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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

我强行止住思绪,尽量让自己不去多想,因为这个人就像是个无底洞,越想人就会越深层次地陷入里面,无法自拔。
我为了缓解自己的胡思乱想,于是问张子昂说:“那你发现什么了没有?”
张子昂点点头,然后带着我们到厨房里,我跟着他进去到厨房,发现厨房也是被收拾得整整齐齐,而且在角落里,我看见了令人熟悉的那三罐瓦罐,即便没有打开也知道里面是什么,而且我记得上次看见的时候这三个也是放在这里的,于是我问张子昂说:“上次你们没有把它们当做证据带走?”
张子昂则说:“问题就在这里,三罐肉酱我们都带回化验室了,包括在他家床底下发现的那些,统统都带走了,这三罐是重新放在这儿的。”
我惊了下,但更多的是疑惑,问道:“是新放上的,为什么?”
93、微末的细节
张子昂就没有继续说话了,我上前去凑近了这三罐肉酱,我凑近了只是想看看它们是否有所不同,我记得装这种肉酱的罐子是有三个耳朵的那种,很特别。这三罐显然也是,就是说,与我见过的,并无不同。
既然肉酱被放在这里。那么它的用途就只有一个,就是拿来吃的,而里面的肉是什么材质,我已经知道了。那么吃的人是谁?张子昂大概见我靠近了罐子。觉得我可能是要打开它来看,于是就喊了一声说:“不要打开。”
事实上我并没有要打开的念头,但我也没有和张子昂解释。而是继续凑着在看,其实说是看,不如说是在想,我觉得这三罐东西重新放在这里,肯定是有什么意义的,一定是我忽略了什么。我于是站起来,到了房子的其他地方去看,想看看能找到别的提示没有,而张子昂泽继续观察着三罐肉酱,似乎也察觉到了不一般的信息。
我是径直朝冰箱里来的,在我走出来的时候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于是我打开冰箱,果真看见一碗已经被盛出来的肉酱冰在冰箱里。看样子的确是有人吃过一样。
我把它拿出来看了看,又闻了闻,并没有什么发现,于是就又放了回去。之后我就到了鱼缸边上,一直看着里面的鱼。我就这样一直盯着鱼看了有十来分钟,只是我却并没有留意到鱼再怎么动,而是始终在想一些别的,最后我忽然回过神来,于是把袖子卷了起来,然后往鱼缸的底部摸了下去。
鱼缸的底部是一些沙和石头,是为了保证鱼能够有足够的活力的,我一边从玻璃缸外面看着一边伸手往里面摸,当我摸到最底部的沙子的时候,顿时整个鱼缸的水都开始浑浊起来,被搅起的沙子翻涌起来,只是这丝毫没有阻碍我的发现,我很快就在沙子当中摸到了什么东西,而且是上次我们完全忽视掉的东西,又或者是上次根本就已经被拿走掉的东西。
我摸到的是一根线,然后就拉起了一连串的东西,线的尽头是一块石头样的东西,从鱼缸外面看就是一块石头,可是拿出来之后一看,这根本就不是石头,而是一个袖珍的、被设计成防水的摄像头。
我并没有留意到这个摄像头,只是觉得鱼缸似乎应该是有问题的,因为上次来除了横死母子俩,就是这个鱼缸,我一直都想不通,官青霞最后为什么要把鱼缸给砸掉,起先我始终以为是因为鱼的缘故,而她憎恨鱼又是因为肉酱。
可是现在我觉得,肉酱有另一层含义,虽然我还什么都没想出来。可是鱼缸却有鱼缸的问题,就在刚刚我盯着鱼缸看的时候做了一个假设,要是官青霞的目的就是要把鱼缸砸掉,而不是因为里面的鱼呢?
那么她为什么要砸掉鱼缸?
