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祸害无辜,也绝对不肯就这样算了,焦躁之极。这时外面响起了开门的声音,客厅对面的房间门打开了。我透过墙看到,有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妇女走出来,头发花白,一脸病容,命光很弱,运光灰暗,像是行将就木之人。
我立即有了主意,这个老女人十有八九是刘一鸣的母亲,她很好控制,并且与刘一鸣脱不了关系。是她生出了这个禽畜不如的东西并且没有教育好,子不孝父之过,子不贤母亲绝对有过错,刘一鸣做的坏事她也得承担一定责任,我对她下手乃是天经地义!
我冲出门去,带着无限怨气与怒火撞到了她身上,她的精神和气息立即被我压住,全身一颤被我占据了思想控制了身体。我感觉到自己有了身体,但并不好受,像是两个人绑在一起并放在热水中煮着,全身不对劲不自在。
我控制着老人的身体走到刘一鸣的房间门口,“呯呯呯”用力拍门,声音非常大。刘一鸣迅速跑过来,猛地拉开了门,手枪对准了我,但看清是他母亲后,惊讶地问:“妈,你干什么?”
“你做的好事!”我恶狠狠地说,但发出来的并不是我的声音,而是老女人怪异的腔调。
“没什么事啊?”刘一鸣皱着眉头说。
我用力一巴掌甩在他左脸上,效果好得出乎我预料,竟然打得他一个踉跄,头撞在打开的门上。他捂着脸摇摇晃晃,有些晕头转向:“妈,你,你为什么打我?”
“你刚才不是也打老婆了吗?”
刘一鸣更加惊讶,后退了两步:“你怎么知……”
我厉声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你以为你做的事就没人知道了?给我跪下!”
刘一鸣吓得“扑通”一声跪下,但很快又站了起来:“妈,你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
我猛地冲前一步,左手一掌又向他右脸打去,他想要躲避但没有躲开,被打得扑跌在床上。在鬼附体状态下,人的潜力会被激发出来,再加上鬼的能量,暴发出来的力量是非常可怕的,这两巴掌在刘一鸣脸上留下了清晰的十个手指印,我敢肯定他现在还眼前发黑金星乱闪,说不定牙齿都松动了。
刘一鸣惊怒交集,又用手枪对准了我,但却不敢开枪,这可是他妈的身体!
这一翻大闹,刘一鸣的老婆已经被吓坏了,用被子蒙住了头不停尖叫,另一个房间的灯光亮了,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开门出来,睡眼惺忪,应该是刘一鸣的儿子。
我一步一步逼向刘一鸣,发出阴森可怕的声音:“开枪啊,开枪打死我,你老婆和你儿子都可以证明是你开枪打死的。年轻有为的主任医生虐待母亲,开枪打死母亲,绝对是一个爆炸性的新闻,你就算不是死刑也是无期了。”
刘一鸣终于害怕了,连连后退:“你,你……你是谁?”
我无比畅快,怪笑道:“你还有一个选择,给你老婆和儿子也来一枪,他们都死了就没人证明你打死了老妈,哈哈哈……”
刘一鸣背靠到了墙,没地方可退了,双手持枪对着我:“你到底是谁,想要干什么?”
“还我的肾来,还我的命来!”我脱口而出,猛地向他扑去。他急忙蹲地一滚,躲开了我的扑击,冲出卧室跑到了客厅。
我紧跟着追了出去,客厅的空间比较大,刘一鸣手脚灵活,东躲西藏,我控制着老太婆的身体不是很灵活,扑了好几下都没有抓住他。他儿子吓得大哭起来:“奶奶,不要打爸爸,你们不要打架啊,呜呜……”
愤怒让我失去了理智,突然改变方向冲向小孩,一把抓住了他提起来,紧紧掐住了他的小脖子。小孩惊恐欲绝,拼命挣扎,但是哪能挣钱得开?刘一鸣惊怒交集,想要过来救儿子又不敢过来,想要开枪也不敢。
我怒吼:“对着你自己的脑袋开枪,要不然我就掐死他!”
刘一鸣颤抖着:“你,你到底是谁,你想要干什么?有话好说,我给你烧纸钱,不管你要什么我都给你烧!”
“我要你的肾,我要你的命!”老太婆的喉咙发出了尖锐高亢的尖叫,她的表情也非常吓人,再胆大的人看到这场面也会吓得心惊胆战。
刘一鸣完全慌了,“扑通”一声跪下:“你放过我儿子,放过我亲人,我把命赔给你!”
