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如果当时是我死去,苏景南烧毁我的尸体,是不是就能和张子昂感同身受,又或者这只是因人而异,甚至是张子昂想的太多而产生的感觉。所以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张子昂,因为他的神情上没有任何悲伤的神色,可是他的身边却全是悲伤的色彩,甚至就连空气中都是悲哀的乐符,这种悲哀甚至是绝望。
而很快张子昂就从刚刚的情绪中平复了过来,他说:“他有没有计划,就只能赌了。”
我虽然刚刚才对张子昂产生了疑虑,但是内心却是并不希望他有事,甚至我都没有想过他如果出事会怎么办,我于是说:“你放心,还有我,我也不会让你有事的。”
张子昂看着我,叹了一口气问我说:“何阳,你对自己了解多少?”
我不明白张子昂好端端地为什么忽然这样问,我说:“以前并不了解,可自从出了苏景南事件之后,我第一次开始问这个问题,我不敢说对自己完全了解,但现在我最起码知道自己是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这样说张子昂却在微微摇头,他说:“我倒觉得在你还不知道苏景南这个人存在的时候,你知道自己是谁,可是自从知道这个人的存在之后,你反而迷失了自己,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不想到张子昂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颇感震惊,我问:“为什么这么说?”
张子昂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站在门口吗?”
我皱起眉头说:“这个我们刚刚不是已经讨论过了吗?”
张子昂说:“是讨论过,只是那只算随便聊了聊,因为我对你隐瞒了很多东西,而且我也没有告诉你我想说的东西来。”
我更觉疑惑,问他:“那你想告诉我的是什么?”
张子昂说:“客厅的门不是我打开的,而是你。我在睡梦中听见了门被打开的声音,醒来之后我来到客厅,就看见客厅的门是打开的,你就站在我刚刚站着的位置,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在干什么,我以为你是听见了什么动静才出来看,可是我喊了你一声之后发现你并没有反应,我于是意识到你的意识并不清醒,甚至可以说是处于梦游当中。”
又是这样的情形,我在心中惊叹,为什么我总是会有这样无法控制的举动,为什么?
张子昂继续说:“你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忽然转身回到了房里,自始至终你都没有留意到我的存在,所以我断定你是梦游,果真你回到房间之后就躺回了床上睡下,我确定你睡下之后才走到客厅门口,然后站在你刚刚站着的位置,想要找到什么奇怪的地方来,当然我出来的时候就发现那两盏菠萝灯笼已经不见了。”
我问:“那你站在那里发现什么没有?”
张子昂摇头说:“我什么都没有发现,而且很快你就再次出现在了客厅当中,只是这回你并不是梦游,而是完全清醒地站在那里。”
之后的事就不言而喻,我完全没想到我亲眼看见的情景竟然会是截然不同的另一个事实,这样说的话不对劲的根本就是我,而我却自始至终都在怀疑张子昂,他被怀疑了却一点也不生气,甚至连一句分辨都没有,只是冷静地将事情一点点分析给我听,单从信任这一点上,我又不及他。
50、黑暗中的记忆
对于这件事,最后的疑惑完全在了我看见的那个人,和这两个莫名其妙被买回来的菠萝身上。张子昂一直坚持说当时门外并没有人,而我又看得真真的,这到了最后我都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真的看花了眼。产生了幻觉了。
至于这两个菠萝的事,张子昂的一番分析让我心惊无比,只是这样的事根本就防不胜防,因为说到底你要防的并不是别人,而根本就是自己,是防自己的判断和想法,这又怎么可能。
张子昂泽教我说对于身边一些反常的现象,包括自己忽然冒出来的一些反常想法自己就要多留一些,是否会有什么问题,只是这也是一个很难界定的问题,我和他说很多时候我对一些案件的一些猜测本来就是很反常的。难道在我做出这些猜测的时候也要防着然后中断思路吗?
说到这里的时候张子昂也沉默了,因为他也拿不出切实有效的方法,所以这件事唯一能做的,最有效的法子也只能是听之任之。
关于这个问题上,我和张子昂之间的误会算是被消解,只是他吃了带有孢子的菠萝却成了最让人担心的事,而他自己倒是挺乐观的,他说让你给我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即便真的有事,我能在短时间内找到有效的治疗手段吗,很显然是不能,所以此时更应该沉着冷静。来应对可能发生的事。
所以之后我去上班,去到办公室之后庭钟就和我说了郝盛元的头被割掉的事,这件事已经在我的预料之中,但是我却不能说我已经知道,更不能说自己知道头的下落,因为一旦我开口说出这件事,就会牵扯到很多不能解释的疑点。现在庭钟还不能知道这些东西,因此我听了之后问他说:“尸体不是被冰冻在医院里的吗,调了监控没有,头是怎么不见的?”