所以鱼缸里一定有什么,而整个鱼缸能藏东西的地方,就只有底层厚厚的沙子里面。我也不敢确定,于是就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进去摸摸看,却不想果真找到了东西来。池扔助号。
见拉出来的是一个摄像头,我心里就已经有了一些猜测了,而且这些念头很快就和官青霞的死开始沾边,于是一个大致的猜想已经成型,正如我们之前猜到的那样,官青霞一定是看见了什么东西,所以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之所以一直不敢肯定,就是因为这件东西一直是一个谜,我们一直找不到倒底是什么东西,进而才又怀疑她是死于凶杀。
而怀疑她是凶手最主要的证据在于马立阳妻儿的死亡,我觉得到了这里已经稍稍开始有些明了了,就是马立阳妻儿的死亡,很显然是一个迷惑人的假象,这个案子的出现只有一个意义,就是误导我们对官青霞案件的判断,于是在这个案子发生之后,我们自然而然地就将两个案子合并成了一个来看,于是就推测两个案子都是同一个凶手,都是他杀。
这样的案子正如马立阳案和段明东案一样,所以到了这里的时候,一种虽然是类似案件,却完全是不同性质甚至毫不沾边的猜想已经在我脑海里形成,我甚至有了一个更加颠覆性的猜想,就是段明东的案子和马立阳的案子,可能根本就不是一个凶手所谓,甚至两个案子毫无关联。
这个大胆的猜测并没有证据来支撑,所以是不是,我觉得还要等我们看了摄像头里究竟有什么内容才能判断。
只是这个摄像头并不是自带内存卡的那种,而且也不可能是,如果是自带内存卡的话,里面能存储的东西会很有限,而且这样的存储规则是新添加的会不断覆盖老的,就会导致你可能看不到自己想要的一些东西。
所以从这个摄像头的构造上看,是应该有一个终端的,这种带有终端的一般存储时间会很长,一般可以是半个月也可能是近一个月,甚至是近三个月的,就看终端的储存设备是怎样的。
那么这样说来的话,段明东家里还应该有一个终端才对,一般这样的终端不可能用一个专用主机,一般的电脑也就够了,只需要把电脑的硬盘作为一个终端就能存储很多了,所以我的注意力又集中在了他家的电脑上。
可是马上我就觉得自己的思路有问题,为什么会有问题呢,因为段明东家自从段明东出事再到官青霞出事,他们家几乎是可以藏秘密的地方都已经被我翻了个遍,其中也包括他家的电脑,如果电脑里有这样的东西,恐怕早就已经被发现了,这就说明终端并不在他家,可是不在他家又在哪里呢?
我从鱼缸里拿出来的东西很快就吸引来了张子昂和郭泽辉,他们看见我手上拿着的东西,都很惊讶,他们自然知道这是什么,然后郭泽辉凑上来看了看问说:“这东西还能用不能用的?”
我说:“电路设备都是正常的,应该一直在存储数据,现在只是找不到数据的上传地点,我觉得应该不在他家里,否则我们早就找到了。”
张子昂也同意我的看法,而且他的想法和我也很类似,只是一时间我们还真想不到会是什么地方,关键是什么地方是安全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那个被淹死在水箱里的女人,想起这个女人完全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我看见了鱼缸里的水,就这样忽然想起了,想起来之后,很快就有一个数字跃进了脑海,想到之后我眼前一亮,看着张子昂他们说:“我知道在哪里了!”
而且我很快就开始兴奋起来,因为我终于找到一条非常清晰的线索,将很多疑点都给穿了起来。
张子昂看着我,觉得我的表情有些太沉不住气的感觉,但他还是问我:“在哪里?”
我说:“801!”
我才说出口,就发现张子昂的眼神忽然变了几变,最后也闪烁出一些光彩来,他说:“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会是那里?”
而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郭泽辉还有些懵懂,他并不了解整个案情的走向和进展,于是一头雾水地问我们:“你们都在打什么哑谜,我怎么一点都不明白。”
而这时候我和张子昂都没来得及和他解释,而且这时候我们都想很快到801去找到这条线索,但是这里我觉得不能没有人,毕竟还有那三罐肉酱在,包括这里的现场被重新收拾过,我于是和郭泽辉说:“你留在这里守着现场,我们把这事汇报给樊队,看他怎么说,我觉得他应该会派人来支援你。但是无论如何,你们都不要去动厨房里的三罐肉酱,一点都不要动!”