“马上对自己开枪!”我大声吼叫,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小孩被我掐住不能呼吸,脸憋得通红,双腿乱蹬,再这么过一会儿他就要死了。
刘一鸣像一只被猎人逼到了死角的野兽,惊恐、愤怒、焦急,表情凶狠狰狞。他慢慢举起了枪对准了太阳穴,全身绷紧,额头上青筋一根根鼓起,豆大的汗珠一颗颗滚落下来。
我心里无比爽快,刘一鸣,你也有今天,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刘一鸣头顶上的红光突然变得更加光亮猛烈,调转枪口对准了我——这家伙果然是个畜生,宁可杀母亲也不肯自杀!
“放下我儿子!”后面传来尖叫声,刘一鸣的老婆发疯了似的冲出来,手里高高举着一个花瓶,此时她的运光比之前亮了好几倍。我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老太婆的后脑被砸中,我也感觉受到了重击,身不由己地离开了她的身体,她和小孩立即摔倒在地。
想不到一个胆小怯懦的人,为了救儿子会做出这么大胆的举动,我低估了一个母亲的爱和勇气。但我没有被她的伟大感动,反而极度痛恨和后悔,刚才我可怜她,放过了她,她现在却反过来坏我的事。蛇鼠一窝,都不是好东西,我要把他们全家都杀了!
我向躺在地上已经昏迷的老太婆扑去,眼看就要扑到她身上,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把我掀飞出去,直跌到外门外。同时一个宏大威严有如闷雷滚动般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够了,冤有头债有主,不能秧及无辜!”
在这个声音面前,我渺小得就像大象脚下的一只蚂蚁,把我震慑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大声问:“你是谁?”
没有人回应我,我也感觉不到附近有什么强大的生灵存在。我已经被怨念和仇恨支配,失去了理性,谁阻止我报仇谁就是我的敌人,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怕!我继续吼:“你是谁,给我出来!
还是没有人理我,我向大门冲去,但就像撞在铜墙铁壁上,进不去了。
妈的,门进不去,还有窗户吧?心念一动我就到了一边窗户外,结果又像是撞在铁板上。我不甘心,继续冲撞其他方向的窗户,以及各处地方的墙壁,结果都进不去,这个地方碉堡了。
我愤怒到了极点,我破口大骂:“你tmd的是谁啊,你以为你代表正义主持公道吗?那为什么刘一鸣做坏事你不阻止?为什么我被人害了你不来救我?你给我出来说个清楚!”
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一点反应,我继续叫骂。不知道是这个强大的存在修养很好不怕骂,还是ta不能干涉太多人和鬼之间的事,无论我怎么骂都不吭声。ta不露面,我的鬼胆就更壮了,大门进不去我就在外面等着,刘一鸣总得出门吧?
第9章鬼压床
我在刘一鸣门外等着,边等边骂,本来我马上就可以报仇雪恨,被莫名其妙强行阻止了,怎能不怒上加怒恨上加恨?
屋里闹腾了一会儿就安静下来了,刘一鸣的老娘没事,只是很虚弱躺在床上,其他人守在床边不敢离开,他们都被吓坏了。
我一直没办法进去,不知不觉天蒙蒙亮了,等到太阳出来我就会行动不便,能力下降。而且闹腾了大半夜,我的阴气消耗严重,不回停尸间休养,也没力气对付刘一鸣了。可能是阴气消耗的原因,我的怨念减弱了一些,相对来说理智了一点,于是决定先回去修养,等到晚上再来。
回到医院停尸间,我本来是想向鬼教授求教的,但他已经不在这儿了,其他鬼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在这儿的都是孤魂野鬼,只是借这个地方吸收阴气,并没有把这里当成家,来去不定。
平静下来的时候,我记起了宋玉瓷,但很快又被仇恨所替代,觉得我应该报完仇再去找她,我真的成了一个怨恨之鬼。
吸收了一天阴气之后,我神清气爽,信心十足,看看夜深人静,再次出发去找刘一鸣。到了很接近刘一鸣时,我才发现不是昨晚的高档社区,是另一处新城小区,这人渣换房子了!
我找到了他家门口,正想要冲进去,猛然发现大门上方悬挂着一个八卦镜,发出很亮的光芒。八卦境是金色的,中央镶佛像,四周分列八卦图案,以及一些符文。这类东西生前我见过很多,各种样式的都有,从来不当一回事,这时看到却产生了强烈的不安,不敢往大门里面冲。
我绕到了他卧室的窗户前,发现窗户里面上方贴着一张符,黄纸红字,画得龙飞凤舞,还加盖了红色篆字印章。这张符同样散发出让我不安的能量,让我不敢靠近,看样子刘一鸣昨晚被我吓得够呛之后,白天去找了道士或者和尚,做了防备。但我不甘心,再找其他窗户,结果所有窗户上都贴了一样的道符。
这些符不仅封住了门和窗户,还让整套房子形成一个整体,发出光芒,连墙壁都在保护范围。我不愿放弃,但强行往里面冲的话,无法估计会受到多严重的伤害,有可能灰飞烟灭。这种情况就像人看到有一个炸弹安放在那儿,没有触动是无法知道爆炸威力的,谁敢拿自己的生命去赌它的威力有多大?
