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少阳点头谢过,进屋之后,二婶去给他弄饭,叶军指挥小帅,把洗澡水烧出来,叶少阳本能的劝他不要浪费水。
叶军笑道:“你还不知道吧,从傍晚开始,家家户户的井里都出水了,虽然水量还不大,但用水方面总是不缺了。”
叶少阳点点头,心里也很高兴,不管怎么说,旱灾总算是结束了。
吃完二婶做的面,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回到房间,叶少阳感觉舒服多了。这个点,小马居然在睡觉,叶少阳本来不想叫醒他,免得又被他问东问西,耽误自己休息的时间。
从他身边走过时,叶少阳瞥了他一眼,猛然间发现异常:小马脸色乌青,嘴唇发黑,全身还在不住颤抖,急忙上前,翻开眼皮一看,瞳孔缩紧,其中似乎有黑气萦绕。
靠!怨气入侵。
这种事一般法师搞不定,但对叶少阳来说,也就是小事一桩,当即从背包里找出龙涎香,在小马右手的拇指肚上抹了一下,然后截取一段红线,系在拇指骨节处,随便找了个空的矿泉水瓶,在下面接着,一只手在他额头上不断画着道纹。
小马脸上的黑气不断流向右手臂,然后再积存在大拇指肚上,不到两分钟,指肚变得像墨一样黑。
叶少阳从背包里取出一副银筷,然后解开拴在他指节上的红线,用筷子夹住手指,向下顺去,黑气从指甲缝流出,遇到龙涎香,立刻化成黑水,流在瓶子里。
其实只要把怨气排出体外,小马就能好起来,但是怨气一旦离开主体,会到处飘,万一被谁吸进体内也是麻烦,所以才用了龙涎香,任何邪气一旦遇到龙涎香,都会凝聚成水。
等怨气排尽,小马的脸是恢复正常,打了个哆嗦,醒过来,立刻呻吟起来,“妈呀,冻死我了。”赶紧从床上抓起毯子,把自己裹起来。
叶少阳累的坐在床上,问他道:“你是怎么搞的?”
小马哆嗦了一会,感觉好了点,皱着眉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回来时候还好好的,就是吃饭的时候感觉有点冷,直接上床睡觉了。”
叶少阳躺在床上,道:“你好好想想,白天都去哪了。”
“也没去哪啊,就去了那几家,哦对,那个叶庆云家,y冷y冷的,他本人也神经兮兮的。”
“叶庆云是谁,你赶紧给我从头说,快点。”
小马立刻讲述起来,白天叶少阳让他回那个叶佳亮的家里,向他的父母亲人询问他生前情况,寻找线索,结果他父母也没提供出什么来,后来一想,既然凶手是叶小烁,说明跟叶小烁有关,于是又问他跟叶小烁之间的关系,有没有什么矛盾之类。
那家人的回答很出乎意料:叶小烁与叶佳亮生前是很好的朋友,从小年纪相仿一起长大,叶小烁死的时候,还是叶佳亮扶棺送行,每年叶小烁的忌日都去烧纸。
小马惊讶之余,询问叶小烁生前还有什么好朋友,叶佳亮的母亲提供了几个名字,说他们都是一起长大的玩伴,于是小马找到叶伯,在他的帮忙下去走访这几家人……
叶少阳听到这,暗暗点头,平胸而论,小马这事儿办的还是有点水平的。
小马接着说,叶小烁小时候一共有三个玩伴,除了叶佳亮,还有一个叫叶庆云的在叶家村住,小马找到他家,他母亲告知叶庆云这两天发烧出疹子,怕冷,一天天的躺在被窝里,小马进去看望的时候就在睡觉,等了好久也没醒,他在那屋里呆了一会,也觉得y冷y冷的,于是回来了……
“经过就是这样了。”
小马摊了摊手,“我当时也觉察到不对,打电话给你和小萌,都无法接通,估计是山里面没信号,我只好嘱咐叶伯,找了几个小伙子在他家院子里看着,没事别进屋,听见动静都叫人。我也不会法术,只能这样了。”
叶少阳点点头,小马一个普通人能这么做,的确已经是极限了。
“照你这么说,难道我是在他家屋里感染的怨气?”小马皱眉道。
“你还去过别人家没有?”
“去了,但那两个小伙都不在村里住,家里也没异常。”
叶少阳双手撑床,爬起来,“得,再走一趟吧,累死我得了。”
两人穿好衣服,下床出门,小马在前面带路,找到叶庆云家,院门没关,几个小伙子坐在院子的石桌前抽烟打牌,一看到叶少阳,立刻都站起来,亲热的打招呼。
自从灭了旱魃之后,叶少阳的名声在全集传开了,而且他还是叶家村本地人,全村男女老少都将他视为骄傲。
这几个小伙子,都是叶伯留下来看守叶庆云的,叶少阳询问得知,自从小马走后到现在,他们每隔半小时进房间看一次,二十分钟前才看过,叶庆云一直躺在床上睡觉,没有异常。
正说话间,叶庆云的母亲走出来,一脸愁容,表示儿子今天一天没吃东西,要请叶少阳看看是不是中邪了。
推开叶庆云的房门,一股难闻的味道,伴随着黑色的烟雾扑面而来。
小马挥了挥手道:“好浓的鬼气啊!”
“你家的鬼气,这是r被烧焦了!”叶少阳一个箭步冲进去,来到床前一看,当场傻眼,几秒钟后,身后传来叶庆云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被那几个小伙拉住,一个个目瞪口呆的望着床上:
叶庆云趴在床上,目呲欲裂,表情极为的痛苦,嘴巴张的老大,双手c在口中。
叶少阳走过去,仔细看,叶庆云全身上下挂着一层冰霜,好像刚从冰窖里出来。
叶少阳抓住他两只手,用力向嘴巴外面掰,想看看他嘴里塞了什么东西,结果手指冻得过于僵硬,一用力居然掰断了,一股令人作呕的焦糊味从嗓子眼里冒出来,这才看到他口腔里的r几乎被烧焦了……
叶少阳伸手往他嘴里掏,摸出来两个黑乎乎的东西,一看是炭块,低头看去,床边上有个烧炭块的煤炉子,顿时明白了,叹口气道:“他是吞炭块,活活把自己烫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