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算是一个真正的吻,但是,只要回想起来,就会觉得淡淡的甜。我不愿这么想,因为我知道我和苏小蒙不在同一个立场上,可是,已经发生过的一幕一幕,都留在记忆中。
不愿想,却又忍不住去想,人,总是这样矛盾的。
第七十六章 脸
尽管我和苏小蒙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但是呆在一个帐篷里,总是感觉有点说不出的滋味。幸好有范团在场,缓和了尴尬的气氛。
“后面的路,我们得很小心。”范团给我弄了点吃的,在旁边道:“这里的沙蜂很多。”
在我昏迷期间,范团他们又经历了一些波折,峡谷入口巨大的树冠上,隐藏着很多大概两米多长的黑褐色的沙蜂蜂巢,蜂巢的颜色和树干几乎没有区别,再加上浓密枝叶的遮盖,不容易被发现。那种生长在林间的藤条很古怪,到现在为止,也说不清楚那是一种植物或者动物,但是它们和沙蜂之间肯定有共立的关系。老安他们带着我入水之后,那些沙蜂本来不愿意离开,很凑巧,一只迷路的野羚羊误闯到了峡谷里面,被藤条缠着之后就不能动了,硬生生的拖到树顶,覆盖在河面上方的那些沙蜂才依次退去,无形中等于帮老安他们解围了。
那只野羚羊很快就被从树顶抛了下来,血肉几乎被无数的沙蜂吃光了,皮毛上千疮百孔,听着范团的讲述,我就隐隐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我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想,如果这些野生沙蜂能够想办法被慢慢驯服的话,放在峡谷入口,就是很要命的守护者。当年的元突人不知道有没有这种思维。
范团和苏小蒙照顾了我一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体已经无恙了,深入峡谷的路还有很远,但是丛林密布,我们的视野有限,现在也分辨不清楚那个地方有巨大的蜂巢。考虑了很久,老安带人伐了一些木头,然后扎了两个小木排,那条河流入峡谷之后,水流就缓了,木排子在水面上可以平稳的前行,走水路的话可以减少麻烦,避免沙蜂的袭击,不过这样肯定也会失去很多观察的机会。眼前的情况实在说不上乐观,但是范团是那种记吃不吃打的人,一夜之间就把昨天的危险给忘光了,坐在小木筏子上显得很写意,竟然还哼着天一他爹的歌。
顺着河漂流了大概有两个小时,我们估计已经完全深入到了峡谷的深处,这个地方正好位于两座大山的中间,阳光几乎全被遮蔽了,植被变的低矮但是茂密,这种环境不适合沙蜂的生存,队伍里的人都松了口气。
又走了不到二十分钟,河道出现了一个很小的转弯,河流的水位其实没有变化,但是因为地形的原因,经过转弯之后,坐在木筏子上就觉得水位低了许多。透过河岸两旁那些横生的植被,可以看到许多大大小小的岩洞。每个洞看上去都深不可测。
“停一下!”老安在前面的筏子上突然挥手示意,这里的水流相当缓,撑筏子的人马上把筏子靠岸。
其实在老安示意的同时,我已经知道了原因。雪山河流的源头水质非常清澈,如果是不深的河,几乎可以一眼看到底。我在筏子边上发现,这里的河床底部,好像沉着一个一个很大的陶罐。
这绝对是个很重要的发现,在此之前,峡谷内没有任何线索,但是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河底的罐子就说明,这里可能真的存在过一个文明。