我很愤怒和急躁,在他的房子外面转来转去,想要找到一个地方进去。转了几圈,我发现他家厨房的窗户没有关紧,风往里面吹时道符被吹动了。原来厨房的铝合金窗框上有些油烟,道符贴得不是很牢固,风吹一吹就有些脱离了,有一大半已经能吹动。
我顿时来了精神,以最大能量往里面吹冷风。阴气一逼近,道符就放射出金灿灿的光芒和灼人(鬼)的气息,我吓了一大跳。不过我距离道符较远,没有受到明显作害,而且它发出的气息也没有再扩大。这些符主要是起防御作用,不是攻击类型的。
我放心了,更用力吹。吹了一会儿,道符完全松脱了,随风飘落,无巧不巧,正好飘进了垃圾桶里面,立即灵气全失。
哈哈……我得意狂笑,真是天助我也,今天合该刘一鸣倒霉了!我从窗户缝隙中钻了进去,里面的情况一目了然:刘一鸣和他老婆、孩子躺在同一张床上,老太婆不在这里,大概这人渣知道老太婆容易被附体,所以丢下老太婆躲到这里来了。
三人都已经睡着了,小孩睡中间,大人睡两边,很幸福的场面。他们越幸福,就越显得我的悲惨,而我的悲惨是刘一鸣造成的,我岂能不恨?
刘一鸣老婆旁边的床头柜上放着一尊小佛像,应该是新买来想要对付我的。可惜他被骗了,这个佛像对我来说只是一块木头,没有任何威胁,倒是刘一鸣身上发出的光芒让我有些头痛,无从下手。他儿子紧挨着他,也不好动手,那么唯一的选择就是他老婆了。
这个女人是属于比较柔弱的人,运光也偏于暗淡,碰触她的身体应该不会对我造成伤害,现在我比前几天可强多了,至于能不能控制她我也没把握。说实话我不相伤害她,第一她不是坏人,她是无辜的;第二她昨天显现的母爱和勇气让我有些感动。可是她无辜,我难道就该死了?我的一切痛苦都是刘一鸣造成的,她与刘一鸣是荣辱与共休戚相关的夫妻,在没有别的选择的情况下,我只能对她下手。
“要怪就怪刘一鸣吧!”我在心里说,慢慢伸出双手抓住了她的双脚。人类头顶上的光是最强的,脚下则是最弱的,所以我从她的双脚开始。
我以意念压制她的思想,防止她突然醒来挣脱,同时阴气从她的双腿慢慢往上移,压制她的阳气,等到我完全压住她的阳气,就可以控制她了。以前我并没有学过这些,或许这是做鬼的本能吧?可以无师自通。
“呜……”女人在模糊中感觉到了双腿冷意和麻木在蔓延,发出了梦呓,身体抖动了几下。我怕她会惊醒了,急忙加大力量,整个身体压了上去。在我的意念和阴气压制下,她全身麻木完全不能动了,但我想要进一步占据她的思想时,却遇到了强烈的挡抗,无法控制她的身体。
昨天的老太婆人老体衰,神气枯竭,我直接冲过去就轻易控制了她。刘一鸣的老婆只有三十出头,正值壮年,身体是健康的,精血旺,虽然在睡梦中也会本能地抵抗,相对来说我的能力偏弱,控制她就有难度了。
我无形的身体压在她身上,脸压着她的脸,脚压着她的脚。僵峙了一会儿,我还是没能控制她,却发现她呼出来的气息让我感到享受和满足。
这个怎么说呢?不是男人在女人身上找到的那种满足,而是肚子饿的人吃到了一种全新的食物的满足。我留意观察,发现她呼出来的气息之中真的有一种让我得到补充和满足的快感,就像在停尸间吸收阴气一样。但这种气息与阴气并不同,是有活力的,假如说停尸房的阴气是大米饭,她的气息就是山珍海味,量少但味美。
想了一会儿,我有点明白了,这是人的生机活力,或者说精气,呼吸之时精气会轻微外泄,我吸收了是有好处的,可以让我变强。
我现在毫无道德观念,只要能让我变强达到报仇的目的,我什么都干。我毫不客气用嘴对着她的嘴,当她呼气时,我就用力地吸,这样吸收到的精气比自然溢出的要多了好几倍。
刘一鸣的老婆长得很不错,保养得也好,三十多岁正是最成熟、最性感的时期。假如我还有肉身,这样压着她说不定我都会想要动一动她,可是我没有身体,没有雄性激素的影响,这方面的念头并不强烈。再说我摸她的身体没有一点爽的感觉,就像是搂着滚烫的铁块,摸她做什么?
