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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剖室里的秘密

编者按:恩怨情仇,一切谜团解开,都是罪恶和欲望惹下的祸根。因为对于解剖的狂热态度,伤害了一个痴呆的小男孩,见死不救犯下的罪恶。在小男孩的姐姐,主人公得知之后,她开始了报复。借着一次机会,设计害死了两个罪魁祸首,但自己却也成了其中之一。

我所在的医学院设立在地处偏僻的郊区,学校的后侧有一条小河。据说河水很深,以前经常有孩子到这条河里野浴,但自从这里淹死过小孩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在河里游泳了。

学校内每年都有几个因想不开而自杀的,也有承受不了压力而精神失常的。其实这在其他学校也是常有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有一点不同,那些自杀身亡后的遗体,不是马上被送到火葬场,而是留在学校作为学生们研究解剖用的标本。

而死者家属却没有一个人来学校找过,不知道学校领导是如何办到的。

今天下午我们上解剖课,标本是一男一女两具尸体。尸体是在校外那条河中发现的,打捞上来后经过处理直接拉到了解剖室。

两具尸体身上都穿着我们解剖时穿的白大褂,校领导一眼便认出是学校的学生。

学校的陈校长曾明令禁止学生未经允许不准去校外的河边,否则发生一切后果自负。

这话说的挺狠,却狠不过陈校长的行动。这两名学生在河中发现后就真的没有通知家属,而是直接做成了我们研究用的标本。

这两具尸体长得都不难看,男尸的一只手还死死地抓着女尸的手,他们的身体已经被河水浸泡得有些肿胀发白,但他们身体的皮肤还是挺有弹性的。

正当我在心里暗暗为他们感到惋惜时,一只白嫩的手伸到了男尸的身体上来回戳着,我顺着手看去,是杜雪娇。

这丫头别看一脸的清纯样,胆子比谁都大。在我们上第一节解剖课时,几乎所有学生不分男女,都被眼前的尸体和福尔马林的味道恶心的吐了,只有她一脸兴奋地在尸体上戳来戳去,一副天生就是做法医的料。

今天杜雪娇显得格外兴奋,以往我们解剖的都是在福尔马林液体里浸泡很久的尸体,肌肉组织已经变硬,皮肤也是肿胀发红的没有弹性。

可今天的尸体不同,一连有两具尸体可以进行解剖,大家不用为了只有一具尸体而争抢了,同学们都很雀跃。

最兴奋的当属杜雪娇,她开心的大叫着:“哇,好新鲜的尸体,看这男尸的皮肤多好,我决定一会儿就解剖他了。”

说完还在男尸的手上摸了几下,这使我与其他同学都对她侧目,其实大家早已习惯了在外表清纯下的她内心的那份对尸体的狂热。

大家谁也没说什么,各自准备着手术工具。我很佩服杜雪娇对于尸体的那股亢奋劲儿,这是我一生都无法超越的。

看着她正在认真地用刀剖开男尸的肚皮,血像小溪般从那里流淌出来,另一个同学则将刀口处的肉皮扒开,鲜红的内脏显现了出来。

我忙低下头看着面前的女尸,心里总是感觉到有种莫名的发慌,手术刀放在女尸的肚皮上却怎么也下不了手。

我抬头偷瞄了眼女尸的脸,一股莫名的恐惧感总是在我的心里盘旋着,仿佛她会因为我一刀开了她的膛而疼得一下子尖叫着坐起来。

旁边的王萱碰了碰我,示意我快一些。没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将女尸的肚子划开,血一下子喷了出来,正好喷到了我的脸上。

我有些惊慌失措的呆立在那里,却忘记要擦掉脸上的血。此时一只手突然抓住了我,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慢慢将视线转移到了那只手上。

看到被河水泡得有些肿胀发白的手正死死地抓着我的手腕,我吓得拼命挣脱着,可是这只手却死死地抓着我不放,耳边仿佛听到她在低声说:“救我……救我……”

我无助的想大叫,嘴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般,就连呼吸都很困难。抬头看向其他同学,他们都在专心地解剖着女尸的内脏,没有一个人理我。

我鼓起勇气举起了手术刀,狠狠地刺向女尸的手,肿胀发白的手被我刺得皮开肉绽,血向外喷涌,里面露出了森森白骨。

终于,她松开了手,我倒退了一步看向女尸的脸,她正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我,眼角流出了夹杂着河里泥沙的泪水。