和我想的没错,老安就是因为这些罐子而让木筏临时靠岸的。我们的人数有限,只能随身携带必备的物资,潜水装备带不过来。不过好在河水缓慢而且不深,范团还有另一个人的水性都不错,老安安排了一下,让他们依次下水,先探探虚实。
过了一会儿,第一个下水的人上来了,水底的确沉着大概十几只罐子,罐子大概有半人高,根据他的讲述,我就判断,那应该是黑陶。黑陶很古老,最早烧制黑陶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三千年以前,那是一种古朴但是实用的陶制品,在西藏还有其它一些地方,黑陶的烧制工艺一直流传到今天,而且还有大热的趋势。
“能弄上来吗?”老安问道。
“可能我一个人不行。”那人道:“罐子里肯定装有东西,否则沉不到水底的。”
“想想办法。”
最后,下水的人就带着绳子潜到水底,在罐口上把绳套收紧,然后岸上的人用力拉,借助水的浮力,陶罐可以被拉到岸边。
就这样操作,第一只黑陶罐很快就被拉了上来,在陶器发展的进程中,釉绝对是最创新和有用的一个环节。多少年过去了,这些沉在水底的陶罐因为那层薄薄的釉的保护,几乎没有受到任何腐蚀,擦干净罐子上的水渍之后,黑陶闪亮,光彩如新。
老安动手砸掉罐口的封泥,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顺着开启的罐口就飘了出来。罐子里是满满一罐乳白色的油脂,但是开启罐口的一瞬间,周围的人都看到在这些乳白色的油脂里,露出一只戴着镯子的手,苏小蒙的脸当时就白了。
但是老安的心理素质非常好,不动声色的把罐子检查了一遍。这种油脂不知道是从什么动物身上提取的,油脂里面窝着一个最多三四岁的小孩子,尸体在这样的状态下保存着,没有完全腐烂,却也并非完好,反正看上去恶心又别扭。
“继续拉。”老安拍拍手,若无其事的吩咐人接着下水。
一只只陶罐被拖了上来,里面所装的东西五花八门,除了那种带着油脂和小孩子尸体的罐子,有的陶罐里装着颜色赤红的液体,闻着有股强烈的酒味,还有的是一坨一坨已经分辨不出来的粘糊糊的玩意儿,像动物的内脏。
“胖子。”彪子搬动罐子,弄的一身大汗,在那边对范团道:“该你下水了。”
“又来指派你前世的爹了......”范团嘀嘀咕咕的翻着白眼,脱掉外衣,河里的水其实凉的刺骨,即便他这样的大胖子,下水也是一阵哆嗦。
简单的打捞工作在不断进行,罐子越捞越多,这些黑陶罐可能会带给人一些新奇以及刺激,但是却没有什么实用性的线索。看的多了就觉得乏味,我转身走到一旁,去和刚刚上岸的范团说话。
但是这一看,我就觉得不对劲。范团连头发上的水都没有擦干,坐着呆呆的发愣,不知道在想什么,我拍了拍他,立即把他吓的猛一哆嗦。
“你怎么了?”
“没什么。”范团咕咚咽了口唾沫,回头朝正在收拾罐子的那些人看了看,又看看我,摇了摇头:“没什么。”
“你这像是没什么的样子吗?”我坐下来道:“到底有什么事?”
“我随口一说,你随口一听,我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反正你就当我没事了瞎说吧。”范团找我要了支烟,猛抽了一口,小声道:“我觉得,河里有东西。”
“什么?”
“我说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眼花了。”范团身上的肥膘一抖,道:“刚才下水的时候,我好像看见离我不远的地方,有个人一闪而过。”
“河下面,有个人?”
“我真说不清楚......”