她没有再强力抗拒,不知不觉我对她的思想压制就变弱了,然后我感觉到了她零零碎碎的想法:时而像是在与初恋情人相拥,有些羞涩和喜悦;时而像是在被刘一鸣责骂和冷落,满心苦楚无人可说;时而又惊慌心悸,像是在旷野中狂奔逃命……
她的想法怎么这么混乱毫无头绪?对了,她应该是在做梦,我感应到她的梦境了。我有些好奇,想知道她梦到了什么,进一步去感应她的想法。有意勾通之下,我更加清晰感应到了她的思想,她处于半梦半醒之间,知道有一个陌生的英俊男人压在自己身上。她想要逃但是逃不掉,有些惊慌、恐惧和羞涩,但同时也有一种报复的心理,刘一鸣经常在外面找别的女人,很久都没有碰过她了,她想要放纵一下。
人活着被太多道德伦理所束缚,很多人在现实中不敢做出格的举动,知道自己是在做梦时,就会肆无忌惮地放纵自己的思想去编织梦境。这时就是这样的情况,她在半醒状态感觉被一个陌生男人压了,以为对方是要跟她做俯卧撑运动,她便半推半就了,似拒还迎。
我心生恶念,刘一鸣害得我这么惨,我玩玩他老婆也没什么大不了,让她在梦里出轨,也算是给刘一鸣戴绿帽子吧?只要是能打击他的事我都干!
我开始用意念影响她的思想,让她以为有一个英俊潇洒健康强壮的年轻人正在她身上进行各种动作。当然我只是给她一个思想误导,具体感受还是她自己编造的梦境,没想到她的反应非常激烈,不仅梦中无比陶醉和享受,现实中的身体也不时颤抖一下,呼吸急促,发出一些吟糊的呻吟声。
我没想到她做梦都会这么兴奋,但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由于兴奋她的精气外泄更多了。不仅呼吸中精气外泄,下体也有大量精气外溢,这是意外的收获,我求之不得,心念一动就点滴不留吸走了。
梦境当然都是完美的,她兴奋之极,连现实中的身体也在抽搐、颤抖,下体精气更是一泄如注。普通人达到这个程度,基本要鸣金收兵了,至少也有个疲惫期,可是梦境是她编造的,她迷恋于快感不肯结束,极度的兴奋一波接着一波,精气大泄特泄。既能成人之美又能报复刘一鸣,还有大量收获,我当然有多少精气全收了。
不知过了多久,刘一鸣被老婆的动静吵醒了,见老婆一脸陶醉发出古怪的声音,身体颤抖着,耸动迎合着,样子怪异又暧昧,不由大惊,猛推了她一把:“你在干什么?”
第10章鬼迹
刘一鸣的命光和运光很强,推他老婆时把我推跌开了。他老婆惊醒了,猛地坐起,双臂拢在胸前,气息急促,遍体冷汗,思想极度混乱,既有惊艳留恋,也有被人捉奸的紧张心悸。
刘一鸣又问:“你怎么了?”
“呃……没事,做,做噩梦了。”女人吱唔着说,之前与她“思想交流”时,我已经知道了她名字叫许静。
刘一鸣非常疑惑:“你梦到什么了?”
“……”
“我问你呢!”刘一鸣的声音提高了很多,明显带着怒气,刚才的情型实在太古怪了。
躺在他们之间的小孩翻了个身,许静低声道:“你声音小一点不行吗?吵醒孩子了!”
刘一鸣还是很愤怒,但声音小了一些:“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静怒道:“我做个梦你也要问个没完没了,烦不烦啊?你三天两头在外面鬼混,我还没问你呢!”
刘一鸣语塞,过了一会儿才说:“我就是觉得有些不正常,关心你才问嘛,没事就好。”
许静不再理他,背对着刘一鸣躺了下来,心脏呯呯狂跳,还在回味着梦境,同时也感觉虚弱和疲惫,这样大泄精气当然是伤身体的。
刘一鸣也躺了下来,眼睛转来转去,头顶上怒火在吞吐,以他的精明,怎么会看不出事情不对劲?老婆躺在自己旁边被人动了手脚,而且还不肯对他说,他岂能不恼火和郁闷?
