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亚东赶紧摆摆手,严肃的说:
“个例!这些绝对是个例!”
好吧,姑且当他们是个例吧。
在东北这种人流聚集的场合,有一个真理,那就是永远都有卖烤肉串的。
我们四个一人买了一把烤肉串,边走边逛这些摊位。
“你们说,他们卖的符,是真的吗?怎么看着那么假啊?”我一边吃串一边问。
付宇鑫笑道:
“嘿嘿,咱们毕竟是马家,符箓不是我们所长,哪像道友你懂得那符箓秘术呢?”
秘术?好吧,如果那本茅山术集选也算的话,是的。
张亚东惊道:
“常道友你会画符?是什么样的符箓?”
我赶忙谦虚了几句道:
“没什么了不得的,其实也就是些野符”
然而张亚东连野符都不会画呢。于是我把之前画的一些简单符箓分了一些给他,张亚东高兴的小胡子都一颤一颤的。
这些同行无一例外,都是奸商。他们卖的东西都是破烂,实在没什么逛头。
用马超的话说,这还不如逛逛夜市呢,起码还有烤鸡脖子和汽水,还能买点光盘啥的。
于是我们索性也就不在破烂市场瞎混了。但是要想留下来观看下山先生跟南方高手的斗法,有一样东西是少不了的,那就是帐篷。
天色已晚,而我们四个都没有露宿荒野的毅力。
“他们不是今天斗法,可能是今天也可能是明天。你知道的,像这种高人,他们档期也很赶的。”付宇鑫说。
于是我们就又花了两千元,租了一顶帐篷。
在我们的帐篷外,有一个人,他蹲在地上念念叨叨,地上有一团火
...
第143章我要死了【十更】
“付宇鑫,你看那小子烧什么呢?”我对一边的付宇鑫说。
付宇鑫也往帐篷外看了一眼,然后哦了一声道:
“好像是黄纸真特么晦气,住个帐篷还有人在外面烧纸,不知道是爹死还是妈死。”
我白了他一眼,这家伙的嘴巴就没干净过。
张亚东道:
“常道友,相逢即是有缘。现在在这山上的,应该都是出马弟子,如果没事谁也不会在这烧纸。要不你去看看吧,就当结个善缘。”
我点了点头,走出帐篷去找烧纸的人了。
普通人烧纸的时候,一般来说不会跟别人说话,而且忌讳颇多。虽然习俗流传到了现代,已经简化了很多,但是人在烧纸的时候那种犯膈应的感觉还在。
不过我们玄学界的人,就没有那么多忌讳了。对我们来说,烧纸不光是为了祭奠先人,还是我们沟通鬼神的一种手段。
所以我走近了他。
也不知道他是哪门哪派的弟子,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道袍,头上扎着道髻,年纪轻轻十**岁的样子,是个小道士。
地上有一个火盆,盆里是纸灰和还未烧尽的黄纸。他从道袍的袖子里拿出黄纸来,往火盆里丢,让火越烧越旺。
火光照亮了他的脸,比较清秀。但即便在温暖的火光映衬下,他的脸色都显得十分苍白,嘴唇干的都暴皮了。
“那个道友,你家供的是什么仙儿,在这烧纸是你的特殊爱好吗?如果有什么问题,咱们这里这么多的道友,都可以帮你的。”
小道士转过头来,看了看我,勉强的笑笑道:
“谢谢你,不过我不是出马弟子,家里没供什么仙。如你所见,我是个道士,我之所以烧纸,是给亡魂在地下花用的。”
南方的道士?他怎么会出现在我们北方马仙的地盘上。
不过我想了想,也就通了。这一次是北方马仙的下山先生跟那位南蛮子的比试,就算南方道门那位不是他自称的第一高手,想必也有些名头,不然不会敢跟下山先生叫板。
想必这位小道士,就是冲着南方那位来的吧。
“那个天下同修是一家嘛!道友,你这纸钱是给谁烧的,你有哪位亲人过世了吗?”
小道士又看了看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的眼神看到我身上,让我十分不舒服。这是一种什么眼神呢,它不像九幽地狱那样可怕、也不像遇到可怕事物时的惊恐,它更像是一种麻木、无奈、绝望。
小道士看了我一会,看得我感觉头皮发麻,整个人好好的心情都被他看没了之后,他才叹了口气,又往火盆里扔了几张纸钱道:
“我是个孤儿,无父无母。这些纸钱,不是为别人烧的,是给我自己的,我就要死了。”
我楞了一下,想到了小时候爷爷跟我说过的一句话。
神通不及天数。就算你道行再高,能移山填海堪比真仙,但只要天让你死,你就不得不死即便你纵当世而无敌,天下再没什么能阻挡你,岁月也会悄然拦下你的脚步。
如那麻衣道人,避死延生,现在也已经退出历史舞台了。或许这小道士身患了什么难言的病症,时日无多了吧,这也是修道之人的天命。
“那个道友,节哀。我叫常流,就算你身患绝症,真的要死了,好歹也互通个姓名,等你到了下面也好有人缅怀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