范团可能有点紧张,但是他无法确定自己刚才在河底看到的是什么,总之是一个很像人的影子,呼的一下就闪过去了。圈子里的人有时候闲聊会说些乱七八糟的事,范团很信这个,刚才那只罐子里的小孩儿尸体已经带给他很重的心理阴影。
不过,范团和另外一个人轮流下水,一直没有遇到什么危险,这种事情说不清楚,我虽然也遇到过一些怪事,但是我不觉得那些罐子有古怪。
范团怕挨骂,没敢把这事讲给老安他们,打捞进行了差不多三四个小时,老安对河岸两旁那些岩洞比较有兴趣,打算查看一下,所以队伍就地在这里驻扎下来。清澈的河水里不断有鱼跳跃出水面,但是因为那些罐子的原因,没人再肯捕鱼吃。
晚饭后是难得的清闲时间,我的背包在遭遇沙蜂袭击的时候丢到了哪儿,最后也没敢回去捡,老安过来给我送了两包烟,道:“没事的话,聊两句吧。”
我们并肩走到帐篷外,峡谷里的地形限制,只有日月当空的时候才可能有自然光透入。这时候恰好是月亮最圆的一刻,老安和我说了一些西王母的传闻。说到西王母的时候,很多人可能有个误区,认为西王母就是王母娘娘。其实,王母娘娘是百分百的神话传说,而西王母,有人认为,那是一个母系氏族的首领。也就是说,王母娘娘肯定是不存在的,但西王母就很难说了。
我不知道老安要表述什么,或者说对我灌输什么,他说,我就听,也不发表什么意见。老安不介意我的态度,反正该说的话说完他就闭上嘴巴,不管我能不能吸收理解。
“有的时候,一提到传说,可能人就会下意识的觉得,那是虚构的。”老安道:“但这种虚构如果有原型呢?这些话,你好好想想。”
老安走了,留我一个人坐在河边,我是在思考,但并不仅仅思考老安所说的话,还有其它乱七八糟的事。以往,我想的最多的,就是青青他们,然而现在,我总是不由自主的会联想到苏小蒙的影子。
我连着抽了好几支烟,顺手把烟头抛进河里,在我丢掉最后一个烟头的同时,眼神立即顿住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瞬间占据了思维神经,身上每一根汗毛都直立起来,肾上腺素急剧分泌,整个人都像被挂在了弓弦上。
就在我面前的河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无声无息的浮出一张脸,正直盯盯的看着我。
第七十七章 网开一面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胆子再大的人也会有顾忌的时候。面前的河面上突然就浮出一张脸,那种情景足可以把人吓昏过去。我惊悚的差点大叫起来,那一瞬间,大脑几乎空白了。
哗啦......
一声水响,河面上那张脸在我惊愕的同时一下子蹿出水面,猛然揪住我的衣领,粹不及防之下,我被他噗通带到水里,来不及叫喊,咕咚咕咚就灌进去两口水。入水的时候,我猛然回想起白天范团跟我说过的话,当时不以为意,总认为是范团看花了眼,可是现在想想,那很可能不是范团的错觉。
我不能束手就擒,拼命抓住对方的胳膊,挣扎着浮出水面。接触的同时,我感觉到这应该是个活人,心里的紧张顿时就减少了很多,既然是活人,就总会有对付的办法。这人是有点力气,但并不至于可以轻松制服我,他只不过是趁我惊愕的时候占据了一点先机,我恢复镇定之后,就在河水里和他纠缠起来。
河水的流速很缓慢,我们顺着水流漂出去一段,那人的举动有点古怪,他一边和我搏斗,一边就抓住一切可能的机会,在我身上裤子上的口袋里摸索着,像是寻找什么东西。这个古怪的举动让我抗拒的心理更强,而且在搏斗之间,我总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我们两个随着漂流的河水死死纠缠在一起,老安他们就在不远的地方露营,尽管我镇定之后暂时没有被对方威胁到,不过还是早点解决问题才安心,所以我不断在河水中起伏间就想大喊着发出信号,希望远处的人能够听到。
然而就在我一嗓子喊了一半的时候,骤然停住了叫声,因为随河水漂到河道转弯处的时候,一束明亮的月光从头顶洒落,我隐约中看见,这个跟我搏斗着的人,有点面熟。
