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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节


十三说:“所以我才要你小心她,何远,对于陆你了解她多少?”
我摇了摇头,十三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不可不防。”
十三所言也不无道理,我又问十三:“那后来的事蒋还说了什么?”
十三摇了摇头,他说:“蒋所说的就到此为止。”
说着他望了望里面黑沉沉的院子,复又说道:“陆会去追击一个人,然后失踪。”
我沉思着,在想究竟蒋的话有几分可信,十三自己也说蒋能够预知到这些无非是因为他对这里地形的熟悉,以及对每个人的心理变化掌握得无以复加,所以他能够揣摩出在既定的情形下我们会有如何的反应和抉择,这些是他预言的基础所在,可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他所说的又不可不信,因为既然发生的一切都被他说准了,为什么接下来的就一定会出错,一定不会发生?
这当真是矛盾之极!我觉得现在我已经可以理解十三的心情了,信与不信都是冒着极大的风险的,很多时候可能是所有人的性命!
所以我不得不慎重考虑,十三说:“何远,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凡是小心为妙,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我说:“我也知道,可是这样的话,就算我们没有真正意义上地成为蒋的傀儡,可是也差不离了,我们有自己的思想可是却不得不按照他的意想去做,这才是蒋的真正可怕之处!”
这就是身不由己,蒋在无形之中已经给我们划下了一个牢笼,将我和十三一步步牢牢地禁锢在了里面。原来他并不需要彻底控制一个人,也可以将目标猎物变成他的傀儡,十三是这样,我也是这样!
第一百五十二章干尸
看似我们已经脱离了蒋,可是却不尽然,这正应了那句老话,他无处不在。
所以这也让我不禁深思起来,蒋究竟是何许人也,竟然有这样惊天的本事,我自认为与薛相处的时日也不算少,虽然薛也很厉害出众,可是与蒋比起来却感觉差得是在太多了,可是事实上是蒋对薛诸多忌讳,明显带有畏惧的味道,就连薛自己也说蒋不如他,可是在薛身上我却并未看出他哪里有能压制得住蒋的地方,究竟是薛从没有流露出他的真本事,还是说这件事里面另有隐情?
这些暂且不论,先说我和十三站在这阴森的街道上,本就寒气入体,可是现在又说到蒋的如此心机,更是寒上加寒,让我的一颗心就像是被冰霜冻住一般毫无知觉,而我自认为不能就这样任由蒋摆布,必须破解这一个僵局才行。
俗话说沼泽泥潭之中越陷越深也就越难抽身,蒋设的这一个很明显是步步深入的局,等真的到了陷得太深的时候,只怕想逃也逃不掉了。
想到这里我说:“十三,你跟我来。”
我于是往这个漆黑的小院里走进去,十三不解我的意思,只在后面喊道:“何远,别去。”
我回头对他说:“没事的,你跟来就是。”
边说着我已经进入到了小院当中,蒋说我和十三会有一个死在陆的手上,暂时我还不知道他说这话的意图,但是依照现在的情形我必须要先知道陆究竟在干什么,因为从陆和我的言语交谈之中,我自认为她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蒋说的这一个结果,肯定是有所误会而产生的结局,我必须在这之前不要让这一个悲剧发生,这样蒋的计谋不攻自破,我和十三也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办事,最起码在这里就不用受制于蒋。
我走进院子里,出乎意料的,院子里竟然有一棵梨树,只是这里常年不见阳光,梨树早已经干枯,只剩下一棵黑沉沉的树干。
十三最后还是进了来,他来到我身后说:“这里比外面还要鬼气森森的。”
我说:“我们先找到陆。”
这个院子果然如我当初所想的那般,很深,而且是一个院子套着一个院子,这应该是一所大宅子,可是从旁边的建筑来看,却是一座普通的民宅,院子是很大,可是房屋却很简陋也很小,不像是大家大户的样子。
我说:“好生古怪的地方。”
我依靠着外面照射进来的微量的光看了一眼这里,发现屋子的门紧闭着,看来陆应该没有进到屋子里,而当时我看到那个人影是从屋顶往后跳下来的,既然这里是如此深的一个院子,那么这个人应该是已经跳进院子里才对,那么陆应该是往院子里追进去了。
我于是说:“我们往里面去看。”
可是我才走,十三就喊我说:“等等何远,你看那屋子前面是不是坐着一个人?”
我刚刚才看了屋子那边,明明什么都没有,于是我边转头边说:“不可能的,我怎么没看见?”
可是当我看过去的时候,果真看见在屋檐下有一团影子,好似一个人躺在椅子上一样。我眨眨眼睛确定没有看错,心上不禁在嘀咕:明明刚刚我看的时候还没有,这一下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十三说:“要不要过去看看?”
我说:“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
于是我和十三都走过去,院子里只有外面海灯的微量的光照进来,里面依旧显得有些漆黑,等走近了我大致上已经可以确定,这的确是一个人躺在一副竹子制成的太师椅上。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应该是一个老妇。
即便是我们走近了这个老妇也丝毫没有什么动静,十三在我身边说:“她这一动不动的,又在这个阴森森的地方出现,应该不会是活人了。”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这鬼地方没吃没喝的,阴气又这么重,哪还有什么活人,即便有也是活死人,不能称之为真正的活人了。
我于是再走上前,试着伸手去探了探她的鼻息,虽然已经几乎确定她是一个死人了,但是我还是想彻底确认一下,在我的手伸到她鼻子下的时候,突然一条黑乎乎的东西从她的鼻孔里爬了出来,我见了赶紧收手,然后定睛一看才发现竟然是一条手指这么长的蜈蚣。
蜈蚣爬过她的脸然后迅速从她的身上爬到了看不见的地方,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既然这样,那么这个老妇应该是一具尸体无异了,平常人如果有这么大的一条蜈蚣爬到了鼻孔里那还得了。
只是我对于这具尸体的出现还是有所介怀,我问十三:“你注意到她是什么出现在这里的没有?”
十三说:“我转过头看向这里就看见了,看她的样子应该在这里放了很久了吧。”
我觉得刚刚的事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说不定真是我看花了眼或是没注意到也说不一定,于是说:“既然是一具尸体就随它去好了,我们找陆要紧。”
毕竟是一具尸体,只要她不生事,我们也不用去理她。
十三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我们就转身朝里面的那个院子走进去,可是没走出几步,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好像是太师椅在前后摆动的声音。
按理来说我和十三都没有晃动太师椅,它是不会动的,而且这里面有没有风,更不可能是风将太师椅摇晃起来的声音,而且这里除了我和十三再无他人,太师椅无人而动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躺在上面的这具尸体在动。
于是我和十三猛地转身,果真只见上面的尸体已经不见了,只有一副空的太师椅在前后地摇晃着,十三惊愕地出声:“尸体呢!”
我在院子中扫了一眼,最后眼睛定在了院子中央的这颗枯梨树上,同时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原本在太师椅上躺着的尸体倏忽之间竟然已经挂在了梨树上。
而且在这样的黑暗中只能看见梨树和尸体的一个轮廓,就好像一幅黑白画一样,看上去更添加了一些恐怖的味道。
十三见到的时候也是惊道:“这尸体是会飞还是咋的,竟然一下子就挂上去了。”
这么短的功夫从太师椅到梨树上挂稳,除了飞我也想不到别的可能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