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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

此人约二十五六岁年纪,长发凌乱,体格强壮,一张脸棱角分明,鼻如悬胆。本来应该是个帅哥美男子,可是却天生一种冷冰冰硬邦邦的感觉,一双眼睛看不到半点表情和情绪。如果他把头发挽到后面,再穿上长袍,就太像我认识的一个人了。
我失声惊呼:“车追命!”
那人冷漠的眼神也有了些变化,显然也认得我,那么不是车追命还有谁!
第156章唯一选手
我曾经有很多疑问想要问车追命,比如为什么突然把我丢到了阴阳界,百渡是否一开始就在利用我,灭魂剑的原型是否故意送给我的等等,但却没地方找他。随着时间推移,有些问题我已经知道了答案,有些问题已经变得无所谓,没有想到会在此时此地遇到了他。
他乡遇故友,更有千言万语想要说,我一句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巴大怀已经先开口了:“你们两个认识?”
我立即意识到车追命出现在这里不是要跟我述旧,而是他的身份跟我一样,我们两个要决出胜负,胜利的人才有资格参加祈雨仪式的比赛。我们相识不会改变这个结果,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我说:“可能我认错了,他长得有点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
车追命紧接着说:“我没见过他。”
就连说话的语气语调都一样,不是车追命还有谁?也许他这样说是现在不便与我相认。巴大怀道:“不管你们认识不认识,结果都一样,只有一个人能参加比武,证明你们的能力给我看看!”
两边的守卫同时给我和车追命打开手铐,两个退到了门口守着,两个走到巴大怀身边,与另四个守卫警戒着。
我望了兵器架一眼,又望向车追命。其实我们还有一个选择:拿了剑之后击杀守卫和巴大怀,逃离这里!车追命的剑法和应变能力我是亲眼见过的,我一个人做这件事没有把握,加上他赢面就很大,更重要的是他曾是百渡在人间的杀手,他可能有办法找到这一界的百渡人员。
车追命也在看向我,但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眼神冷漠,就像真的完全不认识我——不,就算我们真的不认识,现在作为竞争对手,也不该如此无动于衷。我真的有些痛恨他了,现在可不是装酷的时候啊,你就不能给些暗示么?
车追命木然走向左侧的边器架,随手拔了一柄短剑,无所谓得就像从桌子上抽了一张餐巾纸。他身上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伤疤,有的是皮鞭抽打出来的,有的是铬铁烧出来的,还有的根本不知道是什么造成的,由此可见他曾经受过很多折磨。
我不得不考虑另一个问题,有可能他是做错了什么事,被惩罚打入恶鬼界。假如反击杀死巴大怀不是逃走的最好方法,那么参加比武获胜就是唯一的机会,以他一向的冷血和果断,肯定不会放过杀我的机会。
巴大怀在看着我,我只能走向右边兵器架,抽出一柄与灭魂剑差不多长短的钢剑。剑的质量一般,而且剑刃较厚不是很锋利,可能是守卫们训练用的。
如果我失败了,巴大怀很可能会杀了我,估计车追命的处境与我一样。那么这次比武分生死与不分生死没多大差别,没联手反抗的话,必须一个人死或者生不如死。车追命帮过我、救过我(也可能害过我),如果有别的选择,我真不想跟他动手。
车追命剑尖下垂,站着没动,我无法从他表情看出他在想什么,但他不急着动手,已经说明了他心里在犹豫。我还不知道他的意图,也站着没动。
“开始!”巴大怀喝了一声。
我在等着车追命做决定,他好像也在等着我做决定,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们还是站着不动。守卫们开始紧张起来了,一个个握紧了武器,巴大怀也站了起来。
车追命身上突然涌现杀机,身体有如捕食的猎豹猛地蹿出,一蓬剑光向我罩来。我看破了他的虚招,挡了个正着,绞着他的剑荡开,横划他的胸口。车追命反应极快,脚下不停移动,挡开我的剑反刺我的腹部。我再次挡开了他的剑,他忽退再进,又是好几道剑光袭来。
以前在人间我不止一次看到他杀人,剑法也是这个风格,说是虚招,如果应对不够及时就会变成实招,刹那间将对手刺出好几个窟窿。我不敢有丝毫懈怠,沉着应战,守多攻少,因为我还没有弄清他的真正意图。
车追命连连抢攻,攻势之凌利不下于孙二的双刀,而且剑招虚实相生,攻中有守,守中有攻,一柄剑千变万化,眼花缭乱。单论招数之精妙,他可以把诸傲游、孙二、巨灵神之辈甩出好几条街,这绝对是某个名门大派经过无数剑术高手锤练出来的高级剑法。
虽然车追命使用的仅是本身的力量,剑中没有带真气,我还是应付得很吃力,十几招过后我已经险像环生,被逼到墙角了。我有些怒了,我手下留情,你却得寸进尺,那就不要怪我不念旧情了!