随后我就恍然大悟,难怪会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这个人,我曾经见过,而且上一次见面时也很不友好,是在激烈的追逐中跑散的。我的思绪一下子飘到了那个荒凉的死村,这家伙就是曾经躲在干涸的枯井深处装死又偷袭我的那个人。
死村和昆仑山脉之间相隔不止千里,猛然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看到对方,我的思维就有点转不过弯。
“你是谁!”我顿时觉得不能再大声的叫喊了,这个人有多大本事,我大概了解,他还不能把我怎么样。
对方不回答我的问题,他依然蓬头垢面,烂糟糟的衣服在河水里浸的透湿,他没有太多表情,但是眼神中流露的是一种极为不甘的目光。我沉声质问他的时候,他就好像一只受到惊吓的羊,突然从搏斗中挣脱出来,转身钻进水里,朝我相反的地方游去。这个人的身份来历不明,但是他两次出现在和青铜有紧密关系的地方,就不得不让我非常重视。我没有任何犹豫,立即去追。
我的水性还算可以,过去上班的时候业余爱好就是游泳,这种水流很慢的河流中,孰高孰低,立竿见影。那人游出去了二三十米,我已经从后面追上,他估计觉得在水里的速度甩不脱我,马上朝岸边游,然后哗啦钻出水面,匆忙爬上河岸,拔脚就跑。我紧追不舍,憋着一口气,一丝不肯放松,也随即上岸继续追赶。
这一次我有充分的准备,而且没有受到任何干扰,那人钻进河岸旁一片低矮的树丛中,刚刚钻进去,我在后面猛然一发力,身体腾空前扑,顿时把他扑倒在地。这人没有经过什么专业的训练,完全是靠自身的力量还有敏捷,一被扑倒,随即就落在下风,我使劲扭着他的胳膊,把他从地上提起来,然后按到身旁的一棵树上。
“说!你是什么人!”我重重喘了口气,刚才一番搏斗和追逐,消耗了不少体力。
他依然不肯说一个字,背对着我被扭着胳膊,正全力想要转过头,鼻腔里噗噗的朝外喷着细小的水星。
就在我开始逼问他的时候,已经隐隐约约听到有人沿河赶过来了,还能听见范团的呼叫声。我心里一紧,如果有充足的时间,或许还能想办法从他嘴里得到点什么,然而老安他们赶过来,就让我非常矛盾。
我该怎么做?让老安他们带走这个人,然后从他身上逼问出线索?我相信如果老安得到了什么,必然不会原原本本的复述给我。我宁可自己什么都得不到,也不能便宜老安。
想到这儿,我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的慢慢松开自己的手,对他道:“你走吧!跑的快一点!再被人追上,就没人能帮你了!”
那人得到自由,猛然转过身,他的脸庞上有一点不可思议的表情,可能完全没有想到我会放他走。
“快点走!”我转头看了看,那些人的手电光柱已经出现在视野中,不用多久他们就会赶过来。
他顿了顿,一言不发的扭头就跑,跑出去几步之后,又停下脚步,可能想说点什么,不过他也知道没有时间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很快消失在丛林深处。
老安他们已经非常之近,我整整衣服,但是浑身湿漉漉的,没一点办法。接着我调整好呼吸,若无其事的从林子边走了出来,河对岸的手电光一起照过来,我二话不说,噗通跳进水里,游到对岸。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苏小蒙很焦急,跑过来就问。
“没事。”我对她笑了笑,把上衣脱下来拧干水,道:“闲得慌,游泳。”
这一听就是句假的不能再假的谎话,苏小蒙顿时睁大了眼睛。我用余光瞥瞥老安,他倒没说什么,但是旁边的彪子皱皱眉头,道:“游什么泳?你当这些人都是傻子?我告诉你,刚来的人老实一点,别跟我们耍猫腻。”
“你觉得自己是谁?”我轻描淡写的看了他一眼,我不是范团那种好脾气,也不会忍气吞声的受谁的气,我只是觉得很怪异,这个彪子从我进入圈子以后,虽然没有过多接触交谈,但他好像一直对我隐隐有种说不出的敌意:“我不欺负人,但,也不要欺负我。”
“妈了个巴子......”彪子当时就火了,抖抖手朝我走过来,他在队伍里的地位仅次于老安,很少有人会顶撞他。
“你干嘛!”苏小蒙转过身就拦住彪子,范团也在旁边劝。我静静的看着他,这家伙膀大腰圆,真打起来,我不占多少便宜。
