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前面的声音,两人赶紧向前冲去。
越过已经停下来的两辆货车,还没看到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就见乌杨丽娜从最前面的马车上站起身来笑嘻嘻的对着吕决说道:“师兄,你的生意来了!”
吕决睖了她一眼没吭气,和娄一左一右冲到了马车前面。只见马车前面不远处站着十来个衣衫不整的人。当先一个大汉,手里拿着一把短剑,他身后的人有的抗着农具有的举着棍棒,一个个都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见有人从马车后面冲出来,当先的大汉喊道:“这山现在大爷我占了。要想过去,先掏点买路钱出来!”
娄冲到吕决前面一挡,扭头说道:“先生和小姐先退,我来阻挡他们一阵。”
吕决把娄往旁边一拽,呵呵笑着说道:“前面的大哥。你这几句喊地不地道,听我教你几句: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载,要打此地过,留下买路财,要是敢反抗,爷爷管杀不管埋。那多有气势啊!再听听你这几句,……先掏点买路钱出来……你是劫道啊还是叫花子要小钱啊!”
前面的十多人被吕决这通话说得一愣一愣地,而身后马车上的乌杨丽娜却早已经笑得花枝乱颤了。娄葑不知吕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站在旁边呆呆地看着吕决。
还是当先那个大汉先醒过神来,他竟笑着朝吕决抱了下拳说道:“多谢先生教诲。看在先生教这几句话的份上,待会儿杀了你们我会管埋的。”
吕决大摇其头,好像很生气的说道:“这位大哥这又不地道了不是!你以为我徐某的话是轻易送人吗?我地话是要卖钱的唉!正好我还欠后面三位车夫车钱,我那几句话也不多卖,能够付车钱就够了。……师妹!”他回头对车上的乌杨丽娜喊道。“咱还欠人家多少车钱啊?”
乌杨丽娜笑着说道:“不多,才一千多文。”
吕决心说你个乌杨丽娜也不地道,一千多文都快够买马车的了。“听见没?你也不用多拿,给一千就行了。”
雇来的那三位车夫本来已经吓得腿都快站不住了,此时听吕决竟然和强盗要起钱来,不免觉得有些稀奇,一个个从马车后面探出脑袋往前观看着。
那个大汉手中的青铜短剑挽了个剑花,“嘿嘿”冷笑两声说道:“大爷我在这条道上混饭吃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却还是头一回遇上你这么不知天高地厚地人!不过既然你敢这样跟大爷说话,应该手底下还有两下子。来吧!大爷我也好久没根人动过手了。你要是能胜得过我手里这把剑。大爷身上的钱全归你。可你要是输了。我可是真的管杀不管埋。”
吕决往前走了几步,却没有出手。而是深深地作了个揖说道:“大哥你说错了。徐某手底下不是有两下子。而是有好几下子。”
就在那大汉和他的手下们正在琢磨什么叫“有好几下子”的时候,吕决出手了。那大汉就觉得眼前白光一闪。就听“当啷”一声,手里的青铜剑已经断成两节。又一愣神的功夫,一把亮闪闪形状怪异的短刃已经抵在喉咙上。
“拿钱吧,”吕决笑淫淫的说道,“不多,才一千文。要是不拿老子才是真正管杀不管埋呢。”
大汉身后的那帮人见头领还没出手就让人家制住,全都愣在当场,不知是该去救人还是该怎么办。
“我不服!”大汉吼道,“你这是仗着手里地短剑锋利,并不是真功夫。有本事放了我,咱们再来打一场。你要真打赢了我,不但我身上地钱全归你,我手下人身上的钱财也是你地。”
听了这话吕决差点气地吐血。这可是劫道啊,你以为是在擂台上比武呢!再说了,老子在部队练匕首练得就是这种一招制敌的功夫,你他娘地说不是真功夫就不是真功夫了?不过吕决用的这招叫“荡刃切喉”,本来是荡开兵刃然后挥刀切断对方喉咙的,没想到这家伙手里的短剑不知是质量太差还是青铜剑本身太脆的缘故,在他一荡之下竟断成了两节。
“不服是吗?”吕决脸上的笑容不变,“我有个法子让你服。”
那大汉整整比吕决高了半个头,现在却已经在军刀的逼迫下慢慢低下了身子。
“什么法子?”大汉问道。
“就是这个法子。”吕决话音未落,抵在大汉喉咙上的军刀突然往下一挥,刷啦一下在大汉大腿上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在大汉撕心裂肺的嚎叫声中,军刀又抵在喉咙上。
大汉身子一歪差点跌坐在地上,吕决没拿军刀的手抓住他衣领一提问道:“这下服了吗?”
