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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原罪

    杨洪军好像想到一点什么,皱着眉问马天才:“求主宽恕…?为什么要宽恕?”马天才嘴巴微微张开,正准备回答的时候,杨洪军又接着自问自答地说:“宽恕,是因为有罪行。宽恕,是为了避免惩戒!”

    说到最后,杨洪军的双眼放射出光芒,仿佛是想到点什么。我没敢说话,生怕打扰了杨洪军的思路。隔了一小会儿,杨洪军问我:“凯子,对于宗教你了解多少?”我说并不多,从小到大接触得多一点的,就是佛教,讲究因果有报。我补充道:“很多情况下,我都觉得宗教是用来禁锢和束缚人们思想的一种工具,但同时也是用来提醒人们有一个正确的道德标准的东西。”

    杨洪军点点头说:“也不尽然,宗教是存在于个人信仰当中,信仰则是自己寻找一些教条来对己身加以约束,所以宗教更多时候是用来让这些人自我反省,自我修正行为的。毕竟,一个没有信念,没有约束的人是可以什么都不畏惧的,当一个人无所畏惧的时候,那其实这个人是很可怕的,因为他敢于去做一切事情,甚至包括伤害他人。”

    杨洪军这番话好像是在对我和马天才说,但同时听上去也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刚才马天才和我一番好像在自嘲般开玩笑的话,却在杨洪军耳中听来,有了新的思路。

    很快他就从档案袋里找出了这五个人的照片,按照死亡顺序依次排列,对我和马天才说道:“第一个人死于火灾,假如此人有罪,那么她的惩罚就是火刑。”说完这句,他在第一个死者的照片上用指尖敲打了几下。接着说道:“第二个人死在自己的浴缸里,假如此人有罪的话,那么他的惩罚应当是溺亡。”马天才打断杨洪军说道:“不对啊,这个死者被发现的时候头部是没有在浴缸当中的,你们警方当时的判断不也是死于缺氧和一氧化碳中毒吗?怎么又变成溺亡了。”杨洪军说:“我们看到的也许只是表象,既然是连环杀人,那么我相信对方这样做是有足够理由的,虽然看似不是溺亡,但是我们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也许凶手想溺毙死者,再伪造现场。”

    我点点头,虽然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杨洪军这样理解其实也是没什么问题的。他接着说道:“这第三个人死于渣土车,假如此人有罪,那他的惩罚就是活埋。而第四个人是整个头都埋入了油锅当中,相当于死于下油锅…”

    听杨洪军说到此处,我似乎也想起来一点什么,但是却说不出来,总觉得曾经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说过这种类似的连环杀人案,如果不是在小说里,就应该是在电影里。只听杨洪军接着说道:“第五个人是被强行灌食活活撑死的,如果他是有罪的话,应当惩罚则是胀死。”

    杨洪军喃喃自语说:“死亡时间间隔七天,死者都是天主教徒,七天…七…?”

    我终于想起来了,但还不敢确定,当杨洪军反复强调着“七”这个数字的时候,我终于仿佛有了一点眉目。“七”是一个非常特殊的数字,构成我们彩色世界的,是七种色彩,我们的音乐,有七个元音,人死之后,要讲究头七尾七,我们的一个星期也是七天,一个星期也称之为一个礼拜,而礼拜则是以七作为一个循环在宗教当中使用的概念。

    “是七宗罪吗?”我脱口而出。这是我小时候曾经看到过的一部美国电影,但具体实在是记不清楚了,我只记得影片当中的杀手,好像罗列了他人的七种罪行,这是不可饶恕和容忍的罪行。

    杨洪军一拍巴掌说道:“没错!就是七宗罪!你们等我一下!”杨洪军看上去很激动,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只见他立刻拿起手机开始查询,很快就把手机屏幕对准了我和马天才,上面写着“七宗罪”以及七种罪行的惩处方式。

    看到这些文字的时候,我就彻底明白了。把这些惩罚方式跟这现有的五个死者分别对应,除了第二个死者之外,我都能够找到相应的罪行和惩罚。

    第一个女死者,死于烈火焚烧,其原罪是“淫*欲”。根据马天才提供的信息来看,死者生前曾经在不知情的状态下被自己的丈夫做过婚情调查,为什么要调查婚情,想必是因为丈夫怀疑其有出轨行为,至于查没查到我是不知道,但是根据我摸到的骨相来看,此女也的确是欲望大于情感,并且是有红杏出墙的骨相的,假设这些都成立,那她就应当被处以这种刑罚。