心念一动,我的剑中便带了灭魂剑的能量,散发出冷森森的剑气。由于蕴含着剑气,平凡的招数变得不再平凡,两剑相交之时,我的剑总是能荡开车追命的剑,这样能有效中断他连续的攻势,并露出破绽。他的攻势一弱,我的反击立即变多,一时之间难分胜负。
车追命不停地游走,有时没有出剑也在走位,尽量避免与我硬碰,寻找攻击的机会。他这种打法与铁矿守卫们完全不同,能够达到以巧胜力的效果。
我体内的阴邪能量很难控制,战斗时间越久,遇到的压力越大,激发出来的能量就越多。随着激发出来的能量增多,我会变得暴戾好杀,而在此状态下又会激发出更多能量。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道自己的极限是多少,很可能我还没达到极限,就要控制不住先疯狂了。
数十招过后,我的攻势越来越强,车追命已落下风,但他凭着巧妙的步法和剑法却也不会落败。我暗中观察他的情况,发现他并没有像孙二和诸傲游一样受煞气冲击和冰冻,仅是头顶微有热气冒出。这让我有些惊讶,是他的体质特殊不怕阴煞之气,还是他有深厚的内功?假如他有深厚的内功,配合他的剑法,只怕刚才不出十招我就落败了,他为什么不用?
不,如果他是受惩罚被打入恶鬼界,能力一定受到了限制,不可能用以前的内功,那只能是他体质特殊。
我的杀戮欲望越来越强,激发的剑气也越来越强,车追命几乎只有逃命的份,胜负已分,只是我暂时还杀不了他。其实我不想杀他,在尽量控制着自己,等巴大怀叫停,可是巴大怀一直不叫停。我好几次借转身的机会看向他,他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丝毫没有把车追命的生死放在心上。
再过十几招,我几乎就要失控发狂了,车追命突然一个踉跄停步,我想变招已经来不及,剑尖从他左胸刺入,直透右背出来。急速的动作停止了,激荡的剑气也消失了,我猛地变清醒了很多。车追剑是故意的,他并没有虚弱到站不稳的程度,而且我没有刺中他的心脏,中剑之后他完全有可能刺我一剑,但是他没有这样做。
“好!”巴大怀叫了声好,轻轻鼓掌。
我望着车追命的眼睛,他也在看着我,此时他眼中是有表情的,像是某种欣慰,似乎在说:小子,做得不错。或者说:你终于变强了。
我愣在那儿,在这陌生又孤单的世界,我意外遇到了一个曾经的恩人和老朋友,但却杀了他,这是什么滋味?如果他是故意让我,就是别有深意,那么我现在就不能多说什么,不能让巴大怀知道我认识他,所以我什么都没说。
车追命的嘴里开始喷出血水,嘴唇动了动,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应该是“保重”两个字。接着他垂下了眼光,连着咯血,他不可能再说什么了,这样只有痛苦,所以我拔剑,看着他胸口喷出大量鲜血倒了下去。
我用的只是一柄普通的剑,车追命会复活的,如果巴大怀没想让他永远消失,我就一定有再见到他的机会。我在心中暗下决定,我一定会再找到他,把所有疑问问清楚,并把我欠他的还给他!
巴大怀说:“很好,你没有让我失望。比武是在五天后,这五天你可以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可以对守卫说,总之要保持最好的状态。”
五天,人间就是五个月啊,可是现在我没有选择的机会,只能认命。我很想问他会不会放过车追命,但强忍住了。我不问,车追命还有再活下去的机会,我要是问了,巴大怀反而可能让车追命消失。
我丢下了剑,守卫给我戴上手铐,带着我往外走,我没有再看车追命一眼。
回到昨晚过夜的地下室,不一会儿有人送饭过来,比昨天的要丰盛得多,有酒有肉有水果。酒是葡萄酒,肉是烤羊腿,水果是四分之一个西瓜,皮如翡翠,瓤似红玉,鲜翠欲滴。我简直不敢想像,在这个遍地焦土的世界,居然能见到西瓜!
我一直在想车追命,猜测他做错了什么事被打入恶鬼界,到了这个世界又经历了什么,巴大怀会不会让他活下去?我没有向守卫要任何东西,相对来说现在的食物已经足够好了,物质的享受虽然诱人,却不能打动我,如果我能回人间,这些东西又算什么东西?
