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这年画上画的是赵公明,道教四大元帅,乃是正神中的正神。
身为天师,如果敢对赵公明不敬,基本上也不用混了。
“拿回去烟熏叩拜”老郭提议道。
“没那么多时间,这家伙说不定还有同伙。”
烟熏叩拜,三道程序,复杂的很,得个把小时,而且这里还没法作法,必须先回去。
叶少阳想了想,从地上抓起一撮尘土,放在掌心,然后划破指尖,挤出一滴血,与尘土搅拌成糊状。
老郭一看,惊叫道:“小师弟,这是亵渎神灵”
“赵将军会理解的。”叶少阳看着画像,笑了笑,尘土蒙眼,会让神祇失去辨识,血光对神祇来说是污秽之物,会让其避而远之。
用尘土和人血蒙眼,会让神祇放弃画像,不屑承认画像是自己,再对画像做什么,也不算是玷污神祇了。
“理解什么啊,”老郭担忧的说道,“你这样会让赵元帅很不爽,说不定降罪于你。”
“神嘛,也是看人下菜的。给我降罪,谁帮他捉鬼去赵元帅,委屈了”
叶少阳用手指蘸了一点血和尘土的混合物,抹在神像两只眼睛上,站起来拍了拍手。
老郭在一旁看的直摇头,手结法印,说道:“无量天尊,赵元帅大人大量,不要与这小子计较,你把他当成一个就行”
叶少阳画了两张索魂符,裹住五帝钱,蘸了法水,贴在神像的双眼上。
左手结印,口中不断念咒,右手拿出太乙拂尘,在灵符上轻点,等了片刻,神像两只眼睛里涌出一股黑血,灵符破开,五帝钱缓缓转动,一团黑色的头发从钱眼里钻出来,又极不情愿的缩了回去。
“双钱定魂急急如律令”
叶少阳拨动太乙拂尘,扇动两枚铜钱,在神像的印堂处重叠起来,口中不断念咒,双钱朝着反方向旋转,那团鬼头发再次被灵力拉扯出来,但有一股内在的力量死命抵抗,头发又缩了回去。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到底看看你是什么鬼”
叶少阳冷笑一声,左手弹出,五指弯曲,结成八罗法神印,扯出一缕头发,先拉住不动,右手从背包里摸出一瓶法水,拧开喝了一口,噗的一声喷在那些黑色头发上。
“滋”
一股白烟,从黑头发上腾起来,画像内部传来一声惨叫。
包裹五帝钱的灵符瞬间燃烧起天火,一声又一声的惨叫,从画像内部传出。
叶少阳感觉到那股鬼头发加强了鬼力,拼命往里缩。
还在死撑
“有请赵天君,下凡诛邪灵,一念伏魔生,天下还太平赵玄坛天君急急如律令”
叶少阳再喝一口法水,喷涂在灵符上,火光顿时大盛。
叶少阳抓紧头发,步踏天罡,一步步后退,将一团鬼头发绷得直直的扯了出来。
老郭在一旁看着,缓缓摇头,“用秽物糊住赵天君的眼睛,还敢请赵天君帮忙,除了你叶少阳也是没谁了”
“这位法师好生厉害”
身后响起吃惊的赞叹声。老郭回头看去,原来是门外那些法师都进来了,在身后站成一排,目瞪口呆的看着正在作法的叶少阳。
“劳驾,”一个家伙对老郭拱了拱手,“这一位是哪个门派的弟子”
老郭哼了一声,“所以说你们这些人,眼盲如屎,认不得真神,这是我小师弟,茅山内门唯一传人叶少阳”
“茅山天师”大伙面面相觑,惊叹不已。
这些民间散修和小门派的弟子,孤陋寡闻,不认识叶少阳,但茅山的名头总是听说过的。
“这位叶天师,怕不是茅山唯一内门弟子吧。”一个家伙试探道,“还有道风呢”
老郭道:“道风失踪了,被开除宗门了。我这小师弟法力不比道风差多少。”
几人脸上的震惊又加深了几分:道风曾经挑战天下道门,未尝一败,人称“人间道神”,在法术界那绝对是偶像中的偶像,没人不知道他。
老郭敢说叶少阳不比道风差多少,他们虽然有些怀疑,但是一来看到叶少阳作法的实力,二来老郭也是茅山弟子,跟他们两个都熟,在这件事上最有发言权。
“这叶天师跟金童凌宇轩差不多年纪,不知道两人谁更强一点”一个人低声喃喃说道。
老郭哼了一声,道:“我不表态,估计你们很快就能看到,谁是道门第一弟子”
那边,叶少阳大吼一声,跨步后撤,双手用力一拉一提,将一团黑影拉了出来,众人好奇的定睛看去:
是一个女鬼,身材很不错,但是浑身皮肤都是血红色的,上面布满了黑色的麻点,密密麻麻。
被从画像里拉出来之后,她还尝试挣扎,被叶少阳抓着头发,一个反转,死死按在地上,一动不能动。
这女鬼居然还不放弃,长发飘舞,好像无数蠕虫,朝叶少阳身上抓来。
叶少阳摇头冷笑,取出一截朱纱线,像扎头发一些缠绕在鬼头发上,串了一枚铸母大钱,用力束紧,打成法结。
大拇指按在铸母大钱上,念动咒语,罡气释放,铸母大钱瞬间放出金光,将鬼头发上下罩住。
本来还如同海藻一般招摇的鬼头发,顿时失去了活力,贴服在地上。
“老实点吧。”
叶少阳吐了口气,这才有功夫上下打量了女鬼一会,见她趴在地上,于是扯动头发,想把他转到正面,看看长的什么样子,接过把脑袋转过来一看,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女鬼的正面,还是一个长满了头发的后脑勺
“毛女”老郭怔了一下,叫起来。
叶少阳缓缓点头,也是想起自己有一次跟老郭和小马一起,在山路上看到一个麻花辫子的姑娘,结果走到正面一看,脸上还是一个麻花辫子
眼前的情况,跟上次差不多。
怪不得她头发运用的那么好了,毛女的头发,就是她的魂器。
叶少阳让老郭把长明灯拿过来,往灯油里加了一把红硝和雄黄粉,然后对着毛女长满头发的脑袋浇下去,灯油所到之处,火焰腾的一下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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