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一道火焰——陈羽看清楚了，真的是火焰，直接砸在了秦璐的身上。
秦璐连两秒钟都没支撑到，便原地爆炸——物理意义上的原地爆炸。
几秒钟后，黑色的气体，在周家奶奶身后重新凝聚成了秦璐的模样，身体却是比之前要透明得多，显然消耗了不少的修为。
秦璐不敢再贸然冲过去了，一双眼睛只是隔着头发，朝秦璐射去怨毒的目光。
“我记得你……你是她的后代，被她坑害的那一个。”
石顶佛母望着秦璐，轻轻摇头，说道：
“可怜的孩子，你根本就不知道，是谁让你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你住口！”
周家奶奶突然开口，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
石顶佛母微微笑道：
“怎么，当年做下的亏心事，你现在不敢提了吗？”
“你想错了，我做过的事情，根本就没什么亏心的。”
被石顶佛母这么一激，周家奶奶倒也冷静下来，望着她说道。
陈羽一步上前，站在周家奶奶身前，冲佛母疑惑地说道：
“你刚才说，是跟着我来的，是因为你在我神识中种下的那一抹印记？我不是已经将它清除了吗？”
在陈羽对
付法源寺众僧的时候，这道印记，差一点就害死了他：
正是它，在那些僧人结阵作法的时候，与之产生了呼应，内外夹击，一举破坏了陈羽的精神防御，才将他拖到后来那种极其危险的境地……
不过，在陈羽绝地反击，干死那些和尚之后，这一道印记也耗尽了能量，自己消失了。
在感知自己的元神，确定这一点之后，陈羽就没再管这件事情。
然而石顶佛母的突然出现，加上她刚才那句话，就让陈羽不能不怀疑到这上面去，因此才想要找她问个清楚。
石顶佛母看了他一眼，说道：
“没错，印记是没有了，但是总归还有一点气息残留下来。”
陈羽心头大惊，不免发起感知，检视起自己的元神。
石顶佛母像是看穿了他的行动，笑道：“没用的，那种气息，除了我自己，没人可以察觉得到。”
“不过，不管你信不信，经过这次，这气息彻底消失了。”
“还是很感谢你在前面引路，让我进到这里来，几十年了，我还是……第一次来到内部呢。”
果然，是跟着自己来的……
陈羽心中震骇不已，有些歉意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周家奶奶，后者却是冷
冷说道：
“她不是那贱婢。”
什么？
陈羽一下怔住，追问道：
“你说她不是佛母？”
“是，但不是最终形态……虽然他们共享记忆，但其实不能算是同一个人。”
“如我之前和你说的，佛母有四种形态，只有最后一个才称得上是她本尊。”
共享记忆，但是拥有独立的思维……
陈羽思索了一下，大致能够理解，就像是外面那个秦璐，和里面这个的关系？
将自己的元神或者魂魄，分成好几份，是可以创造出好几个拥有相对独立思维的人格出来，但除了被迫这么做的之外，并没有什么人实际的意义。
毕竟修为不会凭空产生，自身被切成了几份出来，修为也跟着一样被切成几份，跟人打架的话，还容易被人逐个击破……
陈羽想不通，石顶佛母这正常一个阴神，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不过，周家奶奶的话，的确给了陈羽某种提示：
不同人格的石顶佛母，性格肯定也不一样吧。
怪不得自己上次遇到的附在蔡冰冰身上那个佛母，感觉是性格那么阴柔，还带着轻佻……
当时陈羽就感到纳闷，毕竟这跟自己通过各种线索、内心所构建出来
的石顶佛母的性格，差距有点大。
就算是眼前这位，也给他一样的感觉。
“所以，她是用火的内个？”
陈羽想到刚刚佛母面对秦璐的攻击时，所使用的火焰，想来应该是她了。
周家奶奶也是面色冷峻地点了点头。
“你，是来干啥的？”
陈羽盯着石顶佛母，问道。
虽然不是最终形态的她，但毕竟能够共享记忆，她也算是石顶佛母了。
佛母淡淡一笑，冲陈羽说道：“她是不是拉拢你来对付我，告诉你，我有多么残忍，而她，则是多么苦大仇深……你要不要听一听当年的真相呢？”
真相？
陈羽心中一动，难道周家奶奶刚才讲述的事情背后，还有真相？
陈羽转头看了一眼周家奶奶，后者表情淡然，像是没有要阻止石顶佛母的意思。
“陈天师，我在酝酿作法，待会我努力送你出去……”
陈羽耳边，响起了周家奶奶气若游丝的声音，心中顿时恍然。
原来周家奶奶想利用这个机会，暗中作法，积累能量……
就是不知道，石顶佛母会不会识破她的计划。
石顶佛母，转头看了一眼秦璐，说道：“我刚说她可怜，是因为……真正将她
逼到今天这个地步的，正是她的这位祖宗啊！”
“火，根本就不是我放的！”
此言一出，秦璐当场就愣住了，睁大眼睛看着她。
陈羽的心头也是猛地一颤。
虽然，他知道佛母这么说，多半是为了挑拨关系，但她说的事情，恰恰是自己之前怀疑过的……
石顶佛母也没卖关子，抛出这句话之后，很快便往下说道：
“孩子，你仔细想想，如果是我放的火，那我的目的，自然是想要用你们父女的性命，逼迫那个贱人现身——”
（陈羽听到这里，内心忍不住吐槽，这两个活了几百年的阴神，在攻击对方这方面，一个骂对方贱婢，一个骂贱人，这一点还真接地气……跟市井妇女也没什么区别了。）
“你觉得，我连火都放了，只为逼她现身，那她一个手下败将，何以有能力突破重围，过去见你？”
“并且从容地与你定下诅咒契约，将你变成怪物，再将这枚螺壳交给你保存？”
秦璐微微低头，目光闪烁，显然是在思考她刚才说的事情。
“真相是，火，是她放的……那个时候，她逃走有一段时间了，但她发现，自己元神之中，有我打下的抹不掉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