    第二个死者我还没想明白,暂且跳到第三个。第三个死者生前歧视民工,骄傲无力,其原罪则是“傲慢”,惩罚的方式就是“负重而亡”,所谓负重,大概就是指身上压制着远远超过己身承受能力的重量而死,那么被渣土车的几吨渣土掩埋,某种角度来说,也的确是负重而死。

    第四个死者生前多次被举报权钱交易,名下房产不少,和其职位大不相符,所以极有可能是一名贪官,而他死于油炸,那么其原罪对应的就是“贪婪”,惩罚的方式则是“在滚烫的油中煎熬”。

    第五个死者也就是最近的这个,他曾经非法买卖他人信息,但他本身最大的特征就是肥胖,肥胖则是因为早年曾经暴食,所触犯的原罪则是“贪食”,对应的惩罚方式则是“强行灌食蛇与鼠”。

    妥了,基本不会错了!

    除了第二个死者的死法我们没有头绪之外,其他的都对应上了。想要知道第二个死者的原罪和惩罚方式,恐怕只有当我们抓获凶手后,才有可能得知。

    这是一个极其重大的突破,就好像一群困在死路里的蚂蚁,当好不容易找到一条逃生的路的时候,就会争先恐后地朝着这条路前进,从而会发现路的尽头有另外一个陌生而全新的广大空间,范围变大了,但是可能性却减少了,精确度也就随之而高了。

    马天才在听到我和杨洪军的分析之后,好像还有点不明白我们在兴奋什么,毕竟他今天只是让我们看了看录像而已。杨洪军对我说:“凯子你还记得吗,白天我们问的那些民工兄弟,不少人都说看到的那个兜帽衫的人好像是个女人。”我点头,杨洪军接着说:“然后我们起初最早怀疑的犯罪嫌疑人,是那个周神父对吗?因为只有他才有机会知道这些死者的龌龊秘密。”我说是的,不过现在看来应该不那么简单,这个神父肯定没有遵守主的规矩,他在某个时候把这些人的秘密告诉了另外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有可能是那个女性凶手。

    杨洪军满脸笑意地问我:“那你觉得,这个女性凶手会是谁?”我也有些高兴地说:“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很有可能是咱们那天去教堂,一直在讲台上阅读圣经的那个修女。”

    我可不是瞎猜的,之前警方对周神父的蹲点调查里,发现教堂的神职人员都是住在教会安排的宿舍里的,既然周神父都住在那里,想必那位修女也是。倘若这位周神父把信徒的秘密告诉了这位修女,那就意味着这两个人必然是不一般的关系。

    甚至说,不正常的关系。

    天主教的神职人员是不允许结婚的,可既然生而为人,哪能没有七情六欲。神父对外一副道貌岸然,未必就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杨洪军点点头,看起来他跟我想的完全一致。只听杨洪军对马天才说道:“老马,动用你的关系,现在立刻把教堂附近的监控给我调过来,能不能破案,就看着一次了。”

    马天才这才明白了我们在说什么,于是立刻打电话找人把当时的录像给传了过来。视频很多很长,我们一直排查到了深夜,这才在其中一段监控画面中,找到了一个穿着兜帽长衫的人。而这一次,此人并没有遮住自己的五官,好似不经意地,把整个脸都暴露在了监控画面之下。

    没错,就是那个修女,我之所以记得住她,是因为我第一次在教堂里见到她的时候,还觉得她长得挺好看,当修女可惜了。现在基本上算是证据确凿了,这个修女也正是从教堂宿舍的楼里走了出来,而视频右下角的时间,恰好是最后一个死者接到最后一通电话之前的三个小时,天还没亮的时候。

    杨洪军长舒一口气,默默地抓起电话,打给了他的那些警察同事。只听他在电话里说道:“你通知教堂外监控的各个部门人员,准备收网,犯罪分子已经锁定身份。现在不要轻举妄动,一切都等我的命令。”

    杨洪军挂上电话后,我问他为什么不现在就抓捕?杨洪军摇摇头说,现在如果要抓,简直是轻而易举,不过我们再等几个小时,明天早上当这个修女出现在教堂的时候,我们再抓她。咱们先休息一下,明天天一亮,就去教堂。

    杨洪军咬着牙却笑着说:“明天就撕掉她那伪善的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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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拙荆认为鄙人是一个冒牌知识分子(注:已过气的那种),质疑本书没有读者。我不服,且不信,所以请在看这本书的小伙伴,看到这里麻烦你们留个言给我,好让我用事实说话,粉碎她无知的质疑。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