“你让开!”彪子的脾气不怎么好,一旦发火就很难控制得住。
“算了。”这时候,一直在旁边默然不语的老安开口道:“都少说两句,嘴巴上吃亏是福。”
老安一发话,彪子才悻悻的收回手,老安慢慢走到我跟前,那双深沉的眼睛没有任何波澜,悠悠的对我道:“回去把水擦干,以后不要夜里游泳,水凉,会感冒。”
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我不知道老安抱着什么心态,可能他也是个非常隐忍的人,在没有抓到确凿证据前,不会对我发难。我侥幸没有被追究,但是一点都不轻松,老安,绝对是比彪子更难对付的人。
我们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老安就带着人开始探索河道一边的岩洞,时间过去的太久了,很难说那些洞到底是自然形成的,还是过去的元突人开凿的。有的岩洞是死洞,很像是储藏东西的地方,略一联想,那些密封的陶罐子沉在河底,隔绝了空气以及各种微生物,可以更长久的保存,那么岩洞,十有八九就是仓库。
他们在岩洞里没有发现多少东西,但是那里面的人为痕迹显而易见,这个发现让人很兴奋,进一步说明,传说中的元突古国是存在的,而且这片植被繁茂的峡谷,很可能就是他们当年的重要活动地点之一。
而且在当天黄昏时,老安他们找到了这些岩洞里唯一的一个活洞,洞没有尽头,走进去了四五十米,依然在延伸,天色有点晚了,探路的人原路返回,吃晚饭时,老安对我们说,明天要好好的探索一下那个未知的岩洞。
“岩洞在四五十米的地方分岔了,要节省点时间,所以我们分一下工。”老安指着苏小蒙还有范团,对我道:“你们三个一路,你来负责。”
“你开什么玩笑。”我正吃着东西,就感觉莫名其妙,范团和苏小蒙是什么角色,我心里很清楚,我算是有一点野外生存和探险的经验,但是带着他们两个人,我很难保证安全。
“我们的物资不多,在给养消耗完之前,要尽力把能走的地方全部摸索一遍。”老安不动声色,道:“就这样决定了。”
我一下子就没有了食欲,老安身旁的彪子不易觉察的露出一丝冷笑。彪子的冷笑,还有老安的镇定,都让我认为,这是个圈套,或者说是一个故意挖出的坑,逼着我往里面跳。
“另外要提醒你,不管遇到什么样的情况,都要记住我的话。”老安根本不理会我的不满,接着道:“不能丢下你的同伴。”
第七十八章 铁球
我没有权力反驳老安的决定,因为在进入圈子的时候已经说的很清楚,老安拥有决策权,而且他的理由很充足,如果我们浪费时间,把随身携带的给养消耗完之后,就只能被迫离开。我不再说什么了,假如这是老安故意的,那么我说的再多都没用。
其实在不满的同时,我也有点庆幸,如果脱离老安,那么在探索中得到线索,至少我可以自主掌握。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我们就出发了,装备还有不少,不可能全部带进去,老安留下一个人在外面看守装备,剩下的一起进入那个将要深入探索的岩洞。很显然,岩洞不是第一次有人通行,从河岸到七八米高的岩洞那里,期间有人为雕出的石阶,已经被踩的无比光滑。岩洞大概呈拱形,开始的时候宽且直,可以毫无阻滞的一口气走进去四五十米。
在四五十米之后,岩洞分出了两个岔。走到这里,老安就按昨天的安排把人分开了,不过该给的装备和给养一点不少,我跟范团苏小蒙都背了很多。
“分头行动之后,具体情况你们自己掌握,给养满打满算,至多维持五天,不管里面的环境有多复杂,到第四天的时候,必须返回。”老安道:“我不希望你们饿死在里面。”
“还打算让我们在里面呆三四天?”我暗中腹诽,觉得老安太狠了。但是伸头朝里面望望,漆黑一片,就好像深邃的海洋,望不到头,如果不是自己进去走一走,根本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
老安很干脆,安排好之后就带着另外的人顺左边的分岔进去了,彪子走在最后,临分开前,他咧着嘴笑了笑,对范团道:“胖子,祝你好运。”
我看到他在说话的时候,眼神其实瞥着我。我对这个人没什么好感,漠然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