庭钟说:“这正是古怪的地方。我们调了监控,但是从初步的情况上来看,恐怕没有任何人进出的证据,可是头的确就是这样不见了,现在为什么郝盛元的头被割掉,又被弄到了什么地方,都还疑点线索没有,一筹莫展。”
我说:“事出古怪必有蹊跷,你们多留心一些细节方面,不要漏了任何重要的信息。”
庭钟说:“我知道了,我会留心的。”
他说完我又问:“那其他的尸体有没有出现异常,尤其是那些郝盛元做成的人干?”
庭钟说:“那些尸体倒是一直好好地,并没有出现问题。”
我假装沉吟了一会儿,其实这个问题我早就想好了,接着我和他说:“郝盛元的尸体头被割掉,估计很快又会长出更多的白毛来,你之前和我说的也不错,为了医院的人和防止出现其他的意外着想,还是将这些尸体趁早销毁的好,这样你带人先去办吧,连那些人干也一起火化了吧,只是记得留好照片和摄像这些档案,毕竟我们不是开博物馆的,这些尸体也不是拿来留念展览的,能预防万一就放着万一吧。”
庭钟听出我口中无奈的语气,于是也没有多问,只是说:“那好,我这就去办。”
我接着又叮嘱了关于骨灰等等的一些事,都交代清楚了这才让他去办。之前我不赞成火化这些尸体,是出于不毁灭证据的考虑,但自从我见了左连之后,就觉得他说的的确不错,这些尸体其实根本无法作为证据,他们只是威慑和震惊我的一种手段,因为这些奇怪甚至是惨不忍睹的死法,完全就是为了激怒我,甚至是让我退缩的方法,它们并不是证据,只是凶手自认为给我们欣赏的艺术品,而我自认为欣赏不来这样的艺术品,况且,这根本也不可能和艺术扯上半毛钱的关系。
这一天整个办公室忙活的也就是这件事了,我没有亲自去,一来是我不想再见到这些尸体,其实尸体还是次要的,关键是看到那些尸体我就会想到身边的一个个阴谋,就莫名地觉得恶心。二来是我想看看我不在,庭钟能如何调度处理这些事情,对他这个人我始终有些看不透,虽然他已经向我表明了来意,但我总是有所疑虑,也正好借这件事看看他倒底是个什么居心。
至于其他的,就是大史今天没有来上班,而且我在办公室一直等到了下午,他也没有来,这事是庭钟最先和我汇报的,我让他先保持安静,不要给他打电话也不要去找他,我想知道这件事是怎么一个发展,是他自己不想来,还是因为出了什么事自己不想来。
果真这一天他都没有来,我却并不担心,我想的只是明天我会不会知道结果,而且我的预计是,如果他三天不来上班,我不追问,庭钟自己也会坐不住,他们五个人毕竟是一起来到这里的,他会比我更关心大史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或者并不需要三天,今天晚上他可能就会去找他,这反而就不用我却操心了,因为有庭钟关心这件事,正好对他们两个都是一个试探,还省得我去布局牵扯嫌疑。
只是我在办公室一直呆到了天黑,并不是我不想回去,而是我知道回去之后张子昂也不在,我有一种预感,张子昂今天一定会有所行动,不管为的是什么,反正不会是害我的事,所以我觉得他不到很晚是不会回来的。低斤斤号。
我坐在办公室里,思考的问题已经不是我们昨天晚上经历的事,而是另一件事,就是我做的那个梦,因为直到现在,我还觉得这个梦就像是真实经历过的事一样,那个忽然出现在我身前的人,他说的那句话,好似下一句马上就可以说出口,可是我就那样醒过来了,刚好就在那个节骨眼上。
不过随着梦里的场景依然在脑海中浮现,那个黑漆漆的巷子却也并不是陌生的,因为始终有一个名字浮现在脑海中,虽然我并不能确定梦中走过的那个巷子是不是和它的名字一致。而这条巷子,不在别处,正是昨晚我们去过的董缤鸿住处到我车祸前公司的那条路上。
所以之后我就打算亲自到那条巷子上去看看,现在天已经黑了下来,正好可以证实是否与梦中一样。要是原先我绝对会认为这是一个疯狂的举动,梦里的事怎么会当真,只是现在我却觉得只是一个非常务实的举动,我甚至还没有去就已经坚信这地方一定存在,并且与梦里的绝对是一模一样。
果真当我到那里的时候,那种梦中的感觉就扑面而来,这是一条幽深而且寂静的巷子,甚至你这样看进去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就连一盏路灯都没有,简直就像是一个完全被荒弃的地方。
我深吸了一口气走进去,里面黑沉沉的,我没有打开任何的灯光,当我真正走在这黑暗之中的时候,仿佛与梦中的场景融合在了一起,而且很快,我果真就感觉到前面似乎站着一个人,我定睛去看,确定是有一个人呢站在前面。
只是因为巷子的确黑暗,我压根看不清这个人的样貌,只能确定是一个男人无疑,而且他似乎穿了更容易与黑暗融为一体的黑色。
在我停下来的时候,他开口说:“你还是来了。”
这个声音就像是回音一样地在我耳边响起,一模一样的声音,与梦里一模一样的声音,也就是说这不是梦,而是真实的,只是记忆以梦的形式出现在了我的脑中。
51、7个提示
我问他:“你是谁?”
