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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鸡蛋过敏

电视剧经常有这样的情节:女人干呕,男人着急地问,怎么了,要不去医院?女人娇嗔道,傻样儿,你要当爸爸了。男人就激动地抱着女人喊,我要当爸爸喽!女人幸福又娇羞地:别碰着孩子。男人就趴在女人肚皮上听。

侯沧海脑里也涌出相似画面,紧张地问道:“兰花花,你怀上了?”

张小兰有些茫然,道:“你把我抛来抛去,晃昏了,没有怀孕。”

侯沧海道:“害得我空欢喜一场。”

“假的吧,我怎么觉得你松了一口气。”张小兰楼紧男友胳膊,观察他的神情,张口一口糯米牙,准备咬下去。

“没有,我是真高兴。”侯沧海被紧搂着,只能眼睁睁看着漂亮的牙齿逼近。

“那我没有怀孕,你是不是很失望。”说完之后,张小兰轻轻地咬了一口,咬的部位是鼻尖。

“你是闲着没事做。现在要把思路转到工作上,有人起诉,我们怎么办?”

“有什么办法,只能应诉。按照你的思路,恐怕要借着此事炒作一番,否则对不起如此鲜活的题材。这已经是你的常用思路了,习惯性手法。”

“都被你看破了。我才不管是不是习惯性手法,管用就行。”

第二天晚上,侯沧海、张小兰和程琳请律师赵波夫妻和杜建国夫妻吃饭。

肖秀雅是象棋女高手,听闻侯沧海要来,特意备了一幅象棋。侯沧海棋力略强于肖秀雅,棋至中盘,肖秀雅渐渐处于劣势。张小兰最熟悉侯沧海棋路,站在肖秀雅身后,忍不住支了两招。

有了张小兰助攻,双方陷入胶着状态。

棋局结束时,侯沧海抽空道:“兰花花,你刚才支了两招,水平不差啊,至少不比肖秀雅要低,为什么坚决不肯和我下棋,莫非有隐密。”他到了此时还没有想到交往了多年的无影宗,只是开始在疑惑为什么张小兰不和自己下棋,事情反常,必有原因。

张小兰见男友在怀疑此事,打岔道:“听青皮说,胖墩酒量很大,是超级酒桶,你千万别和他拼酒啊。”

杜建国背后有山南大学新闻社,新闻社社员们分布在全省各大媒体,这是一股极为雄厚的第四种力量。侯沧海借着赵波关系搭上了这条线。为了这条线,侯沧海在酒桌上与酒神胖墩对喝。结果自然不言而喻,侯沧海喝醉。

肖秀雅棋瘾被引发,喝完酒以后,想和张小兰下一局。

侯沧海在沙发上睡了一会儿,朦胧中,看到女友在和肖秀雅对局。旁边围着赵波、杨三火、杜建国等人。他很想起来看一看张小兰的棋力,撑了几下,醉得实在难受,又继续睡觉。等到他再次醒来时,赵波和杨三火已经离开,只有胖墩在为两个女将观战。

侯沧海起身,在卫生间吐了一通,人也就轻松了。他来到棋旁,观看女友出棋。张小兰棋风犀利,集中兵力对肖秀雅进行狂攻,倒与自己风格相近。谁知攻得太猛,被肖秀雅卧槽马偷袭,输了一局。

“一比一平,今天下得过瘾,什么时候我们再战一局。”肖秀雅输了第一局,赢了第二局,算是平手。

通过对局,张小兰和肖秀雅成了好朋友,分手时热情拥抱。

张小兰将侯沧海用安全带绑在副驾驶位置上,道:“胖墩体内解酒酶异常,喝个三斤酒都没有问题,你和他拼酒,那是找死。”

侯沧海又涌出一股酒意,急忙用手捂住,憋了一会儿,才将酒劲堵了回去,道:“我和胖墩是赵波牵的钱,我们并没有私交,要让他为我出死力,必须要表达友好。喝个大醉是交投名状。这次醉酒后,开庭时效果自然不同。等以后我们关系密切后,便不用刻意喝醉了。”

开庭当天,来了不少新闻媒体,一来看在杜建国的关系,二来这件官司确实奇特,有报到价值。

侯沧海不在意官司输赢,在意这场官司是否扩大影响力。当然,能打赢官司,又能扩大影响力,当然更好。

开庭之后,被告律师赵波主要观点是:江州老面条标明了含量,没有对社会隐瞒,已经尽到了提醒义务。原告明明知道自己儿子不能吃鸡蛋,为什么还要买标明了含量的江州老面条,责任在自己。

鸡蛋挂面中没有蛋,这是很多人的认识,变成了一种常识。江州老面条居然真有蛋,违反游戏规则,这才造成原告的女儿鸡蛋过敏。但是,在法庭上,这种“常识”不会被法官采用,因为挂面名字是鸡蛋挂面,并且标明有鸡蛋成分。

原告律师则抓着在商品上没有提示“鸡蛋过敏者忌吃”,还千方百计找了一些法律条文进行支撑,特别是强调药品中就有明显禁忌提示。

一审是当庭判决:驳回原告诉讼请求。

在庭审现场,来了《山南晚报》、《山南晨报》、《山南法制报》等记者。庭审结束后,一些记者采访原告,原告十分气愤,认为江州面条厂和法庭有不可告人的联系,判案不公,要上诉。

