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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走在我们前面的几个低年级学生中有人这样说。

  我不假思索的冲上去:“刚那话谁说的?”

  那几位都不开口,有一个人,嘴角微微撇了下,我断定就是他。

  拎起那人领口,我问:“你姐姐是谁?”

  “不是我说的。”他脸色煞白,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什么都没说。”

  “我再问一次,你姐姐是谁?”

  “我,我是独生子。”

  “那你刚才说的是自己编的?”

  “不是,是我表姐说的。”

  “你表姐叫什么?”

  “纪,纪岚。”

  纪岚,好,可真好。自己没人看的上就到处散播谣言毁别人,真他妈的贱招。

  我抬脚踹就踹:“我不打女人,所以只能打你,不过你也不算委屈,你丫该打。”

  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徐杰拦着其他人不让靠近,我连续踹了那小子几脚,便踹边问: “你姐姐有没有告诉你她是怎么追我的?。。没有?那我告诉你,她偷了裴岩妍的毛衣穿上来找我,勾引我,我能看上她?回去告诉纪岚,她自己上赶着倒贴没人要,那是她不够格,她不配!裴岩妍当她是朋友,好吃的好喝的都想着她,她反过来编这样下三滥的事儿害她,真他妈的阴损。”

  “差不多得了”徐杰拉住我,低声说:“再打就要出事儿的。”

  我蹲下身,拍拍那小子的脸:“你长点记性,以后别乱说话。还有,你那个纪岚表姐,我肯定不会放过她。”

  考前焦虑症

  裴岩妍:

  这是我平生第一次住院,医生护士忙前忙后,查血,验尿可都无法确定我发烧的原因,这烧持续了四五天,还未见有好转,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焦急万分,不停地催促院方给我确诊。

  最后不知道从哪请出位老中医,一会把脉一会看舌苔,最后他说这孩子是心火,思虑过度,劳心伤神。

  几碗苦掉舌头的中药灌下去,我的病奇迹般地好了。

  我想回去上课,可家里人都不同意,我求妈妈帮我给高嵩,庐嘉嘉他们报个平安,妈妈笑着戳戳我脑袋,拿着写好的纸条去打电话。

  两个星期后,医生确认了我嘴巴里最后一个水泡消失无影,爷爷奶奶终于同意我出院,大家欢欢喜喜地回家团圆。

  出院时,正值四月底,爸爸说给学校打电话确认过,学校五一要放假,叫我安心在家养几天,等开学在回去。我开始调整作息,懒了这么多天,必须赶紧追上复习进度。北京生源的录取线比外地低了许多,考上大学不算本事,晓迪说大学会给高考分数前10名的新生颁发奖学金,基本上就没有北京孩子拿过这钱。我不服气,跟他说我一定会拿到,大学是新的起点,我不允许自己输在起跑线上。

  生病真不是个好事,虽然病好了,可还是觉得胸闷,全身都没什么力气,看书看不了一会儿便觉得喘不上气,无法集中思路,更恐怖的是,只要我一做模拟试题,立即头晕目眩,双手发麻。

  到底怎么了?我觉得恐慌,强迫自己集中精力做题看书,越晕越看,越看越晕,无法自控地焦躁,觉得恶心,想吐,什么都吃不下,我呼庐嘉嘉,很快她回呼我【我在电话旁,打来】

  我告诉嘉嘉我完蛋了,要死了,医生说我没病,可我老是没力气想吐,不想让家里为我担心,让她问问她妈妈有什么绝症是这种病状。

  庐嘉嘉半天才回话,压着嗓门小声说:“你不是怀孕了吧?”

  “我叫裴岩妍不是玛利亚好不好,你妈告诉你打啵儿也会怀孕的?”

  “你俩没那啥过?”

  “你和徐杰那啥过?”

  “嗯,我们也没那啥过,没事儿的,你估计就是紧张,我妈说过有种考前焦虑症会有你这样的状况。”

  “你能确定吗?”

  “你等会,我打电话问问我娘,五分钟后你打过来。”

  我煎熬着度过了这五分钟,指针刚到12便立刻拨通电话,电话占线,我又拨还是占线,再拨还占线,过了起码有三个五分钟电话才通,庐嘉嘉语气很严肃:“妍妍,你不能再强迫自己看书了,我妈说了这种考前焦虑症继续发展会很严重,你必须放松下来,干点别的.”

  我愣了,赶忙问:“你什么时候回市里?我去找你。”

  “回什么呀,咱们五一又不放。”

  “不放?”