94、东西放在哪里了?
我和张子昂在去的路上给樊振打了电话,樊振很快接听并在知道了之后说郭泽辉一个人的话可能会不安全,于是让甘凯带几个警员到那边去仔细再搜查一下,而他则直接过来和我们会和,因为他也知道这是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很可能找到这个终端,就能找到破案的关键。
于是我开始明白为什么那一天我去到801的时候,彭家开和樊振都会出现在801,而且为什么一直有人要把我往801引。我此前还一直纳闷,我在801根本就没有找到什么,可是这条线却一直很紧密,好像我完全没有找到一样。直到这时候。很多事情才逐渐浮出水面。
我还记得樊振给我看的光盘上的内容,那是追踪我的行踪的时候的一段视频,就是说在段明东死亡的时候。我可能在他家出现过,而且正因为这段视频的存在,樊振还说过我可能是凶手的推断,只是因为他对我的绝对信任,才一直没有把我当做杀人犯来对待,现在看来其实这一条线一开始就已经排布好了。
我虽然没有记忆,也不记得自己曾近去过段明东家,但是我能确定那个人是我,并不是与我长得一模一样的那个人。而就是在我去他家的路上,也就是公交车上,我得到了那只录音笔,就是后来彭家开和汪龙川都藏在我家打算拿到的东西,而这支录音笔的内容就是让我到801去。
后来我也去了。可是却找到一具女尸,一个叫章花雁的租客,可是直到现在,这个章花雁在整个案子中扮演的角色还没有人知道,更重要的是他的死法与整个案子是有关联的,我们从她身上只找到了一条有用的线索,就是801的房子是段明东的。
于是后来给我打电话的那个女人,也就是爸妈家五楼无缘无故在水箱里溺毙的女人,正好是她被人逼迫着录了音让我到801来,所以现在再来看,这个人就多少有一些被杀人灭口的感觉,因为牵扯到801,牵扯到整个官青霞的案子中来。
我于是又发现一个问题,似乎有什么人在拼命的要掩饰官青霞的这个案子,而且不让我们找到最原始的真相,力图让这个案件作为一个非常微不足道的案件一笔带过,而事实证明,在这个案子发生之后,我们一直都是把它当做马立阳割头案和段明东割头案的附属案件来看的,可是现在再来看,才觉得真是很嘲讽,因为我们此前认为是主要案件的案子,却是这个微不足道的案子的欲盖弥彰。池扔匠血。
我和张子昂到了801之后,并没有等樊振一起,而是迅速进去到里面,检查里面是否有什么异样,我们最担心的问题就是怕幕后的凶手比我们早得知信息,而拿走甚至是毁坏了内容,这样我们就算是徒劳无功,到手的鸭子也要飞了。
不过801我来过很多次,这里头除了有一台电视和影碟机之外,是没有电脑的,网线接口倒是有,但是光有网线没有数据传输设备也是不可能实现数据存储的,所以我们看了一遍之后有些犯难,东西会在哪里呢,还是我们的思路想错了?
我觉得从案情的角度和逻辑上来看不大会出错,可能是我们还漏掉了什么,这东西被拿走的概率并不是很大,因为前后有好几拨人来过,但最终都是无功而返,那一次我是亲眼看着的,而且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就是那天出现在电视里的那个录音画面,是否就是导致五楼女人被杀的原因?
