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陈兰心拿着手娟捂着额头上的血,气的脸色通红。她颤巍巍的身子,大喘着粗气一副马上就要背过气去的样子。
“好!好啊!你林清婉带着一个外人,都是这样对待我这个老婆子的……我的命真是好苦啊……”
陈兰心这么一喊,额头上又留着血,嘴角还被磕的青紫痕迹。
这模样让林家人,又很是心疼这个老太太的遭遇,花甲之年还受着这样的罪。
陈兰心和林雨薇相互看了一眼,借着林雨薇为她擦血的时候,她在林雨薇的耳边说了一句:“你,差点坏了好事!”
林雨薇脖子一缩,站在陈兰心的身边,不敢在多说什么,而陈兰心随后也清了清嗓子,摆出一脸傲然的样子,眉眼深沉的看着萧生。
“殷三生,你一个被退婚的人,有什么资格站着这里说话?”
林清婉一听就要从我背后站出来,我毅然将她手死死攥住,坚决的往前一步道:“你们林家的人,有一个算一个,给我听好了,这话我只说一遍。”
“我就是林清婉的靠山,谁难为她就是难为我。”
我用着丹田之气将这句话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尤其是林家人。
“你们不是早就退婚了吗?”林雨薇一脸鄙夷着。
“若是我说,是我让他这么说的呢?”林清婉很给面子,站定在我身边,恢复了之前傲气的模样,不卑不亢的站在堂内中央,眼神巡视这族内的众人。
“原来这位林家二小姐,就是殷先生的女朋友啊,实在是郎才女貌。”
同道中人赞扬的话传来,令族内的一些长老们敢怒不敢言。
林家多少年了,穷了多少辈,终于到了林清婉父亲的这一辈,靠着他的提拔和施舍,林氏宗族才有了模样。
昏迷的林臣江手里攥着施舍给他们的项目和股份,万一清醒之后得罪了弄不好撤股撤资,伤不起啊。
更加惹不起的还有一个陈兰心,那可是人精里的人精。
“命格一事,也不是你一人说了就能算的吧。”堂外走进来的正是二房林臣伟和林清扬。
他是林雨薇的弟弟,江北城有名的执跨子弟,上学的时候没少听他的那些破事。
什么喝醉酒打架,酒驾,嫖娼被抓,甚是还有些更为龌龊的事,都被拿钱压了下来。
“殷三生,这里是林家,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以为整个江城这么大,就只有你家会风水相术那种东西吗?”陈兰心像找到靠山一般。
跟随着他们走进来的还有一个人,一身道袍四十多岁的男人。
风吹着道袍一股仙风道骨的模样,还端着一把拂尘,眉宇间透着一股邪气。
这做派就是林家请来的大人物?
“恐怕是有所准备,今天请来的正是薛家的门主,薛长德。”林清婉小声并且担忧的提醒我。
随后她跟我说起薛长德的为人,她心里是有些畏惧的,因为小时候,薛长德曾当着众人在爷爷的葬礼上,说她是克死爷爷的克星。
“不怕,有我,我定不会让薛长德再胡说八道。”
这一声安抚,让林清婉的眼睛瞬间起了雾。
薛长德也是我第一次谋面,之前是从爷爷在嘴里零星的听过此人。
说是风水界的一个偏门世家,奈何九十年代人数稀少,他们薛家为了发扬门楣,用邪术助于修行,开启阴阳眼,甚至在薛长德的身上使用改命术以求增长资质。
这种改命术听起来很高深莫测,无外乎就是转换命格,将好命格与差命格转换,俗称改命。
被改命过后的薛长德,就像换了个人,悟性颇高一点就会,凭着这样的天赋进了玄界,甚至还和爷爷曾共过事。
算是后天一派,算是成功的人。
但是爷爷说此人是小人,嫉妒心极强,手段阴狠毒辣,遇见还是躲远一些。
也正是因为嫉妒怨怼的心,才能传承的了他们薛家的邪术法门。
“薛大师,有名的很,据说经他改过的运,好的不得了。尤其是换命拿手一绝,多少江北有钱的想请他给自己家里人做法,没想到在这能看到真人……”
人群中不禁林家人看的热血沸腾,甚至同道中人都看红了眼。
普通人眼力,这世上哪有比自己的利益,还重要的?
“前一阵子听说程家不惜重金花了五百多万,给自己大学毕业的女儿换了个命,没几天这女孩就找了个金龟婿,啧啧啧……”
身后的围观众人,都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我的眼神落在薛长德的身上,他似乎感受到我的眼神,瞬间看了过来。
我们眼神互相一碰撞,没有任何言语,空气里就已经是弥漫火星的味道。
在他的背后,我看到一双紧紧搂着它脖子细弱的手臂,挂在他的身上,朝着我看过来。极其恐怖的一张小男孩的脸,双目猩红,大张着的嘴里满是利齿的牙齿。
而他们之间,像有个纽带般链接,那是命。
薛长德换的正是这个小男孩的命,所以他们之间互通着。
难怪……
场内那么多人,唯独薛长德琢磨的眼神一直在我身上停留,眼眸渐渐深沉。
“薛大师,今日把您请来真是有求于你,叨扰了您,切莫见怪。”
“无妨。”
薛长德与林臣伟客套的了几句,眼神始终盯着我这边。
“还请薛大师,帮我们林家再看看林清婉的命格,是不是殷三生所说那么好命?”
“二小姐已经长这么大了啊。”薛长德从道袍里抬起手,掐着指尖朝着林清婉看过来。
林清婉愤恨着,她拳头紧紧的握紧,紧咬着下唇隐忍着愤怒。
若不是当年薛长德在灵堂上,当着他们林家全家族的面,说她是个灾星,怎么会有今日她被这么贬低?过着像过街老鼠一眼的日子。
薛长德站定在林清婉的面前,胳膊肘里的拂尘在她面前一甩,默念了一句乱七八糟的咒语,然后指尖在手里来回掐着。
我感受到她情绪上的起伏,手牵起她的手,紧紧的握着。
“薛大师,今天还想怎么算?可得想仔细了再说,不然打脸遭报应会很疼的。”我嘴角带着笑意提醒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