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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 精神胜利法

精神胜利法

天气:今天是个艳阳天,热得就好像到了夏天。我看见已经有人脱掉毛衣,穿上了衬衫。

梨花谢了,桃花开了,翠湖公园里的春意更浓了。可这会儿怎么还有一些像雪花一样的东西在天上飘?

“这么热的天,怎么会下雪?”

地包天一边说,一边张开了嘴。一片白色的东西悄悄地飘落进她的嘴。

“猫哥,这不是雪花。雪花是冰凉冰凉的,而且会化在嘴里……”

“这叫棉絮。懂不懂?”

老老鼠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因为他活的时间长,所以见识广,而且“好为猫师”,就是喜欢给猫当老师。

“到了春天,梨树开的叫梨花,桃树开的叫桃花,杏树开的花,叫杏花……哦,还有这么一句古诗:‘红杏枝头春意闹。’这个柳树呢……”

地包天抢着说:“柳树开的花叫柳花。”

“错!错!错!”老老鼠对地包天的无知十分满意,“柳树的种子上面裹着像绵絮一样的白色茸毛,所以叫柳絮。春风一吹,它们就随风飞走了,不像那些花,都开在枝头上……唉,不说这些了。言归正转,我来通知你们去开会。”

地包天兴冲冲地问:“开什么会?”

“开猫会。准确地说,是猫会的扩大会,就是邀请了我们老鼠一同参加的会。当然,京巴狗也可以参加。”

我问:“又是关于塔顶上的那只虎皮猫的会吗?”

“如果不是关于虎皮猫的会,那些猫会请我们老鼠去充数吗?”

我笑了起来。

:笑猫老弟,你一笑,我就心虚。”老老鼠在我的耳边说,“我听说,去开会的,都能得到一条小鱼吃。”

居然还有这种事情?

“咦,你不知道?现在去开会的猫越来越少了,那几只‘资格猫’不得不出此下策。要不是因为有小鱼吃。我们老鼠才懒得去开这种破会呢。”

要我去开这种会,我也是一千个不愿意,一万个不愿意。但是这个会,是关于塔顶上的那只猫的会,所以我就不得不去了。

我和地包天跟着老老鼠,朝小树林跑去。在路上。我们遇见了贵妇狗菲娜。好久都没有见到她了。今天,她在头上的那对卷卷毛上,压了一副墨镜,显得特别时髦。

“哦,天哪!”贵妇狗还是用那种经典的腔调叫着,还是用一只前爪拍拍自己的脑门儿,“你们怎么会跟一只老鼠在一起?”

“我们去开会。”地包天悄悄的对贵妇狗说,“跟我们一起去吧!听说,会上要发小鱼呢。”

“哦,天哪!这是什么会呀?我倒要去看看。”

来到小树林,那几只“资格猫”都喜出望外:“欢迎!欢迎!欢迎尊贵的贵妇狗也来参加我们猫的会议。”

贵妇狗看见许多老鼠和猫围成圆圈坐在一起,每一只猫和每一只老鼠的面前,都摆着一条小咸鱼。贵妇狗差点晕过去了:“哦,天哪!这个世界是不是乱套了?”

乌云盖雪请贵妇狗坐在贵宾席上,贵妇狗坚决不坐,她痛心万分地说:“我没有想到你们猫已经堕落到这种地步,居然和老鼠坐在一起开会。我瞧不起你们!”

贵妇狗昂首阔步地愤然离去。

“假清高!”酷猫朝菲娜的背影张牙舞爪地说,“我们不理她。现在我宣布:开会!”

但是没有谁响应。无论是猫,还是老鼠,都在忙着津津有味地吃小咸鱼。

雪里拖枪有跳出来:“老老鼠,你先说吧!”

“我?”老老鼠现在的心思都在小咸鱼上,听雪里拖枪点他的名,他还没回过神来,“我说什么?”

雪里拖枪只好提醒他;”不是给你三天时间,让你想狠招吗?”

“哦——”老老鼠想起这档子事来,“我还没想出来。”

“你想耍我们?”雪里拖枪勃然大怒,“我告诉你,老鼠跟猫耍把戏,只有死路一条!”

老老鼠辩解道:“这不能全怪我。”

“不怪你,怪谁?”几只“资格猫”异口同声地问。

“要怪就怪春天。”老老鼠有开始绕弯子了,“古诗都说‘春眠不觉晓’你们是给了我三天的时间,可是我睡觉就花了三天时间……”

“不许再狡辩!”酷猫冲着老老鼠大喝一声。

老老鼠想趁机溜走:“好,我不狡辩。我走了……”

老老鼠本来就想走,其他的老鼠也想溜,反正小咸鱼已经吃光了,他们本来就只对小咸鱼有兴趣,对猫会毫无兴趣。

“站住!”几只“资格猫”又异口同声地嚷道,“都不许走!”

本来,今天来开会的猫就不多,事实上,是鼠比猫多,如果老鼠走了,那么这个会还有什么声势?

几只“资格猫”要继续虚张声势。

一只身强力壮的老鼠跟这些猫讲起条件来:“如果再给我们每只老鼠一条小咸鱼,我们就留下来。”

几只“资格猫”商量了一下,一致同意满足老鼠的无耻要求。靓猫不情不愿地给每只老鼠又发了一条小咸鱼。老鼠们吃着小咸鱼,猫会又接着往下开。

几只“资格猫”都发了言,他们从不同的角度、不同的方面,痛痛快快地把塔顶上的那只猫骂了一遍,一个比一个骂得狠。

老老鼠吃完第二条小咸鱼,打了一个十分响亮的饱嗝,他开始发言了:“其实……其实,你们这些‘著名的资格猫’,根本不用去搭理塔顶上的那只猫,就让她在塔顶上呆着吧……”

“你说我们是什么猫?”靓猫吃惊地看着老老鼠,她激动得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老鼠提出了一个新概念——“著名的资格猫”。这让几只“资格猫”兴奋不已。

乌云盖雪说:“老老鼠说得对!我们这些‘著名的资格猫’。根本用不着跟那只名不经传的虎皮猫一般见识。”

酷猫说:“就让她呆在塔顶上吧!总有一天,她会被风吹死。”

雪里拖枪说:“总有一天,她会被雨淋死。”

靓猫说:“总有一天,她会被太阳嗮死。”

“死吧,死吧,让她去死吧!”

……

猫会开成了猫狂欢的会、诅咒的会。我的心里又一次涌起一种悲凉的感觉,一直凉到足底。

“瞧这群傻猫,都美死了!”老老鼠在我的耳边悄悄地说,“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精神胜利法’。”

这些自以为是的“著名的资格猫”,又被老老鼠玩儿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