他郁闷我就高兴,并且吸收了许静的精气后,我感觉变强大了很多,看到床头柜上有一个装了少量水的玻璃杯,便想要拿起来砸到刘一鸣的头上。我集中精神使出全力去拿,没有把杯子拿起来,但里面的水在微微震动,这说明我有推动杯子了。
我伸出双手,定了定神,排除杂念,激发心里的怨念和仇恨,再转化为力量,以一往无前的信念去抓,终于把杯子抓住提起来了!在没有吸收许静的精气之前,我是绝对不可能办到的,由此可见生人的精气对我确实是大补,我的能力大幅提升了!
我托着环璃杯悬空向刘一鸣那边移动,但是这个杯子对我来说真的是太重了,没移出多远我就支持不住,往下掉落。
“啪”的一声脆响,玻璃杯砸在地上,裂成了好几片。
刘一鸣立即跳了起来,开了灯,惊讶地看着地上的玻璃碎片和水渍。许静和小孩也坐起来了,望着地面有些紧张和害怕。
我突然来了灵感,杯子我拿不动,地板上面的水我却能推得动,今天就要让他们亲眼见证鬼的存在!我集中力量用手指在水上面划动,水渍跟着我的手指流动,开始显现字迹。虽然我的力量有限,不能得心应手,字写得难看,散乱的水渍也有些影响了效果,看起来歪歪扭扭不是太清晰,但绝对能辨认出来,乃是四个字——还我命来!
刘一鸣夫妇看到了字迹,眼睛瞪大到了极限,“嗖嗖”地吸冷气,全身汗毛都炸起来了。许静反应过来,搂住了儿子不让他看到,扯过被子把自己和儿子都罩住。刘一鸣虽然很惊恐,但并没有像鬼教授说的运光变暗、变黑,还是红色的。
妈的,这家伙莫非有天神护体,鬼奈何不了他?当然不可能有天神护体,那么他就是天生极恶之人,从来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是错的,所以不会有发自内心地恐惧、愧疚和后悔。
“你到底是谁?”刘一鸣战战兢兢地问。
他害死的人绝对不止我一个,所以不能确定是我。我想要再写字告诉他,只写了一撇就停下了,虽然宋玉瓷在我记忆中已经变得模糊,我还是本能地想要保护她,如果刘一鸣知道了是我,就有可能伤害宋玉瓷,或者用宋玉瓷来威胁我。
我继续捣乱,一会儿在他后脖子吹阴风,一会儿掀动窗帘,一会儿让灯光闪烁,吓得他心惊肉跳。他把佛像抱在怀里当成救命稻草,可是这佛像没有一点灵力,对我没有一点影响。他害怕,我就高兴,现在虽然杀不了他,但我一定会越来越强大的。每天晚上吓他,折腾得他全家不得安宁,时间久了他的精神和身体一定会变弱,总有一定我能整死他。
刚才移动杯子和写字,消耗了我大量阴气和吸收来的精气,感觉有些虚弱了,眼看天色渐亮,阴气减弱,阳气渐盛,我只能离开刘一鸣家再去医院停尸间休养。
现在我已经可以肯定,吸收来的人类精气会让我能力大幅得升,并且会让我的身体发生一些奇妙变化。刚死的时候,我的身体是完全虚的,可以穿透任何东西,有可能那时我并没有身体,只是我的意识觉得有身体存在。后来怨气和阴气聚集,结成了一个肉眼不可见的身体,虽然像空气一样看不到,却是有能量存在的,所以有些地方我过不去了。现在我吸收到了人类的精气,感觉身体更实在了,更强壮了,更有活力了,我很难准确形容出来,但让我变强大是毫无疑问的。
可惜我还不懂怎么充分利用吸收来的精气,消耗得也很快,不过没关系,今晚可以再去吸许静的精气,还要主动迷惑她让她达到最兴奋状态。我能得到莫大好处,又能让刘一鸣戴绿帽子,何乐而不为?
冷静一些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变了,想要从别人的害怕和痛苦中获得快乐和成就感,可以把别人玩弄于掌心、为所欲为的感觉让我呯然心动。这大概就是做坏人的感觉吧?难怪世上有那么多坏人。但是再一想,刘一鸣杀了我,让我无比痛苦,那么不论我用什么手段来报复他都是天经地义的,直到他死了才能扯平。我现在是怨灵,不找仇人索命,难道还叫我去吃斋念佛拜如来?我做的一切,就是一个怨鬼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