我问建国叔,要是我们死在这里,有人知道我们吗?
建国叔点起了烟丝,说总有人记得我,比如说富贵、金宝、大卓、上前、武隆他们就活在我的心上,我一定也会活在别人的心上。
丫个屁啊。
我骂着半仙,你要活在别人身上,算个鸟蛋,不如活在世上自己记住自己。建国叔有些眼睛湿润地说道,萧棋,你走吧,我不会怪你的,我是军人,我一定不能让铜甲尸跑出去的。
小贱和小猫也退到我的脚下。
谢灵玉忽然叫道:“萧棋,脑袋上面的鸡蛋。建国叔,先用手枪蹦一下打在脑门上,要打三枪,练成一条线。萧棋你把玉尺插进去。”
铜甲尸没有完全成型,脸上还有罩门。
我看一件建国叔,你的枪法行不行。建国叔把烟蒂吐了出去,全军打靶我拿了第二。
我心想不是第一是第二也差不多,叫道,那我过去了。
建国叔把弹夹拿出来,说还有三颗子弹,你叫我开枪我就开枪。
光线黑暗,从判断铜皮上面唯一一点异样,还是一把没有瞄准器的手枪,射中的难度极高。达成一条直线的难度会更大。
蛇王缠着铜甲尸,渐渐地力气小了不少,铜甲尸伸手钻起来,要把蛇王身上的鳞片给撕掉。我走上前,说,大蛇兄弟,难为你了,别让他伤到你,你躲开。
蛇王原本是听我召唤而来,整个身子一松,很快就钻走了,蛇身也流出了鲜血。
而铜甲尸吐着热气,眼珠子也是黄铜一样。建国叔在我身后端好了手枪。
我默念,玉尺玉尺,我是鬼派的弟子,你呀不靠谱我就死定了。玉尺蓝光更盛了。
我深吸一口气,张嘴就开始骂铜甲尸,你哥生儿子没屁眼的东西,死了就死了,还不安生,你不是找骂吗?今天被我遇到了,老子一枪打死你。
这骂人的办法对于恶鬼是有用的,用在铜甲尸身上一个屁用都抵不上。我纯属给自己壮胆。
铜甲尸嗖地一声跳上来,也不站在我面前,一脚就踢再我的胸口,我伸手一档。
妈呀,我跟足球一样被踢飞了。铜甲尸,你要是参加世界杯,绝对拿最佳射手。
我撞在树上面,嘴角吐出了鲜血,完全没有机会靠近铜甲尸。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鲜血吐在我的手上面,把玉尺在鲜血上面一抹,受了血腥味吸引的铜甲尸再一次杀了上来。
当时打斗毫无章法,我没死过去全是祖师爷保佑。
一把玉尺握在手上,上面带着我的鲜血。铜甲尸上前,把一条舌头给伸了出来,一片叶子飘在他出气鼻子前,一下子由绿色变成了黑色。
我再一次尝试着结一次大手印,心中默念法门,沾有鲜血的玉尺又红又蓝的光芒。铜甲尸肩膀有力,蛮狠地转上来。我咬着牙,大手印砰地一声打开。
祖师爷,你要是不给力,你传人就完蛋了。
铜甲尸撞上来,我这一回没有弹飞,而是被铜甲尸推着往前走的。脚上的土全部堆积起来。我喊道,建国叔,来个三发。
建国叔深吸一口气,左手托在上面,保持五四手枪强大的后推力不影响自己的准信。右手食指毫不犹疑丝毫不决定地扣动了扳机。
三颗子弹长眼睛一样飞了出去。建国叔从瞄准到射击一气呵成,没有几分真本事,绝非易事。
加上光线原因,若不是全军第二的射击成绩,怕是就完蛋了。
铜甲尸和我斗在一起,没有注意飞来的三颗子弹。
正中靶心。铜甲尸眉心并排出现了黑色的液体……三颗子弹均匀排成一条直线连在一起,铜甲尸凶猛地叫了两声,往后退了两步。
我大叫一声,把带有我鲜血的玉尺也插了进去。
铜甲尸叫得凄艳,不顾一切地找我算账。作垂死之前最后一搏击。
身上的古铜色渐渐开始退去。我以为铜甲尸被玉尺击中,已经没有还手能力的时候,就在这个时候,铜甲尸铁钳一样的手死死地扣住了我的脖子。
肺部里面的气息越来越少,脖子也几乎成为碎骨头渣子了……
地面上忽然长出十数道绿色的藤条,将铜甲尸缠在一起,让它不得动弹。一只绿衣飘飘的少女从屋檐上面一条而下,将铜甲尸的一双粗壮的手给扣了起来。
铜甲尸垂死挣扎,力量比平时还要大。嘴里冒出的黑气更加浓烈。少女虽然干干净净,毫不畏惧。
把铜甲尸拉起来,如同抖溜溜球一样。落在地上面,藤条好似金刚钻一样,往铜甲尸的肉里面钻了进去。
铜甲尸似乎终于感觉到痛了。
绿衣少女把铜甲尸提起来,又砸在地面上。
一声轰鸣声传来。地动山摇一样。
绿衣少女把玉尺给我拔出来,丢给了我。
我奇怪的是,铜甲尸居然被一个绿衣少女弄成小孩子一样没了脾气,我和建国叔都是不敢相信。
少女一只脚踩在铜甲尸伸手,一只手拉着铜甲尸,只听一声脆响和撕裂的声音。铜甲尸的左手被撕了下来,故伎重演地把铜甲尸的另外一只手也给撕了下来。
然后铜甲尸被四分五裂。
跪拜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刀九娘“啊”地一声,双手捂着胸口叫了一声。看来是她养的铜甲尸,炼尸人和所练之尸往往心脉相连。
铜甲尸被五马分尸,刀九娘也是心神受损。
少女一身绿衣,我在想着是什么人的时候。
我远远看过去,好似少女和谢灵玉有几分神似,虽是一身绿衣,和白衣装扮的谢灵玉更有几分神韵上一致。
几乎就是谢灵玉的影子,我心中更加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