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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


我听他说:“这就奇怪了,难道入口是在下面?”
他这话虽是自言自语,但我却听了个真真切切,下面?他说的难道是格子棺坍塌的地方,这里除了前面的这个墓室,也就只有格子棺坍塌之后的深渊了。
我想到深渊边上去看看,但又怕被他当做是我要逃跑,于是我开口说:“说不定这个深渊才是入口,这个石精墓室又是一个陷阱。”
怪人看了我一眼,用阴阳怪气的声音说:“我刚从那里爬出来,如果入口在那里我怎么会不知道。”
我说:“也许是你忽略了什么细节上的东西才没找到。”
说着我往深渊边上来,到了墓道尽头,往下面看下去尽是一片黑暗,看不到底也看不到边,我趴在墓道上将身子探下去一些,想看看墓道下的墙壁上究竟有什么。
可我才趴下身子,就看到一张脸迎着我伸了出来,同时一股尸体的腐臭也迎面扑来,我赶紧收回身子,可这张脸却像蛇一样灵活地爬了出来,而且尾随着我已经爬到了墓道上。
活尸!
这具活尸与我以往见到的很不一样,如果说眼前的这具尸体才被称之为活尸的话,那么之前见到的阴兵之类的,统统只能称之为起尸,当然,王大头除外,他是标准的活尸,只是身子腐烂得多了,掩盖了许多活尸的特征。
眼前这具活尸最明显的一个特征,也就是我第一眼便看到的地方,就是他的眼睛,活尸和活人看上去无异,这是毋庸置疑的,只要从它的身上看不出尸斑,闻不到尸臭,就能很好地混迹在活人堆中。
我看见他的眼睛明亮清澈,一点都不像死人那般空洞浑浊,这也是为什么我会说它如果混迹在活人堆中无从分辨的缘故,因为通常看一个人是否真假,只需看着他的眼睛就会知道。
因为通过眼睛可以直接看到他心里在想什么,而我透过活尸的眼睛,看到的竟然是勃勃的生气,竟然没有一点死人的味道。
而接下来我看见了他又一个最显眼的特征,就是额头上若隐若现的一个印章,而这个印章和这具活尸现在出现在这里的确不太合适,因为这正是这个怪人所深恶痛绝的。
正所谓爱屋及乌,那么也能恨乌及乌,我坚信怪人看到它脸上蒋的印章会勃然大怒,将这具活尸给彻底变成一具尸体。
果真,这具活尸才爬到墓道上,怪人就已经冲到了我身旁,我只看见他伸手一把卡住活尸的脖子,另一只手已经覆上了它的额头,那一个“蒋”的印章清晰地印在那里,在此时此刻,看着格外刺眼。
我情不自禁地按了按口袋里的玉印,如果他发现我身上带着蒋的玉印,不知道会不会将我给碎尸万段。
只是随便想想,我便感到一阵阵地胆寒,现在为今之计,只能是拖着他找到薛,到时候也只能指望薛出面救我一命。
我正这样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只听“咔嚓”一声响,这个怪人竟然已经生生地扭断了活尸的脖子,他松开活尸,可尸体就是尸体,即便脖子被扭断了,头颅歪歪地怪在一边,可它还是行动如初,只是模样看着分外怪异了一些而已。
而他明显还是在朝我过来,像是被我吸引着一样地走过来。
第五十三章百口莫辩
我听见这怪人开口说道:“它好像很喜欢你的样子。”
我听着这话恶心,如果说他是个正常人的话我还有种被追星的感觉,可是现在面前的是一具尸体,而且还是一具被扭断了脖子的尸体。
而怪人却半点没有要替我解围的意思,我只看见他往墓道下攀爬下去,同时说道:“这具活尸就交与你处理了,祝你好运。”
说着他几下就消失在了墓道下面,估计是爬着下去了。
我虽见过活尸,却并没有对付过,我盘思左右不过如同正常人一样来对付,总不会错的。
说也奇怪,这个头被扭断的活尸虽朝我过来,却并没有袭击的动作,它只是一圈圈地围着我在转,我不知道它这是在干什么,也只能警惕地跟着它转,以防它出其不意的攻击。
它就这样围着我转了良久,也不见有其它动作,我于是试着抽身让开,可是说也怪,我走开一步,它也跟着我走开一步,就像是我的影子一样跟着我。
我心中有所动,它脸上有蒋的印章,莫不是已经被蒋驯服了,正好我身上又有蒋的玉印,但却无蒋的威严,所以它一半认定我是它的主人,一半却又怀疑,才有这样的动作。
想到这里,我看了看四周,确定那个怪人已经不在了,这才从口袋里掏出蒋的玉印,学着在石门前薛的动作,举起玉印,朝着活尸严厉的喊道:“跪下!”
