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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蜥蜴德猜

    没一会李娇全身上下都画满了血符号,泰国字看着就像蝌蚪似的,我的密集恐惧症一下就犯了,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阿赞鲁迪爬上树屋取来一个玻璃瓶,里面装着混浊的黄色液体,还泡着个白色线球,这液体只能是尸油了,白色线团应该是经线。

    阿赞鲁迪将经线分出五根线头,分别绑在李娇的手腕、脚腕和脖子上,然后拉出两米远,将经线在手心绕几圈固定,盘坐下来做出念经姿态了。

    阿赞峰抱出头骨,点上尸蜡固定在头骨上,然后端着头骨在李娇身体上打了个圈。

    两人同时开始诵经,气氛格外肃穆,我和黄伟民退到边上目不转睛的盯着现场不敢吭声。

    随着两人诵经李娇躁动了起来,发出痛苦呻、吟,身体抽搐,时不时打挺,就像一条离开水的鱼,绑在她手腕、脚腕和脖子上的白色经线开始变黑,朝着阿赞鲁迪延伸过去,阿赞鲁迪额头渗出细密汗珠,定了定神,提高诵经声音和频率,经线黑色延伸到一半停住了,应该是稳定住了。

    在看阿赞峰,嘴里不停的诵经,端着头骨在李娇身体各个部位不断打圈,头骨上的尸蜡火苗摇曳的非常厉害,可眼下树林里却没有一丝风,头骨天灵盖上甚至出现了头发丝一般的裂纹。

    黄伟民轻轻拱了我一下,提示我看那人眼琥珀,我朝人眼琥珀看去顿时吸了口气,艰难咽下唾沫。

    只见琥珀里的眼球居然胀起来了,眼白部分的毛细血管变得非常红,好像真有血在里面流动一样,最诡异的是那枚贯穿瞳孔的棺材钉,竟然在以极慢的速度转动,要不是盯着看根本就发现不了。

    阿赞鲁迪和阿赞峰持续诵经,两人大汗淋漓,油光满面,衣服全湿透黏在身上,可却没有停下的意思,我知道他们这是在跟李娇体内的阴灵斗法,不知道两人联手能不能对付这阴灵。

    李娇的反应越来越大,在地上不住弹动,眼窝里渗出大量黑血,惨叫声撕心裂肺,好在附近树林茂密,声音传不了太远,不然非惊动射击林场的保安不可,阿赞鲁迪选的修炼场所还是不错的。

    随着黑血从李娇眼窝大量冒出,她眼里的黑瞳似乎有点消退了,我看到一丝眼白了,非常高兴,这证明有效果了,不过这丝眼白很快又被扩散的黑瞳给吞噬了,阿赞峰和阿赞鲁迪几乎不是在念经了,而是在喊,我感到了不适有些眩晕,自从上次龙婆甩孔的事后我有了经验,知道是经咒激发了我体内的孕妇灵躁动不安,幸好黑法对我的副作用没那么明显,于是我退开了十来米,眩晕的感觉就消失了。

    这时候李娇突然嘶叫一声,声音穿透力极强,震的人耳膜嗡嗡作响,周围的树叶甚至都动了起来,李娇诡异的挺起身子,头顶地面,双脚踩地,形成下腰姿势,身体肌肉仿佛都收紧痉挛了,僵在那一动不动了,眼窝里涌出大量黑血,黑瞳瞬间消退恢复了正常,跟着她的身体突然松垮,瘫倒在地上像是死过去了。

    阿赞峰法力消耗过度都快虚脱了,头骨端不稳落地滚到了边上去,我注意到头骨上裂开了几道很大的缝隙,这头骨作为施咒法器多半是废了。

    阿赞鲁迪也是差不多的状态,手中的经线快黑到头了,幸好没有延伸到他的手腕上就停住了,他发出了一声感叹,松开经线,痛苦的倒在地上大口喘气。

    “完了。”黄伟民带着哭腔说了声,我还以为是施法失败了,顺着他的眼神看去才知道他在说什么完了,原来是那颗人眼琥珀裂开了,棺材钉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眼球里抽离出来了,眼球正在迅速萎缩腐败。

    阿赞峰扒开李娇的眼皮看了下,冲我们点头示意表示没事了。

    黄伟民还盯着那人眼琥珀心疼那一千万泰铢,我只好跑过去帮李娇把衣服穿上了,黄伟民回过了神询问了两句,阿赞峰说阴灵已经灰飞烟灭了,李娇只要修养调整个半个月,身体就能恢复正常,黄伟民瞟了眼损毁的人眼琥珀,还很痛心,阿赞峰突然找黄伟民要钱,他只好掏出一万五给阿赞峰,但阿赞峰摇了摇头表示还需要三万,我明白这是帮阿赞鲁迪要的。

    黄伟民不乐意了,抱着钱包不愿给,我朝倒在边上喘气的阿赞鲁迪看了看,这场驱邪法事他也耗费了很大的法力,拿点钱也应该,他对我做的事已经过去了,而且以后我还指着他帮我解降,就冲他今晚豁出命帮李娇驱邪的份上,这钱也应该给他,我抢过黄伟民的钱包,黄伟民想伸手夺回去,但最后还是放弃了,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垂下了头。

    我取出三万泰铢过去递给了阿赞鲁迪,他坐起来看着钱有些发愣,眼神复杂的盯着我,最后把钱塞进了怀里,什么话也没说就爬上树屋了。

    黄伟民背起了李娇打算离开,阿赞峰法力消耗过度,走路都不稳了,我只好扶着他,在离开前他看到那颗裂掉的头骨,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

    我送阿赞峰回了曼谷,顺势在他那住下准备当帮工,可能是法力消耗的太大了,阿赞峰一连几天都把自己关在后堂里修养,我也不敢打扰,每天都去集市帮他买很大一份芒果糯米饭放在门口,他会自己拿进去吃。

    除此之外我也没事可做,只能跟蜥蜴德猜玩,我发现德猜不是普通的蜥蜴,它是阿赞峰用阴法加持的蜈蚣养出来的,难怪阿赞峰的屋里这么多蜈蚣了,德猜身上也带着阴法很邪性,除了嗜血外只吃阴法蜈蚣,它对阴气有着很敏锐的感知力,只要有阴气就会不停的吐舌头,三百六十度转动眼球,简直就是个阴气探测器。

    可能是因为我身上有阴气的缘故,在加上我跟阿赞峰越来越熟的关系,德猜也开始跟我亲了,时不时跳上我的肩头玩,我也拿它当宠物不再怕它了,我上集市也会带着它,泰国的集市有很多扒手,我带着德猜完全没必要担心扒手靠近我了,就像带了个防盗器。

    这几天我跟吴添通了一次电话,他还在考察店铺选址,不过已经有眉目了,他打算把店开在武汉的汉正街,江城武汉自古就是九省通衢之地,南来北往的客商很多,汉正街又毗邻长江码头,确实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这天我正坐在门口喂德猜吃蜈蚣,却接到了黄伟民的电话,让我撑船接他一下,他在水上集市,说有些事要汇报阿赞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