一天时间很快过去,吃完晚饭我终于把车追命丢到一边不再想了,正准备静坐冥想,这时守卫又来了,打开了铁门。
我转头一看,门口站着一个美貌女子,简直像夜明珠掉落瓦粒堆,刹那间阴暗沉闷的地下室变亮了。
第157章倾国之色
我不是没有见过美女,拿中立的角度来说玉瓷就是美女,萌萌、柳盈香都是美女,但我所有认识的美女都不及眼前这个耀眼。什么眉目如画、明眸皓齿、羞花闭月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美,一定要找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倾国倾城。
明艳、温婉、妩媚、娇柔……当这些合并到一处,产生了一种让人想要不惜一切保护她、呵护她的念头。我敢说她只要一个眼神,就会有无数男人去为她拼命,但这双能颠倒众生的眼睛,现在却带着疲惫和麻木。这种疲惫不是来自于身体的劳累,而是对人生的绝望和无奈,在矿中我见过了太多这种眼神。
我愣在那儿,头脑有些短路,一时反应不过来,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样一个绝色美女出现在我眼前。铁门立即就关上了,美女留在了里面,木然地望着我,举手开始脱衣服。她外面披着一件半透明的白衫,里面只有一件同样很薄的浅黄色亵衣,双手这么一拉,白衫就整件掉下来了。
我刹那间就明白她是来干什么的了,与我今天吃的美食是一样道理,只是在另一方面来满足我。对恶鬼界的绝大多数贱鬼来说,这方面的需求跟水和食物一样强烈。
那美女手法熟练之极,衣服也像是为了方便脱下来而穿,三两下就脱了个精光,面对着我没有半点羞涩之状。她的身体就像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诱人之处就不必多说了,但是我毫无欲念,甚至有些厌恶。有情有欲才是人性,无情有欲那是动物的本能,她这样做,是把自己当成待宰的羊羔,还是把我当成一只发情的公猪?
“你到这里来干什么?”我冷冷地问。
“奴家奉命到这里来取悦官人。”美女的声音有如黄莺出谷,琴弦轻颤,绝对是我生前死后所听过的最好听的声音。
我挥了挥手:“把衣服穿上。”
美女有些意外,站着不动:“官人看不上奴家么?”
“我不需要你侍侯。”
美女露出楚楚可怜之状:“官人若是不要奴家,奴家要受到罚惩的。”
我皱了皱眉头:“你是奉命来取悦我对不对?按我的话做就是取悦我,违背我的意愿那就是触怒我了!”
美女眼中闪过异样的光芒,捡起地上的衣服开始穿,这时却变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侧过了身背对着火把的光穿衣服。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她的身体都美丽之极,随着她的动作,显现的曲线和轻微颤动极度诱人。尽管我没有多想,心跳还是加快了,甚至有了些生理反应。
美女穿好了衣服,扫了我一眼,眼光掠过了我鼓起的短裤,她绝对非常了解男人。
安静了近半分钟,这样僵着也不是办法,我没话找话说:“你叫怎么名字?”
美女盈盈一礼:“奴家艺名圆圆。”
她说艺名,再看她阅人无数的样子,难道是从花柳院来的?我问:“你在花柳院工作?”
圆圆“扑哧”一笑,有如牡丹绽放,娇艳绝伦,但紧接着又有些黯然和自卑:“奴家确实是从花柳院来,但谈不上‘工作’二字,只是任人践踏的残花败柳。”
她一露愁容,就像是天地都变暗了,我在心里暗叹,真是红颜薄命:“以你的容貌气质,怎会沦落到花柳院?”
圆圆欲言又止:“官人动问,奴家不敢不答,但奴家来此之前,受命不能与官人多说话。”
我有些恼怒:“为什么不能跟我说话?”
圆圆低垂着头:“请官人不要为难奴家。”
她肯定是巴大怀叫来的,不让她多说话的当然也是巴大怀,他怕我知道什么?
这时我的不良状态已经平复下来,自然了许多,指向唯一的椅子:“请坐。”
“多谢官人。”圆圆又像古代女子一样行了一礼,走到椅子边坐下,略侧对着我。
为了不再尴尬,我主动找话说:“不要叫我官人,之前我是一个矿工,现在还只是一个死囚,比你的处境还糟糕。”
圆圆再次露出了点笑容:“官人并非称有公职之人,奴仆称主,妻妾称夫,商贩称客都可称为官人。”
汗,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呢,《水浒传》里面就有好多人是这样称呼的,莫非她是宋朝人?
“你是宋朝人?”
“不是,奴家是明朝人。”
明朝?那离现在不是很久啊,我问:“冒昧问一句,你可不像是大奸大恶的人,怎会被打入恶鬼界?”
圆圆有些犹豫,眼神变得悠远,过了一会儿有些茫然和凄楚地说:“有两个男人为了我打仗,死了千千万万人,甚至断送了一个国家,毁灭了一个民族……我罪孽深重,当然要入地狱。”
我很惊讶,明朝之后只经历了清朝和民国,断送了一个国家,毁灭了一个民族,那不是指清兵入关吗?而且她又自称圆圆,那不就是“恸哭六军俱缟素,冲冠一怒为红颜”的陈圆圆吗?我居然遇到了史历上著名的美女,这怎么可能?