我这一声才刚脱口,就只见这活尸果真“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而且动作干脆,丝毫都不含糊,我在心里暗自惊奇,这玉印果然管用,这样说来的话,墓中的活尸岂不都不足为惧了?
这活尸的头都断了,但还是一遍遍地朝着我在磕头,那颗头颅在脖子上摇来晃去的,稍显得有一些恐怖的味道。
而也就是在这时候,我身后突然传来凌乱的一阵声响,接着是一声怒吼:“蒋,我就知道是你,看你还要如何再蒙骗我!”
我猛地回头,只见原本已经消失的怪人此时就站在我身后,他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我手上的玉印,就像要冒出熊熊烈火来将我熔化一样。
我急忙收起玉印,而他朝我一步步逼近,面目狰狞道:“蒋,想不到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当时算计我将我封在墓室里的时候你可曾想过你也有今天。”
我暗怪自己大意,同时也感叹这人的心机深沉,他说先走一步,却是隐匿在下面的石壁上静观其变,都怪我思虑不周才会让他有机可乘,这么说来刚刚我的话他一句都没信,而且已经认定了我就是蒋。
既然到了这一步,无论我再说什么他也是不会再听下去了,为了保命我不得不换其他战略,于是我暗自吸一口气,平静了情绪说道:“既然我可以将你封在墓室里一次,那就还会有第二次,不信你大可以试试看。”
我说话的时候尽量放慢语气,以显得自己有恃无恐,而且为了掩饰紧张,我不敢抬头看他,但又为了不让他起疑,装作低头玩弄玉印,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
怪人当真停住了不往前再走一步,我用余光看在眼里,心中想着这招果真有效,俗话说攻城为下,攻心为上,我斗不过他,就只能选择这样的战术。
既然我已经一句话唬住了他,那就不能给他思考寰转的余地,我接着冷笑数声,用带着嘲讽的声音说道:“你果真还是和当时一般痴傻,你以为你躲在石壁上我就当真察觉不出来吗。”
说着我又冷笑几声,再次给他施加压力,虽然我表面上一脸镇静自若,但心上着实捏了一把冷汗。
我继续说道:“你还是那般沉不住气,我只是用这么简单的一个法子就把你给引出来了,你说你和从前又变了几分,既然你丝毫没有长进,又有什么资本来和我斗?最终不过弄个重蹈覆辙的下场,我可已经为你找好了另一个封禁的地方,想着你被封在里面上天无门下地无路的样子就觉得有趣。”
这人我虽不知道他姓甚名谁,想来他的名字应该和薛他们一般只有一个字,他是聪明人,又在蒋手上吃过亏,我确保他现在不会轻举妄动,特别是听了我这番话不会没有惧意。
因为任何事,都只在一念之间,或输,或赢,当然现在我的生死更是在他的一念之间,就看他如何选择。
但我确保他会选择相信我,因为他既然能和薛他们平起平坐,那么就不是等闲之辈,常说高手对决斗的只是气势,只要他不是莽撞的蛮人,那就会知难而退,因为现在在气势上他已经明显输给了我。
他已经被蒋设计困在了这个墓室中一次,多少心里会留下阴影,如若不慎,就是再一次暗无天日的囚禁,我相信他不会拿自己的生命来冒险,连我都懂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倒立,那他更懂。
所以我看到他明明怒极却不敢动分毫,也不接近我身边一丝一毫,我自然不知道头一回蒋是如何设计将他困在格子棺下的墓室里的,但很显然,在他的认知里蒋身边都是陷阱,只要靠近就会有中招的危险。
僵持良久之后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咬牙切齿说道:“蒋,你待我的一切种种总有一天我会连本带利给讨回来!”
说着他身子轻盈如同一只燕子翩然从深渊之处坠下,我怕他再次用与之前同样的招数,于是冷笑着开口说:“那我恭候大驾,可你到时候却要变聪明些才行。”
之后就再没有了他半点动静,直到这时候我才猛地松了一口气,殊不知这短暂的功夫里,我身上的冷汗已经濡湿了衬衣,但我依旧不放心,跑到墓道尽头往下面仔细看了,确定这回他是真的不见了才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我感觉斗心机比真正的搏斗都还要疲惫劳累,我只觉得一阵阵无力感从心头升起,这种勾心斗角的担惊受怕感觉真他奶奶的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