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夜里来这儿钓鱼,而且还是一个人,主要还是对于钓鱼来说,阿文还是个初学者。
同事之间总是会在周末钓到很多大鱼然后发朋友圈里分享什么的,阿文却总是一整天才钓到一条小的可怜的草鱼。而最近听朋友说在桥下,江边的最深处树林后的沼泽附近,会钓到更大更肥美的鲤鱼。
于是阿文再决定在周五晚上下班后,带着渔具来这里钓鱼,没想到等阿文找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这么黑的地方来钓鱼,往常把人吓死了。
不过对于真正喜欢钓鱼的人来说,只会想今天回钓到什么样的鱼呢?他们不会害怕,因为沉浸在了这钓鱼的乐趣之中。
独自一人大半夜来这“深山老林”,一路上偶尔会感觉到气氛十分怪异。他也有些胆怯,不过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大半夜来到这里,想着怎么也不能这样回去呀。再说自己下班的时候就跟同事商量好的,如果这样就回去了岂不叫别人笑话。
想到这些阿文只好硬着头皮把渔具准备好,等抛出鱼饵的时候,他双眼死死地盯着鱼漂,不去也不敢去留意周围事物。
动了!
这么快?看来朋友们说的没错,这里果然是最好的钓鱼地点,他拉了拉鱼竿,预感在月光下现出一条完美的弧度。
难道真的是个大家伙?
他在心里想着,终于上来了。
“妈的,怎么回事?谁这么缺德?”
看着自己刚刚吊起的那一只鞋子,阿文气得骂出了声,没办法,他只好二次抛出鱼钩。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他就这样钓着钓着,他突然感到特别的寂寞,周围异常的寂静,他因为胆怯而大声唱起歌来,有意无意的瞧了眼手表——12点半了。
“原来是你在唱歌啊,只有你一个人吗?”
这时,不远处又走来一个人,可能是本地人吧,刚刚在寂静的夜里突然开口,把阿文吓了一跳。
“听说这里有大家伙才来的,你也是吧?”
那中年人絮叨着,也在做着准备工作。
“我也是,不过到现在也没有见到。”
阿文说着,心里却有一丝欣慰,终于不会那样寂寞了。
“你是初学者吧?”那中年人问,“我也是,所以才选择这时候才来,不过我就住附近。”
“是啊,这样也好,咱们做个伴吧!”
两人就这样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时间过得很快,阿文又看了眼手表,时间又过了一小时。
“我要走了伙计!”中年人说着收起了鱼竿,“看来应该是我们找错地方了,这里并不能钓上什么大家伙,甚至我怀疑这里根本没有鱼。”
“你要回去了吗?”阿文有些担心。
“不,我还要换个地方。”
说着,阿文见那中年人顺着小河深处走去。
他没有理他,心里还是不想放弃,就在这时,鱼漂再次开始抖动,他拼命扯着鱼线。
那东西渐渐浮出水面——天啊!那竟是一张张着长发的女鬼的脸,惨白的脸上似乎还泛着笑意。
“妈呀!”
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慌乱中用放在地上的手电灯光照过去——原来是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里面还装着水草。
“天啊!”
他轻轻拍打着胸,原来是自己看花眼了,他一边在心里嘲笑着自己,一边坐了起来。
就在这时,手电的灯光突然灭了,周围瞬间一片漆黑。
“他妈的,这是怎么回事?”
说话间,灯光再次亮起,他刚放下心来,灯光开始不停地闪动,他皱眉拿起手电,重重地敲了几下,灯光恢复了正常。
阿文正在奇怪的时候,忽见那中年男人又走了回来,还朝他挥着手。
“嘿!伙计,咱们还是快走吧,这附近沼泽里有鬼!”
听到对方讲话,阿文笑着摆摆手,“老兄,别开玩笑了,你是不是因为钓不到鱼,所以想编个瞎话给自己找回面子吧?”
那中年人见他不信,无奈摇摇头说:“你不信算了,反正我是要走了。”
中年人果然走了,阿文没再理会对方,目光再次盯着自己的鱼漂。
鱼漂动了动,他确定下自己没看错,然后迅速拉回鱼线——果然钓到一条鱼!
不过?阿文看着鱼钩上那条只有拇指大小的鱼,心里想着这也太小了吧!
就在这时,余光发现水面上有一团黑色的浮游,出去好奇,他把手电的灯光对准那团黑色。
黑色的物体渐渐在水面上浮起,先是头发、然后是整个女人的头、最后是那女鬼穿着红衣的身子。
天啊,那女鬼竟然上岸了,而且与阿文就那样四目相对着。
“救命啊,有鬼啊!”
阿文鬼叫着朝远处跑去,他不知自己究竟跑了多久,等再次来到桥洞底下时,天光已经泛白了。
他回头看时,小树林前烟雾缭绕,与往常别无两样。
他直到爬到桥上时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躺在桥上。
“嘿,伙计,你还好吧?”
阿文用尽全身的力气坐起来,瞧见昨晚一起钓鱼的中年人,他已换了身装束,看样子是在晨跑。
“妈的,那沼泽地真的有鬼!”
阿文抱怨着,胸前剧烈的起伏着。
“本来就是嘛!”
那中年人说着,脸上一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神色。
“我也是昨天夜里回去才知道的,我老婆跟我讲,咱们一起钓鱼的地方根本不是他们说的能钓到大家伙的地方,而是个著名的闹鬼胜地。”
听中年人描述,阿文才知道了其中的缘由:
关于那片鬼地的传说,当地老人也众说纷纭,传闻曾有杀人狂在那里丢弃尸体;也有人说度假的人曾经在那里淹死过;但其实更早时候,这里的村民因为战争而被屠城,尸首就尽数被丢在那里,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块地方深深地陷了进去变成沼泽,而昨夜所见的女鬼,很可能也是当时死去未散的冤魂。(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