“你是陈圆圆?”
圆圆点了点头,似乎不想再说了。
我不是研究历史的,对那段历史不太了解,但我敢肯定男人为了抢女人而打仗,罪过不应该算在女人身上。她长得漂亮难道是她的错?她被抢来抢去本身就是受害者,当时明朝、义军、清兵三方混战,强者为尊,只有手握重兵的人能说得上话,她一个弱女子能左右得了谁?
我说:“你只是别人挑起战争的借口,就算没有你,明朝一样会灭亡,这是他们自己腐败所致;没有你吴三桂还是会降清,他能统领千军万马,难道还会分不清轻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的权力和地位着想。”
陈圆圆瞪大了眼睛望着我,惊喜、感激、凄楚兼而有之,两行眼泪滚落下来,接着呜咽道:“可怜奴家含冤难辩,背千古骂名,今日始遇知音。想不到我与官人相见不过一刻,所言不过数语,官人对我了解之深却胜过了所有人。”
“呃,我也只是设身处地,有感而发。”我在心里苦笑,恶灵入侵阴阳界根本不是我的错,却把罪名扣到我的头上,与陈圆圆一样冤,所以才能有感而发。
人以为鬼神无所不知,受到冤屈总会求助于鬼神,希望老天爷能给他一个清白。岂不知鬼神同样有很多无能为力的时候,同样被命运操控,他们只是另一个层次的人而己。我敢说地狱才是全宇宙最黑暗的地方,因为所有坏蛋和被冤枉的人聚在这里,三世因果,转世轮回,此中是非谁能算得清?据说阎王有十个,就是十个也忙不过来啊!
陈圆圆欲言又止,望了一眼铁门外面,外面不远处有两个守卫,他们能听到我们声音。如果我们没完没了地聊,可能陈圆圆会受到惩罚,巴大怀肯定不喜欢我和陈圆圆成为知己好友。
房间里面安静了下来,我看看她,她看看我。聊天不能聊,我又不想跟她做那件事,于是就变得没事可做,有些尴尬。
这件事情有些复杂,首先我对玉瓷始终专一,对其他女人只会像看花一样欣赏,尽管生理上有强烈的需求也不想去碰。第二,陈圆圆只是花柳院的姑娘,似乎我跟她春风一度,过不留情也没什么大不了,但现在我知道了她的身世和痛苦,我怎能再落井下石?第三,我想到了苏紫衿,本来我不想与她有任何瓜葛,却不知不觉留了情,最终变成了心里一道深深的疤痕,现在陈圆圆与苏紫衿的位置很相似,我可不能把她变成第二个苏紫衿。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不会碰她,不会对她产生好感,也不能让她对我产生好感。僵了一会儿我说:“你可以走了。”
陈圆圆又看了铁门一眼:“巴大人已经付了一整夜的钱,奴家这么早离开恐怕不好。”
我知道她不走不仅是因为巴大怀,她自己也想留下。像她这样的绝色美女,找她的客人肯定排着长队,回到花柳院就要没完没了地接客,待在这里不论我有没有碰她,都比回去强。
我已经下定决心不让她对我产生好感了,所以不再多说,很不客气地躺到唯一的床上,面朝墙壁,冷硬地说:“我要睡了,你自便吧。”
陈圆圆应了一声是,石室内开始了漫长的安静。许久之后,插在门口的火把熄灭了,两个守卫可能是听不到好戏没耐心了,脚步声远去。
我还是躺着不动,陈圆圆站了起来,摸黑轻手轻脚走到床边,在我旁边躺了下来。她这是要干什么,坐累了想躺一躺,还是想要主动勾引我么?不,她应该不会这么干。
躺了有两三分钟,陈圆圆侧过身,与我同一个姿势,并挪近靠到了我背上。我光着上身,她只穿着很薄的衣裳,所以她身躯的温暖、柔软和弹性都可以清晰感觉到,让我有一种触电了的感觉。我正想要推开她,她的脸已经贴到了我耳边,声音轻得像蚊子:“官人是要参加祈雨仪式的比武吗?”
我有些意外,答道:“是。”
她几乎是在咬着我的耳朵说:“如果有别的选择就不要参加。”
我立即问:“为什么?”
陈圆圆道:“我不能多说。”
现在没有守卫在旁边,为什么不能说,又为什么不能参加?
我想到了左阳,我与苏紫衿之间发生的事他都知道,那么恶鬼界能力强的高层人物,也有可能知道陈圆圆对我说了什么,她这样说已经是在冒极大的风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