因为他的声音完全是陌生的,从声音上我完全无法听出这个人是谁。我问出之后,他却也问我:“你为什么来?”
他看似漫不经心地一问,我稍稍细想了下却就觉得他的这一问暗含了一些寓意,我回答他说:“我觉得你会在这里。”
但他依旧追问:“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在这里?”
我就无法开口说了。因为我总不能说是因为一个梦的缘故,我梦见了这里所以就来了,而且这是极为隐私的东西,轻易也是说不得的。在我这样思考的时间里,他却接过我的话说:“是因为一个梦?”
我听见他这句话的时候看向他,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反应,还是惊了一下,我不想承认他猜对了,于是就说:“不是。”
他听见我的回答说:“哦?不是因为一个梦,难道是因为别的原因?”
我觉得他已经摸准了我的心思,这时候如果顺着他的思路去谈。那么我完全是被动的,无论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目的,也无论他在这里等着是为了什么,总要有个结果,谁占据主动,谁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我于是撒谎说:“因为我知道你在这里,而且你本来就在这里,所以我来了。”
如果按照我的预料。他会出声质疑,然后接着问下去,可事实的结果却没有,他反而沉默了。要不是我依稀能看见他的身影还在眼前,已经觉得这个人已经不在了。我没有出声,在眼下的这个情况下,谁率先出声就意味着谁先沉不住气,谁处在了被动的位置。
因为如果我先出声,就说明我有些不耐了,而且很可能会暴露出我这句话是骗他的。如果是他先,那么就是说他要问我,就看我回不回答。
果真最后还是他率先沉不住气,说道:“你已经想起来了!”
他这短短的几个字。却像惊涛骇浪一样在我的心中掀起波澜,没想到我完全是瞎编的一句话,竟然能引来他这样的说辞,说明我知道他在这里并不单单只是因为一个梦,因为还有别的什么东西,我所不知道的,甚至是我知道的但已经不记得的。
我不记得的事情太多了,甚至有时候我都在怀疑这些忽然之间处于某种情境下,猛然想起来的一些事,我是否真的经历过,所以在某一个瞬间,我忽然记起有关眼前这个人的什么,也就不是稀奇的事了,毕竟有些时候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曾经经历过什么,忘记过什么。
我依旧没有作声,因为这样的时候不出声是最好的选择,也是在无形中给他是施加心理压力,更重要的是,很多时候不做声就代表了默认,意思就是你继续说,不要废话了。
果然他说完之后又说:“那么这一次,你为什么来,是你自己要来找我,还是又有人让你带什么话来?”
到了这里,我必须做出一个明确的回答,而且是一个非常有力不容置疑的回答,甚至都不能让他有任何怀疑的答案。从他这句话的一些细节之处不难知道,他用了一个又字,也就是说上一次我们相见,是因为我帮一个人带话,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很快我的脑袋里就浮现出一个人来,就是我前公司的老板--崔立昆。
我于是说:“我有一个问题,别人都解答不了,我知道你才能给我答案。”
我这样说出来之后,他竟然没有出声,似乎是在思索我这句话的端倪,我一直不听见他出声,于是就有些心虚,难道他已经发现了什么不成,但既然话已出口,无论成败都要沉得住气,我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他拆穿我并没有想起任何事的身份,而这也不是绝路,因为我依然有和他讨价还价的余地,只是那时候自己地位被动,难以像现在这样占据主导权罢了。
但是等他回答我之后,我才知道完全是自己多想了,因为他沉吟这许久却回答我说:“那件事,我无法给你回答。”
我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于是乘胜追击说:“那件事,你还没有听我问,就已经知道我要问的是什么了?”
哪知道他说:“你来找我,只能是为了那件事,所以你即便不说我也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说:“那么为什么不能说?”
其实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完全是虚的,而且一遍一遍地在问自己他说的究竟是什么事,我一点印象也没有,甚至一点也想不出来联系在哪里,脑袋里完全是一片空白的。
他说:“不能说就是不能说,没有理由。”
我则继续问他:“既然你不回答我的问题,可是有每天都等在这里,这里除了我难道还会有别人来找你?既然你是在等我,却又不回答我的这个问题,那我真的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在这里等我,难道只是为了看我一眼不成?”
