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语:“那你怎么知道思王想让你将这些东西都交给王妃?”
春辞一怔。
夏语:“若思王想让你给,早就与你说了,既是没说,你给不给都在于你。”
春辞有些迟疑起来:“你的意思是,我不该给?”
夏语:“那里头可有先皇后留下的遗物,以你在思王身边的情分,当个侧妃也不为过,你看……”
话没说完,外头来了人,说思王妃想见她们。
春辞管着账簿,夏语管着四季衣裳,都是长秋殿的大宫女,以前没有女主人,这些事情都由春辞和夏语两个人商量着办,遇到不能决断的才去询问杨谷,若还没法决定,再去烦扰思王,如今思王妃入主,长秋殿总算有了正经女主人,必是要见她们的。
二人来到寝殿外头,便听见里头传来爽朗笑声,脚下步伐不由顿了顿,互相看对方一眼,带上诧异莫名之色。
思王固然平易近人,从没见他对谁发火怒骂,可她们在长秋殿侍奉这么多年,也没听过他这样放声大笑。
没等两人想出个所以然,便有人出来喊她们进去。
通报的人看着眼生,估摸是思王妃从娘家带过来的人。
春辞夏语忙行礼问安。
昨日大婚时,她们已经见过思王妃了,只不过那会王妃穿着华丽袍服,浓妆艳抹,美则美矣,难免失真一些,如今近看,对方不过也是十四五岁的少女,肤色白皙,容姿秀丽,行止大方没有半分拘束,俨然已经将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思王见她们进来,便起身道:“你先说着,我去书房,晚膳再一起用。”
顾香生送走魏临,重新坐下,对二人笑道:“听闻两位姐姐在思王身边多年,是长秋殿得用的老人,昨日我也未曾有机会与你们详谈,今日方将你们找了过来,我初来乍到,往后有什么不明白的,还请两位姐姐多指点一些,免得我思虑不周,有损思王颜面。”
新王妃言语竟是出奇谦逊和蔼,春辞夏语自然连声道不敢。
又听思王妃道:“春辞,听说这长秋殿内外琐事,都有赖你一手打理,这些年辛苦你了。”
春辞忙道:“婢子也只是做些分内事,不敢当王妃赞誉。”
思王妃:“今日去向贵妃请安时,贵妃送了我些礼物,我想给同安公主回礼,劳烦你将物品单子拿过来。”
这是再正当不过的要求,春辞自然不能拒绝,便将单子都拿过来,厚厚一本册子,上面一应物事都写得清清楚楚,哪些东西是哪一年得的,如今是否还在长秋殿,或者是在哪一年又转送了何人。
顾香生不由赞一声:“难怪思王也多有赞词,春辞姐姐果然能干!”
春辞:“王妃切莫折煞婢子,单喊婢子名讳便罢了!”
顾香生笑了一笑,没在这个细节上纠缠:“好罢。”
她将册子略略翻看了一下:“这上头,好像没有记载先皇后留下的物事?”
难不成思王妃要将先皇后的遗物拿出去送给同安公主?
这位新王妃到底知不知道长秋殿和麟德殿的关系?
春辞和夏语都没有吱声。
顾香生又问了一遍。
春辞终于忍不住道:“王妃,那可是先皇后留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