这条线暂时我还并不是很明了,只是她的死已经不是那么蹊跷了,我惊讶的地方则是在于,看似官青霞的死亡只是一个普通自杀案,但是背后却牵连了这么多人的死亡,的确是让人汗颜,所以我不得不想起这样一句话来,从来不要小看一些身边容易忽略的事,很多时候就是这些事让你在阴沟里翻船,现在回头来看看我们查案陷入困境,找寻线索,走了很多弯路,却始终没有想到,其实我们已经离真相很近了,只是我们又自己把它给推远了。
樊振是后来到了,他自然是一个人来的,见我们已经在里面找了一圈,问我们找到什么没有,我和张子昂都摇头,而且我们都带着很深的思绪,完全没有从整个案情中缓过神来,樊振看得出来,于是说:“这地方我来过很多次,而且那些人也来过,可是都没有人发现有奇怪的地方,所以东西应该还在,可就是不知道在哪里。”
我听见樊振这样说,却有些不大认同,最起码有一个人是看过的,就是官青霞,因为如果她没有看过内容,她为什么要自杀,这也就是说她对这里很熟悉,那么段明东的这处房产,她是知道的?
我觉得既然官青霞都能找到,我们为什么就不能找到?
我这才说:“不要是我们自己误导了自己,把自己带到了死胡同里面。”
张子昂和樊振看了看我,都没有说话。我则继续说:“段明东为什么在这里会有一出房产,而我也有,这是不是太巧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我是想到了老爸,虽然事实证明我们并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但是我毕竟和他们生活了这么多年。我当初本来是不想自己买房子的,是爸妈助着我买的,而且大部分的房款都是他们凑给我的,我自己根本没攒到什么钱。
并且当时也是老爸说这个小区环境好,房子建的也好,要买这里,包括楼层也是他选的,我完全就是被动接受,加上对这些也不怎么上心,就任由老爸做主了。当时我是觉得是不是因为两口子天天见我觉得烦所以让我搬出来他们清静清静,事实证明之后的很长时间我都住在这里,基本上一个星期回家一次,现在想想老爸和老妈的身份,似乎有些东西忽然就明白了,这里面的猫腻不用说都明摆着啊。
所以老爸当时助着我买这里的房子是有原因的,而且要是我没有买这里的房子,是不是就不会有马立阳的这些事了?这个我说不准,因为没有第二种可能能给你来选。
我于是顺着自己的思路说:“我记得我看过一部电视剧,说的是一个破解的机关,你越深入越往里走,就越无法窥探到其中的奥秘,反而越陷越深,最后到了死路,只有在机关启动的那一瞬间,趁着全貌还没改变窥清全局才能找到生路所在。我们现在是不是也是处在这样一种情形当中,我们在801中找不到什么,是不是应该换个思路,从整栋楼甚至是整个小区出发?”
这就是我觉得有问题的地方,因为由此及彼,我觉得可能整个小区都是有问题的,甚至里面的每一户住户,都可能是和案件有关的。当然这样的想法可能有些草木皆兵的感觉,不过有这样的疑虑也的确是正常的。
樊振听了之后一直看着我,最后说:“那我们到楼下去看看。”
果真到了楼下的时候,很快他们就看出了问题,而我却什么都没看出来,用樊振的话说就是我能提供很多新奇的想法和思路,实践上可能要差一些,但他们刚好就在这块弥补了我,所以在发现猫腻之后,樊振又说了那句话,他说:“果真整个案子你的思路是最正确的,也似乎是最接近凶手的。”
95、黄雀在后
我不知道对于樊振这句话是应该感到自豪还是惊慌,因为樊振这话说得模棱两可,既可以说我的思路与凶手接近,也可以说其实我就是凶手,我就在动用作案思维给他们破案。而且更重要的是汪龙川给我讲的那个警探的故事。我忽然开始惊慌起来,他用那个故事,该不会意指的就是我吧!