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再一次感受到了沉默,我知道这回我问道要紧处了。至于我是怎么知道他每天都等在这里,又是在等我的,只是从一个随机的事件出发想打的,因为他并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来,这完全事一个随机事件,所以为了能在我到来的那一刻他也在,他只有每天都等在这里,也就是说他每天的工作就是完全黑了之后在这里等我。
我问出这个问题之后就等他的回答,这时候他一定也在内心深处挣扎,倒底是告诉我还是不告诉我,这时候我说什么都是多余的,甚至还会让他引起警惕,唯有让他自己去思考,甚至自己想出一些说服自己的理由来。
只是最终他的答案还是:“即便如此,我还是不能说。”
我试着说:“或许,这次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没有出声,但是我感受到了他的震惊,这种震惊就像一种感觉一样传递到我这里,他沉声说:“你想做什么?”
我说:“我什么也不能做,是你自己在给自己挖掘坟墓,你自己也明白是不是?”
他再一次陷入沉默当中,我趁机问他说:“为什么不让我看看你的脸,你隐藏于黑暗中,为了遮掩自己,就是怕我看见你是谁,看见你的容貌是不是?”
他说:“你不要过来。”低他状号。
然而我根本就没有要动一步的意思,依旧站在原地,只是我看着他,我知道在这种无声的压力之下,他最终还是会妥协的,虽然不会完全妥协,不过能知道一些线索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好,况且我自己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甚至我连自己在问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到最后,他终于忍不住这种压力,开口和我说:“我可以给你一些提示,但我不能明说,能不能明白就看你自己了。”
我没有出声,这在我的意料之中,我也知道再步步紧逼只会让他反而什么都不会说出来,我说:“那你说。”
但是听见他的说辞之后,我却惊住了。
因为与其说他是在告诉我一些什么的话,不如说是只是在机械地重复一些词汇,就像小学生背书一样一个个说出来,我只听见他说:“白色,玫瑰,河流,47,路灯,99,鱼。”
他一个个把这些东西说完,问我说:“记住了吗?”
我自然已经记住了,但我却摇头说:“没有。”
他于是说:“那你听好了,我再重复一遍。”
于是他又将这些词语重复了一遍,我发现顺序一样,没有混淆,也就是说这些词语之间,是有顺序联系的,并不是独立的词汇。
52、金蝉脱壳
也就是在他说完这些将近一分钟之后,我忽然听见身后又有一个声音传来,接着我就听见面前的这个人说了一声:“有人来了,我要离开了。”
说完我就感觉他忽然消失在了夜幕中,也并没有听见什么声音。接着就已经不见了人影。我稍稍转过身去看后面的人,这个人走过来,我本来以为是个路过的陌生人,但是直到他走近了一些出声:“何阳,你怎么在这里?”
声音是张子昂的,我完全没料到他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不过他也没料到我会到这里来,所以才有了刚刚疑惑的声音,接着我又听见他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声:“怎么是你?”
听见他的这声疑问我就知道问题有些不对劲了,但这时候我只能强行压下自己心中的不安和疑惑,转而问他说:“你怎么会来这里的?”
张子昂说:“刚刚是不是还有一个人在这里。你是来见他的对不对?”
我以疑问代替回答说:“你怎么知道的?”
张子昂说:“因为我也是来见他的,只是我没料到你也会在这里。”
说到这里的时候,其实我已经大致能猜到张子昂为什么会来了,我们之间的想法完全是一样的,我来是因为那个梦的影响,而他则是因为这条路线,也就是说他似乎发现了这条从董缤鸿家里到我原先公司上班的路线有哪里不对,于是他率先发现了这里,就到这里来了。只是凑巧的是。他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在这里了,而且我和那个人的谈话也已经接近尾声。
张子昂之后说:“我们先回去吧。”
于是我和他就这样回去了,一路上张子昂再也没有问什么。似乎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一点也不好奇,不过话又说回来,像他这样的人,看到我在这里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所以张子昂什么都不问,我反而不好开口问他想到了什么为什么也到这里来了,关键还是不是我不问,而是他不想说。
回去之后我们之间竟然绝口不提这件事。但我知道越是这样,就说明我们相互之间都在忌讳这件事,很显然,张子昂有更深的考虑。最终在这件事上,我们几乎是零沟通,最后我实在是找不到话题,只能问他身上孢子的事,张子昂的确是不关心身体里的这东西,他说:“不是三天才会有反应的吗,到时候我觉得身体不适了又到医院去看看,你就不要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