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节
好的天气,总是短暂的,这天晚上,下起了蒙蒙的雨,天却并不怎么阴,也没有一丝的风,月亮就像一个害羞的姑娘,在云层间忽隐忽现的。
晚饭时,我喝了不少袁静花父亲自酿的烧酒,微有些醺醺之意,我才不管他什么脸色。
晨星和赵欣早早就上‘楼’休息去了,向风有些孤僻,除了我以外,很少和其他人说话。经常一个人蹲在僻静的地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来到外面,撩开衣服,蹲在了那棵老槐树底下,点上一支烟。清凉的雨丝沾在我脸上,带走了不少酒后的燥热,雨点打在树叶上,发出细密的‘沙沙’声。远处望去,迷迷蒙蒙的一片,山野间似乎罩了一层轻薄的纱帐,就连那一片片的树林,也变得梦幻和遥远了起来…
“阿冷,你在想什么?”不知什么时候,向风蹲在了我旁边。
我指了指头顶说:“你听,这种声音,像不像我们在那阿婆树林里听到的那种。”
向风听了听,点头说:“像,你跟她不熟,近半年以来,我时不时会过去看一看她,从她的言谈间,我感觉她是一个很好的人,而且她很孤独,唉…”
“我一直觉得,带走她的那种东西是我带过去的,在临江村时我就有那种感觉,可能我把什么东西给带了过来。”我说。
“别想那么多了。”向风说,“那阿婆知道自己的命运,她的祖辈守着那个秘密隐居了这么多年,很让人钦佩,或许,这世上真的有冥界使者这种东西,它应该是某种特殊的物质…”
“嗯。”我点点头,这时候,从树叶上掉下来一颗很大的雨点,刚好落在我的烟头上。‘滋’的一下子,烟头熄灭,冒起一缕白烟。
“抽烟不好的。”向风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走吧,雨好像大起来了。”
我扔掉烟头,站起来伸了伸懒腰,这时候,我无意间朝远处瞥了一眼,我忽然看到,远处的山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一动一动的…
第一百一十九章猛鬼山坟(7)
这时候,向风也看见了,停住了脚步,那东西离的很远,看不很清,依稀是某种动物,黑黑的一团,蹿跳了几下,忽然不见了踪影。
我和向风急忙追了过去,到那儿一看,两旁都是树林,黑乎乎一片,我打开手电筒(为了节约电量,我后面一直没舍得用过),在里面搜寻了一番,什么也没发现,这时候,雨下得大了起来,无奈之下,我们只得往回走。
“可能是野猫吧。”向风笑了笑说。
我也笑了,连续几天,我们在山里穷转悠,连只野鸡都没碰到过,都已经草木皆兵了。
快到住处时,向风忽然叫住了我。
“怎么了?”我问。
向风打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我躲在了路边的一棵树后,伸手指了指远处。
我这才看到,远处的山道上,走过来一个人。离的近时,只见此人撑着一把破旧的木伞,手里好像提着一包东西,直直的朝前走,就像僵尸一样。由于被雨伞遮住,看不清他的脸,不过,从衣着和身材来看,有点像袁静花的父亲。
等他去的远了,我和向风便从树后出来,悄悄的追了上去。
在山岩和树木的遮掩下,我们跟着他越走越远,我心里暗暗叫苦,因为雨越来越大了,冬天的雨,落进脖子里是很凉的,我不停的打着哆嗦,有好几次,差点忍不住打出喷嚏,硬生生憋了回去。
渐渐的,山路到了尽头,那人一纵身,翻上了左边很陡的一道山坡,把我和向风看的目瞪口呆,凭此人的身手,师父就算没把两魄换给我都及不上他…等我们追上去,那人竟然不见了踪影。
我和向风面面相觑,这么一个破村子里,怎么会有这等高人,难道见鬼了不成?
这时候,向风发现,对面的山脚下隐约有一个黑黑的洞口。
刚下到洞前,我就闻到一股难闻的怪味儿。
紧接着,洞里传来人声:“你要的东西,我带过来了,我外孙子呢…”
听到这个声音,我和向风同时吃了一惊,因为,说话的这个人,正是袁静花的父亲。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像扮鬼一样,说这些话时慢吞吞的,而且不带任何一点感情色彩,音调都是平的。
紧接着,一个更诡异的声音传了出来:“刚刚才走,明天你就可以见到他,东西放地上吧…”
这是一个女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不过,她的声音十分沉闷,即像来自洞里,又像来自地底。
我和向风都被吓的呆住了,不知道究竟是一种什么情况。
随着一阵‘咯咯’的鸡叫声,洞里面陷入了沉寂。
我们还没反应过来,一个人已经来到了洞口,向风急忙拉我闪到了一旁。这时候,刚好月亮从云间露出了半只脸,月光下,只见此人头发半白,满脸胡茬,不是袁静花的父亲又是谁。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目光十分呆滞,脸上面无表情。
“你到这里来做什么?”我壮起胆子问。
他还是不动,我上前就要推他,被向风伸手拦了下来:“不可以!”
这时候,袁静花的父亲突然从洞里跳了出来,差点撞到我身上。随后,他三两下跨到坡前,纵身蹿了上去,瞬间不见了踪影。
我和向风呆愣了很久,难道他鬼上身了?
向风朝那洞里指了指:“阿冷,我们要不要进去?”
我才想起,那洞里还有一个女人,我吞了口唾沫,说:“进…进去看看。”
洞口很小,我掏出古刀走在前面,向风跟在我后头,朝里面走去。
洞里特别的黑,手电光照不到很远,就像被黑暗给吞噬了似了。
“谁在里面?”我叫了一声。
没有回应,只听到不知哪里发出‘叮叮’的滴水声。
洞里面空间很大,四下里照去,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忽然间,我闻到一股血腥味儿。
向风叫了一声:“地上!地上!”
我用手电往地上一照,头皮‘嗡’的一麻,只见一具女尸躺在那里,正是袁静花,她瞪着大眼,白色的眼珠就像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似的,嘴里咬着一只鸡,脸上溅满了鸡血,而那只鸡却还没有死绝。
我怪叫一声,一刀插进了她的胸口,向风迅速掏出来时备好的镇尸符,从头贴到了脚,然而,袁静花自始至终都一动没动,只是大睁着眼睛…
我们跌跌撞撞回到住处时,天已经快亮了,向风去敲袁静花父亲卧房的门,半天没反应。
“闪开!”我飞起一脚,‘砰’的一下将门给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