所以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我看了樊振一眼。似乎用眼神在询问他的意思,樊振则也看着我,但是很快就将视线移开了,转移到别的事物上,我又看向张子昂,发现他也看着我,眼睛里同样是看不透的深意。让我有些捉摸不透。
先不说这些,话说我们下来到楼下。我倒是看不出来什么,是张子昂率先看出来这楼栋的怪异的,其实他早就已经有了这个疑问,只是一直没有说出来而已。也是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张子昂竟然不是警校毕业的,他的专业竟然是建筑类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毕业后成了一名警察。
所以说这栋楼有些不对劲的时候,他第一个就提了出来,因为我们这栋楼的怪异之处在于从外面和内部看,有一部分空间不见了。不见了是什么意思呢,就是里外的空间大小不一样,但是这轻易却是看不出来的,因为在建设的时候做了手脚,用了一些特定的手法,把这种差异给很好地掩盖了。
所以当我们从内部进行丈量和从外部进行丈量之后,发现除去墙壁所占用的空间,长度上竟然少了一米五左右,也就是说。这栋楼有一个隐藏空间,而且我们发现,这个隐藏空间一直延伸到801,到9楼彻底消失,因为9楼的空间很显然变大了,里外的面积几乎没有什么差别。
发现这点之后,于是我们重新回到801,对于这个隐藏空间的墙壁,我们仔细敲了个遍,但是这既然是事先设计就在做的,那么肯定是做成了实心的墙壁,根本看不出会有什么端倪。
不过张子昂说这个空间到801消失,说明801是尽头,那么一般会在尽头处设置一个入口,所以他猜测这个隐藏空间的入口应该就在801。于是一个有趣的现象就接着被发现了,那就是在这个隐藏空间的这一面上,刚好是卫生间的一面,于是最后张子昂做了一个大胆的推测,他说卫生间的这面墙应该就是入口。
既然官青霞进去过,那么这应该是一个活动的门,而不是要被拆开才能进去的那种。恰恰巧的地方是,这面墙上正好挂了一面一米多高的镜子,几乎遮住了半面墙。通常情况下在没有特别的原因或者状况下,是没有人想起要把镜子给拆下来的,所以这个端倪应该就在镜子后面。
到了这个时候,张子昂双手扶着镜子的边缘,将镜子从后面的挂钩上取下来,镜子取下来之后,我们果真看见镜子后面不是混凝土墙壁,而是一道窗户一样的东西,是实心木做成的,镜子的挂钩就钉在实心木上,镜子的面积刚好将这个入口盖住。
看见这样一个入口,樊振试着动了动它,发现这个木窗可以往一边伸缩扒开,露出里面黑洞洞的空间来,然后他让我找一把手电来,我于是到房间里找了一把手电给他,照进去之后发现里面是一个楼道一样的地方,一直往下面延伸下去,都有些照不到尽头,樊振说这个入口可能一直到一楼,接收数据的东西应该放在底层的空间里。
说着他就试着往里面进去,临进去的时候他说我就不要下去了,他和张子昂下去,我守在上面,防止有人来把入口封起来了,说完他把自己的配枪摘下来给我,说要是遇见紧急情况我可以选择开枪,他说我知道什么时候该开枪,什么时候可以不开。
说完他看了我一眼,我看到他眼里全是信任,于是把配枪接过来,他就和张子昂翻身下去了,我一直看着他们最后消失在楼道下面,这才出来到卫生间外面一些,时刻注意着周围的情况。
等待是漫长的,尤其是带着好奇的等待简直就是一种煎熬,801的寂静反而衬托出一种别样的恐惧感来,让我心中越来越不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听着801的挂钟秒针转动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忽然在某一个时刻,挂钟走动的声音猛然戛然而止,我立刻就察觉到了整个房间里额不对劲,于是扭头去看墙上的挂钟,只见挂钟不知道什么原因忽然就停止了走动,而且几乎是我看向挂钟的同时,一声沉闷的响声从卫生间的开口处传来,我认得这个声音,似乎是枪击的声音。
听见枪击声的时候,我整个人身子猛地一抖,然后就迅速冲到卫生间的开口处往下面看,可是下面黑洞洞的根本什么都看不见,我着急地往下面喊了一声:“樊队,张子昂,出什么事了?”
没有回答我,我正焦急的时候,却猛地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把你手上的枪丢在地上,把手举起来。”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我想转过身,却立刻被喝止住:“照我说的做,否则我就开枪了。”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可能有一把手枪正正正地对着我,于是我将手上的配枪扔在地上,将双手抱头,这时候我才问:“我可以转过来了吗?”
