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快速把地上的红布一扯,把锣里的钱抓起往包里塞,动作十分熟练,看样子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警察追了,只见他朝人群一拱手:“对不住了各位,警察来了,表演结束,我得走了。”
说完他就挤出人群撒腿就跑,我和吴添回过神立马追了出去。
这家伙的腿脚十分敏捷,逃窜的贼快,就像提前规划好了逃跑路线似的,我和吴添追的都快喘不上气了,眼看他就要跑没影了,我们急的不行,好不容才找到他,要是就这么让他跑了实在太遗憾了。
不过我意识到我们是追不上他了,因为我感觉的出来这人是个练家子,他跑的这么快不是偶然,八成是学过腿脚功夫了。
很快这人就蹿进了树林消失不见了,我和吴添都很失望,吴添咬牙道:“妈的,跑的真快,早知道这样把刘胖子的弟兄叫来了,操!”
吴添这骂着我忽然发现这人又慢慢的退出了树林,紧跟着树林里出来了一个人,定睛一看是陈道长,只见陈道长穿着祈福祭祀的鲜艳道袍,手上拿着把金钱剑,发髻重新梳的焕然一新,明显是在道场法会过程中赶过来的。
我顿时松了口气,有了陈道长的协助,相信这家伙跑不了了!
我和吴添跑了过去,这人撇眼看到了吴添,眉心一拧道:“是腻这个龟孙?”
吴添气愤道:“你骂谁龟孙呢,狗生的!”
这人扫了我一眼,又盯着吴添说:“去球,木想到腻没死,早发现现场有高人围观,你娘哩,原来是腻这个龟孙带的人,咋哩,把腻弄到坑里还不得劲,这是要来报臭?”
吴添顿时火冒三丈,眼看就要克制不住上前动手,我赶紧将他拦住了,好说歹说让他以大局为重,吴添这才把气给忍了下来,我松了口气,好不容易将这人堵住了,可不能因为吴添坏了大事。
陈道长笑呵呵的迎上前,拱手道:“这位道上的朋友,你且听我说两句。”
这人看向陈道长说:“道哥,腻跟他们是一伙哩?我看得出来腻是个高人,腻我不同道,有啥好说的?腻这是要给他们出头?”
陈道长摆手说:“这两位小兄弟,一个是我徒弟,一个是我徒弟的朋友,他们的事就是我的事,虽然我不太清楚你跟这位小兄弟有何恩怨,但我们今天找你并不是为了这个恩怨,希望你暂时摒弃成见,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吴添吹胡子瞪眼:“啥玩意,还要他摒弃成见,陈道长,可是他把我......。”
我狠狠掐了吴添一把,示意他别把事情搞砸了,让陈道长来处理。
这人看看我们又看看陈道长,皱眉道:“谈啥,我们没啥好谈的。”
陈道长收起了笑意,露出了严峻表情,目光炯炯盯着这人,双手背后摆出一副强硬姿态,霸气十足,沉声道:“你要是不谈也可以,那我就要为我徒儿的朋友出头了,你也别想走了,相信我要拦你你也未必能跑得掉,别忘了这里可是道爷的地盘,一声令下,龙王庙里的道长就能赶来了,而且警察很快就追过来了,到时候抓你去派出所,你会更麻烦。”
这人被陈道长给唬住了,不住的打量他,眼神迟疑,显得很矛盾,他应该看得出来陈道长是个道法高深的高人,所以不敢造次。
我心说陈道长够可以的,先礼后兵,先软后硬,逼的这人必须要跟我们谈。
这人还在犹豫,陈道长马上说:“你可抓紧时间考虑,今天龙王庙公园因为有道场,附近维持秩序的警察不少,就算你腿脚再快也没用,像你这样的民间艺人虽然有些能耐,但跟警察对着干也落不到好下场,警察要是赶来我就保不了你了,你要是愿意谈,就随我到龙王庙的厢房里谈,警察绝不会追的龙王庙里去,你可躲过一劫。”
陈道长说完就直接转身朝树林里进去,这人盯着我们看了下,又朝我们身后不远处追来的警察看了眼,龇牙说:“就看看腻们要弄啥。”
说罢他就跟着陈道长钻进了树林,我吁了口气,只要他愿意坐下来谈这事就好办了。
在陈道长的带领下,我们悄然从龙王庙的后门进去了,陈道长把我们带进了他下榻的厢房,让我们自己跟他谈,陈道长还有祈福道场的事务在身,没办法留下来。
没了陈道长坐镇,我们还真有点心虚,不过这人在龙王庙里应该不敢乱来,对他没好处。
吴添跟这人不对付,这事只好由我来谈了。
我先是客气的问他叫什么名字,这人爱答不理,还背过身去不愿面对我们。
我心说你不说话也好,背对着我也好,但总不至于把耳朵也蒙起来吧?于是我先进行了自我介绍,然后夸他那幻术手法厉害,把我都给看愣了,这人仍是不理会,我又说他和吴添之间的恩怨我也知道,其实就是一个误会造成的,只不过两人性格强硬,才结下了梁子,希望他大人有大量不要放在心上,这人只是冷哼了一声。
我进入了主题,自顾自将发生在尤健民身上的事给说了,在说的过程中这人好像产生兴趣了,身子慢慢转了过来,还时不时插嘴问我尤健民到底有多倒霉,看来还是专业对口让他有兴趣了。
我知无不言把尤健民怎么倒霉都给说了,这人听的忍不住发笑,尴尬的局面就此打破了。
熟络起来后这人主动介绍自己了,他姓陶,叫陶水金,河南淇县人,因为出生的时候算命先生说他五行缺水缺金,所以他那没什么文化的老爹图方便,直接把“水金”作为他的名字了。
他的家族是正统的魇术传人不假,但魇术在他家族里流传了不知多少代人,随着时代的发展,家族里的人逐渐不重视魇术了,认为只是一些杂耍魔术和心理催眠术的小伎俩,根本登不得大雅之堂,所以流传到他手上的法本是残缺不完整的,在加上他平时懒散惯了,也不太重视,所以只是按照祖训稍微学了点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