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提着末端，将沾了唾沫的那头伸到水塘岸边。
陈羽好奇地看着她的行动，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水塘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只见一只比同类大出两三倍的牛蛙，朝岸边游了过来。
一路上，那些挡在前面的牛蛙，不等它到跟前，纷纷都躲开了。
这牛蛙一路来到紫晴卷起的芦苇叶跟前，张开大嘴，直接将叶尖吞了下去。
紫晴瞬间提起芦苇叶，像是钓鱼一样，将这只巨大的牛蛙提了上来，展开苇叶，将它包裹起来，然后小心地装进了身后的背包里。
望了一眼惊讶地看着自己的陈羽，紫晴主动解释道：
“刚才我抓的那只，名叫江郎，是一种……变异牛蛙，是炼制降头的很好的材料……”
“牛蛙这种东西，最容易产生变异的个体，只是很多人不知道罢了，我刚才也是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的有。”
紫晴语气轻快地说道。
显然捉到那只“江郎”，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哦，你之前跟我说什么来着。”
紫晴眼珠子转了转，这才想了起来，说道：
“那件事情啊，我并没有多想，我们是朋友，你被人欺负了，我
当然不能干看着。”
朋友……
原来她已经把自己当朋友了。
陈羽冲她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一起回到包间，兮兮还在喝汤，一边捧着手机在刷抖音。
李牧也坐在旁边玩着手机。
“你还没吃完啊！”
陈羽不满地冲兮兮嚷了一声。
兮兮头也不抬说道：“我是在等肉夹馍，打算打包了，留着饿的时候吃的，结果到现在没上……我已经让胖子去催了。”
陈羽只好陪他在一边等着。
胡杰很快回来了，冲兮兮说道：“咱们还是别吃了，老板已经不在厨房了，在旁边一个小屋里念经祷告呢，跟聋子似的叫了半天不理，我看我们饭钱都不用付了。”
大家听了，都觉得有点离谱。
“你是老板在干什么，祷告？”
李牧与陈羽互相看了一眼。
两人不约而同地站起来，出了包间，朝后堂走去。
——如果胡杰没有撒谎，那么这件事情很不对劲。
要知道，这整个小镇，基本上信奉的可都是石顶佛母！
来到厨房隔壁的小房间，他们果然看到了胡杰所描述的那一幕：
饭店老板——那个五十几岁的秃头汉子，跪在地上，弓着背，面对神
龛里的一尊神像念念有词。
陈羽一眼看到他的双手，赫然摆出了反向禅定印的造型。
“老板，大叔？”
老汉只顾祈祷，对于陈羽等人的招呼置若罔闻。
陈羽凑到跟前去，仔细听他口中的声音，听出说的是“恳请奶奶保佑”之类的话，不断重复着。
就在这时，后堂的帘子被掀开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哥走进来，看到陈羽等人，登时愣住，问道：
“你们在干什么？”
“我们在这吃饭的，付钱找不到人了，过来看看。”
陈羽连忙解释。
“哦，不好意思啊，我是老板……我爸不是在前台看着吗？”
陈羽往旁边让了让，露出了在里面念经祷告的老汉。
小哥一看之下，眉头皱起来，快步走进房间，叫了几声“爸”，老汉也没理他。
“怎么会这样！”
小哥挠着头，一副傻眼的样子。
陈羽抓住机会问道：“你爸经常这样子吗？”
“怎么会呢，平时也就早晚上香祷告一下，白天没耽误过干活啊，这怎么还叫不醒了呢？”
小哥继续摇晃着老汉，动作幅度越来越大。
噗通！
老汉被他晃倒在地上，却仍然保持着反向禅定印的姿势，
甚至连眼睛都没睁开，嘴里仍然念叨着那些听不清的话。
“小哥，你爸爸对于石顶奶奶，是不是很深信？”
陈羽试探着问道。
眼前看到的这一幕，让他也感到很是不解。
——就在刚刚老汉倒地的瞬间，陈羽接着扶他的机会，捏住他的手腕，用法力检测了一下。
老汉的身体和精神一切正常，也没有被夺舍或附身的迹象。
小哥当即摇头，告诉他们，老汉跟镇上其余那些年纪偏大的人一样，对于石顶奶奶十分崇拜，从年轻时候开始，就一直在祭拜了。
跟别的人一样……
小哥的话，让李牧想到了什么，当地对陈羽使了个眼色，找小哥去买单，然后便离开了饭店，顺着旁边的胡同往前走去。
“妈，你怎么了，妈你别吓我啊……”
正好从隔壁一家院子里，传出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像是在呼喊什么人。
李牧率先从打开的院门走进去，趴在堂屋的窗户上，朝里面看去。
能看到对面墙壁里侧、靠近角落里，一个妇女跪在地上，勾着头，跟饭店的老汉一样，双手捏着反向禅定印，正在祷告……
李牧对后面跟进来的陈羽他们使了个眼色，离开了院子。
“出大事了！”
李牧看了一眼陈羽他们，肃然说道。
大伙不约而同地又走向下一家，进去之后，立刻又看到了类似的一幕，不过这家没有孩子在，只有一个老太太，旁边就是轮椅，人直接瘫在地上，面对石顶佛母的神像祷告着……
“发现什么特征没有？”
从这家出来，李牧看着大伙说道。
然后不等他们开口，自己先说出了答案：
“所有出现异常的，都是老年人，而年轻人却没事，这中间一定有什么原因！”
“是佛母干的！”
紫晴说道，接着用不太流利的汉语，给出自己的猜测：
这些老年人，一定都是信奉佛母很久了，彼此之间，建立了偶像和信徒之间的某种联系。
通过神像——或者只是他们神识中形成的某种印记，佛母可以向他们传递命令，来控制他们的行为。
石顶佛母控制他们，一起念经祈祷，毫无疑问，是在制造念力。
这些念力，自然都通过信仰之间的联系，被石顶佛母给吸收了。
至于年轻人没事，是因为他们对于佛母的信仰不够虔诚，平时也没有祭拜祷告的行为——神佛和邪物都一样，只能隔空影响到崇信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