我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头皮一阵阵发炸。我大叫着向后退去,不小心碰到了后面摆放各种手术工具的推车上,手术工具掉落到地上,发出很刺耳的声音。

大家听到声音后,放下手中的解剖工作转头看向我,我仍处在恐惧中,指着女尸大叫着:“诈尸了,她……刚才竟然抓住了我的手,还瞪着眼睛看我。”

同学们都转头看向女尸,每个人都一脸平静的样子,嘴里只是抛下一句:“神经过敏。”然后就各自低着头开始研究尸体的内脏了。

老师要求我回到原来的位置上继续完成解剖工作,我惊慌的再次看了女尸一眼。

此时的她正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手仍是完好无损的放在解剖台上,没有被我刺破,也没有露出森森白骨。她的眼睛紧闭着并未看我,脸上也没有任何泪痕。

我呆呆地站回了原来的位置上,这堂解剖课最终在我的恐惧与惊慌中度过了。

学校的女生宿舍离河边很近,就在河的东侧。从我的寝室窗前可以看到围墙外那条河的全景。

每次尸体解剖完都会被学校的人拉到校外的河边埋掉,那里已经不知埋了多少具尸体。

那里的树木并不算茂密,但是杂草丛生,杂草长得很高很快,若是躲藏着一两个人是完全没问题的。

杜雪娇和王萱跟我是一个寝室的,我们每次上完课回来后都会各自忙着自己喜欢的事情来缓解压力。

回到寝室我便去外面打了水,然后为我们三人每人倒了一杯水。王萱有些渴了,拿起水杯一口气喝完,杜雪娇只是看了看并未动,而我喝了一小口便将杯子放在桌上。

每次上完解剖课王萱都会戴上MP3听歌,她将音乐声开得很大,以致我离得很远都能听到。

杜雪娇回来后便上网侃大山,寝室里回响着她敲击键盘声和她的傻笑声。

我站在窗前看向校外的那条小河,夜幕降临,秋风吹得杂草向一边倒去,河面上也被风吹出阵阵波纹。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关门声,回头看去是王萱出去了。我想她可能是去厕所了,也没在意,继续看向窗外。

天渐渐黑了,我看到有人朝着河边的方向走去,背影很熟悉,仔细一看是王萱。

奇怪,这么晚了她去那里做什么,我忙回身拍了拍杜雪娇,示意她到窗前来。

“是王萱,她在干什么,为什么要去那里?”杜雪娇惊讶的叫道。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也很纳闷。”

我们看到王萱钻过学校围墙边一小处用铁栅栏制成的围栏,那个围栏因年久失修坏了个大洞,那个洞足足可以钻出去一个胖子。

我们不知道王萱接下来要做什么,但是她要去河边实在是件非常危险的事情,那里是我们的禁地。

我和杜雪娇冲出寝室,一路奔跑到围栏边,透过围栏看到河边丛生的杂草,那里的草长得快要比我高了。

我们看不到王萱的身影,只能听见杂草被拨弄的哗啦声,我们大喊着王萱,可她却并没有任何回应。

过了一会儿,我和杜雪娇都听到扑通一声,是落水的声音,好象有人搬起了重重的石头扔进河里。

我与杜雪娇对望一眼,“糟了,王萱该不会……”当我们反应过来时,就听到拼命拍打河水声和王萱的呼救声。

我与杜雪娇马上钻出围栏向河边跑去,杂草挡住了我的视线,加上天色渐渐黑下来,我深一脚浅一脚的向河边摸去。

就在这时,王萱的呼救声停止了,河水恢复平静。突然传来杜雪娇的声音,“哎哟,什么东西绊我。”我循声走去,拨开杂草,看到杜雪娇正趴在地上,一只人手从地里钻出来正抓着她的脚踝,那只手上还粘着泥土。

我被这一幕吓得直向后退,因为那只手对我来说太熟悉了,那正是今天上解剖课时那个女尸的手,上面的皮肉正慢慢裂开,露出里面的森森白骨。

杜雪娇回头看我,她奇怪地问:“你怎么了,我不过是被枯树枝绊倒了,至于把你吓成那样吗。”说完她便去掰女尸的手。

我惊恐的不敢再看下去,闭着眼睛指着她的脚踝叫道:“手,女尸的手。”