“还是……不服!”大汉吼道。
又是一刀挥落,另一条大腿上也鲜血淋漓起来。
吕决还是重复着“这下服了吗”那句问话,估计大汉再不服的话又将是一刀挥下去。
“服……服了,大……哦不,小的我这下服了……”大汉疼得浑身哆嗦着,心说再不服你非得把我活剐了不可。
“我怎么觉得有点口服心不服啊?”又是一刀挥落。
“服……服了!口服心也服了……”大汉这下是真服了,因为他知道再不服会不会被活剐还不太清楚,但两条腿上的肉首先会被全切成片。
吕决见这家伙还是不开窍,忍不住提醒道:“妈妈的!服了为什么还不掏钱?”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孺子可教
坐在最后一辆马车上,手里攥着十几枚铜钱,看着越远的那帮劫匪,心里面可谓五味杂陈。他虽然是头一回遇上劫匪,但从这十几人的穿着打扮当中可以看出应该都是穷苦人出身。这一点从最后在他们身上敲打出来的这点钱财也看得出,十几个人身上竟然只掏得出十几枚铜钱。为了十几枚铜钱竟然在那人的大腿上割了十几刀,他没想到吕决在一些雇车打店的事情上浑浑噩噩,可对付起那几个明显是农人的劫匪来却是心狠手辣。现在回想起吕决面对那个大汉时的表情,他都有点不寒而栗的感觉。说实在的,他此时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跟对了人。
最前面一辆马车上,吕决和乌杨丽娜还在唧唧咯咯叙说着刚才的事情。猛然间吕决一回头,看见最后一辆马车上的娄那闷闷不乐的样子,知道他在为刚才的事想不开。
“娄!”吕决喊道,“到前面来,我们说说话。”
“先生。”娄葑跳上车,给吕决作了个揖,默默地坐在角落里,看都不敢看吕决一眼。
吕决看着他的样子,笑了笑说到:“是不是觉得先生刚才下手狠了点?”
“学生不敢。”娄葑嘴上说不敢,但看得出他心里却在认为狠了不止是一点。
吕决又看了一下乌杨丽娜说道:“师妹你觉得呢?”
乌杨丽娜说道:“我觉得师兄做的并不算过分。”
“为什么?”吕决想让乌杨丽娜说出自己地想法,好让自己捡来的这个跟班也明白一下世道地险恶。
乌杨丽娜知道吕决的意思。于是对着娄这个食古不化的古人说道:“如果师兄不出手的话你会怎样?”
娄想都没想一下,冲口说道:“有娄在。是不会让他们伤到先生和小姐的。”
乌杨丽娜点了点头又说道:“可他们有十多个人,还都拿着武器,你自认为能打得过他们吗?”
这次娄迟疑了一下说道:“在下就算拼了性命也要保全先生和小姐的周全。”
乌杨丽娜笑了笑说道:“你的勇气是可嘉地,当时我也看到了你冲到我师兄前面的时样子。可你知道就算你付出性命,那帮人也还是要杀掉我们并抢走我们的钱财的。”
娄嗫喏了半天方才说道:“我知道那帮人虽然有可能是出于无奈才出来干这个的,但拦路抢劫终属不该,也应该受到惩罚。可是……可是看到那人的双腿被割成那样。我还是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吕决哈哈一笑,他当初在泰山县时同意娄跟随自己其实是一时意气用事,不过现在他对自己这个便宜跟班是越来越喜欢了。吕决知道,如果好好培养一下,这家伙绝对能成为自己在这个年代地有力帮手。于是说道:“令尊曾经说过我不通晓世事,我看你这家伙是小事上明白。遇上大事比我还不如。”
娄对乌杨丽娜的话还敢反驳一二,可对这位越来越看不懂的的“先生”却是不敢。他低着头欠了欠身子说道:“请先生教诲。”
吕决想了想说道:“有一句话不知你听说过没有,叫做‘摧其坚,夺其魁,以解其体。龙战于野,其道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