她说:“可以。”
我于是才缓缓转过身来,可是当我看见身后的景象时候,既惊讶又觉得在意料之中,因为征用手枪对着我的不是别人,正是段青,不过让我意料不到的则是,马立阳家女儿也被她从精神病院带了出来,站在她身边,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她看我的眼神始终都没有变过。
段青说:“把枪踢过来。”
我犹豫了下,她又重复了一遍,我于是只好把地上的配枪朝她踢过去,他没有动,而是让马立阳的女儿捡起来,马立阳女儿听话地就捡了起来,只是她捡起来之后就一直拿着,我看见她一个小孩子拿着这么大一把配枪,有些不是很协调,但是她好像见过枪支,而且这时候我才发现,她根本就没有一般小孩应该有的好奇和天真烂漫,反而有一种少年老成的感觉。
我担心隐藏空间里樊振他们的安危,可是这边又被段青用枪指着,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而且段青这时候出现在这里很明显,是朝着监控的传输数据来的,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他带着马立阳女儿来是什么意思。
这里总有哪里似乎是怪怪的,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池亚土巴。
段青则一直看着我,我看见她眼神往女孩这边动了动,忽然问:“是不是他?”
我看见女孩摇摇头,没有说话,段青看见女孩摇头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就没有说什么了,我觉得她这样做似乎有些在浪费时间,因为他不可能一直拿枪指着我,如果樊振和张子昂从下面上来,她很难应付,尽管刚刚下面才有了枪击声,我还不能确认下面发生了什么事。
接着我听见段青说:“你出来。”
边说她做了示意我出来的动作,枪一直指着我,边说边往后面退,但是却不让我离开射程,我无奈只好跟着退出来,而女孩则回头先出去了,我看了她一眼,她就到了我看不见的地方,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段青也没有管女孩,只是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我身上,我则问她说:“你也是凶手之一?”
96、女孩的秘密?
她没有回答我,只是说:“我知道你的疑问很多,只是我什么都不能回答你,你现在最好照着我说的做,否则我真的会一枪了结你。”
我听不出来这是威胁还是真话。不过在这种情形下我根本就没有可以选择的余地,只能跟着她出来到外面,就在我出来到外面的时候,忽然听见客厅里有一声清脆的枪支上膛声音。我看见段青的脸色变了一下,想回头去看发生了什么事,因为她显然是察觉到了危险的降临。
然后我听见一个稍显稚嫩却冰冷的声音从女孩的口中发出来,她说:“不要动,否则我会开枪。”
我看见的这一幕也足以让我震惊,因为这样的一个女孩竟然老练地拿着枪,正指着段青的后背。段青显然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一个完全乳臭未干的小孩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而且她似乎并未完全放在心上。她一直用枪指着我,嗓子里才发出几个音节,好像要说出什么话来,我立刻听见一声枪响。段青要说出来的话生生变成了一声痛呼,几乎变成彻底的嚎叫,女孩开枪打在了她的左腿上,立刻血就渗了出来,将裤腿濡湿,而在女孩击中她的小腿的时候,她手上的枪已经拿不住了,掉在地上,我看见她强行忍住痛想去捡枪,却被女孩喝止住:“你最好不要捡。”
段青果真就止住了动作,然后问了一声:“你是谁?”
女孩没有回答她,而是和我说:“把她绑起来。”
我看见在女孩身边有绳子,好像是段青事先准备好绑我的,却没想到最后却用到了她的身上。我于是拿了绳子把段青绑起来。自始至终段青除了忍住痛楚脸色很难看,没说一句话。
我把她绑住之后,女孩才把枪放下来,我看见她放松了警惕,开始有些不明白起来,她这是在救我还是怎么的,而就在我还没有搞明白的时候,她忽然走到我身边,用她的手拉住了我的手,然后仰着脸看着我,似乎一瞬间她又变成了那个无害的小女孩,她和我说:“叔叔,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
她好像有些害怕的的样子,我看了看木窗口,于是和她说:“我们先等另外两个叔叔上来好不好?”
我不自觉地用小孩的口吻和她说话,可是她的话却让我吃了一惊,她说:“他们不会上来了,我们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