“我说方琪,那是枯树枝,哪来的什么女尸的手,今天你真够奇怪的,你是不是被下午解剖室里的女尸吓到了。”说完她白了我一眼,然后便站了起来。

我鼓起勇气再次看向那只手,发现那只手已经不见了,那里只有一棵枯黄的树枝。我惊魂未定地在那里来回搜寻着女尸的手,但这里除了杂草外并无其它。

此时我突然想起还在河中的王萱,糟了,这么长时间,她该不会已经……

我们快速来到河边,王萱早已消失在河中,我们在河边大喊着王萱,没有回应。杜雪娇急哭了,而我不知哪来的勇气一下子跳进了河里。

秋天的河水很冷,我冻得有些瑟瑟发抖,但仍拼命在河中搜寻王萱的身影。

就在这时,我的脚碰到了一个东西,好象是人的头,我顺手抓去,一团头发在河中飘荡,然后是王萱的脸。

我一把搂住了王萱的肩膀,用力地踹着水向河面上流去。终于到了河面,我大口的呼吸空气,拽着她就向河边游,杜雪娇在岸上焦急地等待着,看到我游了上来,她松了一口气。

河面上不知什么时候起雾了,我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当我把王萱推上岸时,河面就被雾气笼罩了。

雾气越发浓重,使得我看不清岸上的情景。我大喊着杜雪娇,希望她能有个回应,可她却像没听见般。

我想游上岸去,却不知怎么,自己刚刚明明已在岸边,现在却仿佛置身在河中央,任凭我怎么游也游不回去。

我开始有些害怕了,雾气这么浓,天也黑了,杜雪娇也不知去了哪里。

冰冷与恐惧笼罩着我,我开始剧烈发抖,一个人在河中游得已经筋疲力尽,终于我看到了河岸,那里的雾气渐渐淡了。

我拼命向岸边游,可到了岸边时我听到了杜雪娇在喊我的声音。

声音离我很远,有些断断续续,听起来很焦急。

慢慢地杜雪娇的声音开始清晰起来,我听见她正在喊:“方琪,方琪,救我,救我……”

我听不见了,耳边只有哗啦啦的水声,岸边就在眼前,我只要用力抓住上面的杂草就可以上去了。

我伸手就要去抓杂草,却感觉身下有什么东西在拽我,力度很大,我一下子沉了下去。

来不及吸气,河水从四面八方涌来,不断地从我的鼻孔和嘴灌进我的肚子,我无法呼吸,一直在呛水。

我用力踢打着那个东西,却怎么也踢不开,我的身体一直在下沉,我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心跳越发急促。在水中,我看到了王萱正在水底冲着我笑。

一个月前,王萱和杜雪娇一起来到河边玩,那里的杂草已经长得很高了。杜雪娇想要挖开杂草下面的尸体,那些尸体早已变成了一堆堆白骨。

村里有个傻傻的小男孩在河中野浴,也许是腿抽筋了,他在河中拼命扑腾、挣扎。杜雪娇和王萱听到了,放下手里的杂草跑到岸边,眼看着小男孩就要淹死在河中,王萱想回学校去找人帮忙救那个小男孩,却被杜雪娇阻止了。

她拽着王萱的袖子一脸陰沉地说:“别去,他是个傻子,若真被淹死了,咱们就可以有新鲜的尸体进行解剖了。”

王萱惊愕的看着她,一边挣脱一边说道:“你是不是疯了,为了要研究解剖尸体,你竟然不救他。”

“好啊,你去救吧,你若救了他,我就将你暗恋张老师的事情告诉学校所有人,学校的领导知道了,看你还怎么在学校混。”杜雪娇松开了拽着王萱的手,一脸得意的表情。

王萱害怕了,站在那里眼看着小男孩在河水中挣扎,到最后渐渐被河水淹没却束手无策。杜雪娇抓住了王萱的软肋,她以此要挟王萱做这做那,而王萱只有照办,这次也没例外。

她们在河岸边站了约半小时,确定小男孩已经被淹死了,杜雪娇便命王萱下河打捞尸体。没有费太多力气,她便将小男孩的尸体捞了上来,然后她俩合力将尸体抬到了解剖室。

学校正值周末,老师休息,学生们也有很多回家了。解剖室里空无一人,杜雪娇和王萱将男孩尸体放在解剖台上后便去准备手术工具。

男孩的年龄不大,看样子也就十几岁。王萱将男孩的肚子剖开,里面的血一下子喷涌出来。她看到男孩肚子里流出大量的血,吓得将手术刀扔在地上。

杜雪娇瞪了王萱一眼,嘴里骂着:“没用的东西。”然后便将男孩的胃部切除了下来,他因喝了大量的水,胃鼓鼓的,用刀一划,里面的血水便流了出来。

一阵恶心感袭来,王萱跑到洗手台剧烈呕吐。

我的家离医学院比较近,就在这座村子里。每周周末我都会回家住两天,帮着家人照顾弟弟。

弟弟12岁,因小时候得了一场重病,发烧把脑子烧坏了,所以现在的他傻傻的,每天就知道傻笑,即使别人欺负了他,他也只会傻笑。我为了他没少和别人打架,村里人都知道我有个傻弟弟。