另一些记者采访被告,侯沧海面带微笑,表态道:“江南面条厂绝对不应该承担法律责任,如果对方要上诉的话,那么江南面条厂就积极应诉。但是,原告毕竟是江州老面厂的客户,所以我们补助一千元。希望他们能喜欢不带鸡蛋的杂粮面等品种。以后,我们所有鸡蛋面都要标明鸡蛋过敏者忌食。”

晚报、晨报、法制报以及本地论坛都同时出现一条“江州老面厂真有鸡蛋,不作禁忌提示惹官司”的新闻。在本地论坛此新闻的评论区,无数“真有蛋啊”、“良心啊”、“良心商人”整齐排列。最初是李天立在认坛上作了此导,随后变成了一场关于商品质量的大讨论。

新闻进行了一轮密集发布,等到热度将要冷下来时,晚报、晨报等等大报以及本地论坛出现了江州面条厂的郑重申明,大体内容是江州老面条放有大量鸡蛋,对鸡蛋过敏者,一定不能食用。

这是一场极为漂亮的宣传战,原本就南州苦苦寻找出路的江州老面厂意外寻找到突破口,销售在南州呈井喷式爆炸。

面条厂销售模式在南州成功得相当突然,老段愿意接侯沧海伸过来的橄榄枝,重要原因是和苏松莉不和,并不是觉得江州老面条能赚大钱。谁知江州老面条在遭受官司后表现神勇,让销售经验丰富的老段下定了主要精力经营江州老面条的决心。

江州老面条在南州销量大增,江州面条厂的生产能力成为企业成长的瓶颈。老张带着全厂职工天天加班,勉强能够维持江州和南州两地的销量。他先后找到张小兰和侯沧海,明确提出:“江州面条厂生产设备频频报警,已经不堪重负,暂时停止向其他地工发货。”

拿到江州老面条在八月销售量以后,侯沧海找到矿领导管一湖,报告面条厂发展情况。

管一湖出自于面条厂,对面条厂以前的状况了解得很清楚。看到八月份销售额,他对眼前年轻人刮目相待,极有好感,道:“侯沧海了不起,短短几个月时间能收拢人心,重新组织生产,彻底打开销路。你如此有作为,让我们面条厂的老领导情何以堪。”

侯沧海笑道:“最初搞承包的时候,我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个效果,否则不会只承包了两年。承包期两年,说明我当时并没有特别大的信心。两年时间很尴尬,让公司投入资金换设备,估计刚刚完成调试,承包期就结束了。但是若不增加生产线,面条厂形成的大好局面也就到此为止,太可惜了。”

管一湖道:“你有什么想法?”

侯沧海道:“以前江州有许多与面条厂性质相近的工厂,后来大多改制,不知面条厂能不能改制?面条厂若是能改制,那么沧海集团才敢加大投入。这是我自己的想法,其他高管不汪楚,我想先来摸一摸清况。”

管一湖原本以为侯沧海是想要延长承包期,没有料到他居然想的是吞掉面条厂。如果面条厂和以前一样处于半死状态,侯沧海提出改制,相对来说会容易很多,矿务局正好可以甩掉一个包袱。可是如今面条厂刚刚见了效益,前景向好,侯沧海在这个时机提出改制,难度就要大得多。

管一湖想了想,道:“最近有一场辩论,有很多人认为改制是变相瓜花国有资产。这人呼声很大,导致前一段时间流行的管理层收购都被省政府叫停了,所以现在改制不是一个好时机,你要理解,更多是政策原因。你还是退而求其次吧,争取延长承包期。你让公司打报告过来,矿里进行集体研究,应该问题不大。”

“如果要延长承包期,我想延长十年,这样我才没有顾忌。”

“十年太长,前一次承包期是二年,我建议增加三年,承包期五年比较合理。”管一湖提出五年之期也有考虑,如今矿务局全局陷入困境,面条厂只不过是小小的三产企业,不管如何兴旺也于大局无补。若是整个矿务局出现大变动,再长的承包期也没有用,大厦将倾,岂有完卵。

“那让我们回去讨论,谢谢管叔。这是我向管叔请教,暂时保密。”

侯沧海承包面条厂决策草率,弄得现在不上不下。若是在面条厂最难的时候提出改制,相对就要容易一些。当时侯沧海没有想到改制原因有三条,一是完全没有想到面条厂会在短短时间取得成功;二是受到资金限制,以手里的资金难以支撑起保健品工厂的建设;三是最关键的一点,他作为掌门人在商场资历太短,江南地产的成功在不知不觉中让他浮了起来。

决策失误,错失良机,一步失误,步步为难。

侯沧海今天找到管一湖是试探。他舅舅和管一湖算是世交,管一湖恰好是矿务局分管领导,管一湖的态度基本上能代表企业的态度。这一次试探之后,他发现现在改制不太可能。他对于延长承包期没有太大兴趣,不管如何延长,最终产权还是别人的。

离开矿务局以后,侯沧海准备召开一次沧海集团高层会议,在此次会议上将决定下一步应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