  “嗯,你先别回来,好好玩几天,就你那成绩现在高考都没问题,别瞎想了啊,纪岚等我半天了,今天运动会,你家高嵩跳高拿了第一,要请我们吃饭。我会帮你转达爱意的。”

  挂了电话,没空去想为什么爸爸要骗我,满脑子都是对考前焦虑症的疑惑。

  高嵩:

  妍妍已经一个月没有来过学校,虽然她隔三差五给我留言说没事儿,在家复习而已,可我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

  徐杰去庐嘉嘉那里探口风,反被庐嘉嘉痛斥,说男生最靠不住,一天到晚瞎得瑟,弄得现在好多女生都说妍妍是因为怀孕被学校退学了。

  这事儿我也听过,还有不少人来宿舍打探,开始没在意,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以前学校出过这种事儿,妍妍毫无前兆地突然离校的确会被人误解。

  我不想跟那帮傻X解释什么,在好事者眼里解释就是掩饰,越漂白他们就越来劲。

  值得庆幸的是,妍妍此刻不在学校,这样的氛围,如此恶毒的中伤,她那么要面子的人怎么受得了。

  我的沉默并没有使这件事逐渐平息,反而越传越邪乎,甚至连我们发生关系被抓奸的时间地点都说的一清二楚,真是邪门儿了,我连妍妍的胸都只摸过一次,其他那些更是只敢在梦里想想,要是意淫都能被抓奸,那林青霞钟楚红还要不要活了?

  徐杰拉我去打球散心,边走边安慰我说:“忍忍,高考完还谁认识谁啊,嘉嘉说你媳妇儿不知道这边的事儿,别担心了。”

  “肯定是有了,我姐还说,那天晚上刘医生要送她去医院她死活不干,非要自己爸爸来接,你说要不是真的,能怕去医院?”走在我们前面的几个低年级学生中有人这样说。

  我不假思索的冲上去:“刚那话谁说的?”

  那几位都不开口,有一个人,嘴角微微撇了下,我断定就是他。

  拎起那人领口,我问:“你姐姐是谁?”

  “不是我说的。”他脸色煞白,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什么都没说。”

  “我再问一次,你姐姐是谁?”

  “我,我是独生子。”

  “那你刚才说的是自己编的?”

  “不是,是我表姐说的。”

  “你表姐叫什么?”

  “纪,纪岚。”

  纪岚,好,可真好。自己没人看的上就到处散播谣言毁别人,真他妈的贱招。

  我抬脚踹就踹:“我不打女人,所以只能打你,不过你也不算委屈,你丫该打。”

  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徐杰拦着其他人不让靠近,我连续踹了那小子几脚,便踹边问: “你姐姐有没有告诉你她是怎么追我的?。。没有?那我告诉你,她偷了裴岩妍的毛衣穿上来找我,勾引我,我能看上她?回去告诉纪岚,她自己上赶着倒贴没人要,那是她不够格,她不配!裴岩妍当她是朋友,好吃的好喝的都想着她,她反过来编这样下三滥的事儿害她,真他妈的阴损。”

  “差不多得了”徐杰拉住我,低声说:“再打就要出事儿的。”

  我蹲下身,拍拍那小子的脸:“你长点记性,以后别乱说话。还有,你那个纪岚表姐,我肯定不会放过她。”

  拜拜了,高中

  裴岩妍:

  考前焦虑症, 我连听都没听过的名字,可偏偏得了这种病,它不会让我疼,不会让我死,可却折磨的我生不如死。

  妈妈带我去看医生,精神科。

  医生说我是因为焦虑而引发了植物神经紊乱,还有什么强迫,偏执之类的,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不断的问他,我不是精神病吧?

  妈妈叫我在门口等她一会,她要跟医生单独谈谈。

  机械地走出门,蹲在墙角,失声痛哭。

  我就想好好复习,考上北大,将来毕业有份好工作,靠自己的努力做个牛人,这有错吗?

  我就是我,不是什么裴部长的孙女,就算我爹妈是普通人,我依然可以凭借自己的实力上名牌大学,做最优秀的学生。

  成绩是我目前唯一可以炫耀和依靠的资本,可到头来我为了它,什么都没了,还变成了精神病。

  看完医生的那天,我在书房门口偷看到妈妈和爸爸对着抽烟,一支接一支的抽,满屋子的烟雾,晦暗的如同我的心情。

  接下来的日子里,妈妈爸爸不顾我的反对,带着我四处玩,游乐场,公园,游泳馆,小时候所有希望和他们一起去的地方他们都带我走遍,妈妈给我买很多很多好吃的,每天帮我扎头发,随便什么玩具只要我多看一眼,爸爸立刻买下送我。我明白,他们在补偿我,可这些都已不再是我渴望的。

  临近6月中,我基本上放弃了参加高考的念头,放任自己每天玩乐,跟着奶奶看还珠格格,追着妈妈当她的摄影模特,时不时还跑去孙逸哥的学校听他拉琴。

  高嵩每天都会呼我,他向我要家里的电话,以前不给他是怕爷爷知道了生气,现在不给他是怕他会听出我的失常。我不敢和他说话,怕我耐不住地向他哭诉。

  7月4日,高嵩呼我:【你是不是不参加高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