后来我考上了这所医学院,每天我都会在寝室的窗前看着他,他就在那条河里游泳,从不知道穿上衣服。学校里有一些女同学嘲笑他是个傻子,而我却无法堵住众人之口。

直到那天周末,我放学回到家却没见到我的傻弟弟,来到学校外的河边,那里也没有他的身影。我找遍了全村,都没见到他,后来我想到回学校去找找看。

我来到学校操场时,就听到两名同学的对话。一名同学说:“你说她俩把那个傻子抬去解剖室会发生什么事?”

另一名说:“还能发生什么事,就以杜雪娇那种对尸体的狂热,当然是解剖他了,她俩也真够狠的,看那傻子淹死还将尸体抬回来解剖。”

她们说的傻子难道是我的弟弟?我快速跑向解剖室,站在门口,我看到了眼前的一幕,王萱在洗手台呕吐,杜雪娇在剖着弟弟的内脏。她俩的白大褂上沾满了弟弟的血,而弟弟正静静地躺在解剖台上一动不动。

愤怒加悲伤一起向我袭来,我的头嗡的一声,我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寝室的床上,杜雪娇和王萱正站在我床边关切的看着我。我将这个恨埋在心底,发誓总有一天也要让她俩的尸体躺在解剖台上。

弟弟的死并未得到任何人的重视,只因他是个傻子。父母只是悲伤了一段时间后,便自我安慰的说这是弟弟的命,他死了也是种解脱。

可我并不这样想,这对我来说不是意外,而是她俩的蓄意谋杀。我一直在寻找报仇的机会,直到今天。

上完那堂解剖课,我便去打水,我在暖瓶里放入了致人迷幻的药,这是我在女尸的衣服口袋里发现的。还好装药的小瓶密封得很严,药片并未被河水浸泡。

回到寝室后,我给她俩倒了杯水,为了不让她们起疑心,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王萱永远是那样粗枝大叶的人,她拿起水杯就喝掉了,杜雪娇却是个心思比较缜密的人,外表清纯,内心却很陰险,她并没有喝那杯水。

为了让事情看起来更逼真些,我也喝了一口。

没想到药效发挥得很快,王萱很快出现了幻觉,她径直走向河边并跳进了河里。而我也在来到河边时出现了幻觉。

我看到河中的弟弟在一点点往下沉,我一下子跳进河里想去救他。冰冷的河水让我有了一点清醒,我发觉我要救的不是弟弟而是王萱。

我将王萱的尸体推上岸后,一把抓住了杜雪娇的脚,她没来得及反应便被我拽到了河里。

我游到了河中央,回头看着她在水中扑腾挣扎的样子,这让我有了很强烈的报复快感。

在我看到杜雪娇终于沉没在河水中时,我的腿也开始抽筋,幻觉又开始出现了,我感觉水中正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将我向下拽。

正当我感到快要死掉时,我看到了弟弟,他在水底用力地推着我,最后将我推出了水面。

我累得已经没有力气再游下去,索性整个人漂浮在水面上。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河岸上有人在喊:“河里有两个人,岸边一个。”然后我感到有人跳进了水里将我捞起。

我懒得动弹,河水抽干了我的体力和体温。我就这样被他们一路抬着,仰望着天上的繁星,转头看向杜雪娇,她的身上已被白布单盖着。我在心里说着:“弟弟,姐终于为你报仇了。”

我的眼角湿湿的,不知道是河水还是眼泪。

当我还沉浸在这种释然中,我听到身边的一位老师对抬我的人说的话。

“这具女尸直接抬到解剖室去吧,今天一共发现三具自杀学生的尸体,其他两个抬仓库里用福尔马林泡着,过几天上解剖课时再用。”

一张白布盖上我的脸。

我的世界,黑了。我的傻弟弟,又在冲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