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在一旁玩手机的兮兮，突然把手机凑到陈羽面前，“你看这个！”
是一个视频，看上去像是在某个会场里，一个打扮时尚的女子，正对着镜头，很愉快地说着什么。
“这不是……蔡冰冰吗？”
大概因为美颜的缘故，脸比真人显小，陈羽用了几秒钟才认出她来。
“……关于我最近的计划，可能是要拍一部电影，不过这一次我不光是演员，还是导演，我一直都想尝试做下导演……”
陈羽顿时明白了兮兮的意思，问道：“这视频是什么时候发布的？”
“这是直播。”
兮兮冲他笑了笑，
“昨晚才跟你打了一架，人家今天就出镜了，你说，这是佛母还是蔡冰冰本人？”
“是她本人。”
陈羽不假思索地答道。
按照他的推测，就算佛母拥有跟白逸一样的吸收记忆的能力，大概也不会有闲工夫去模仿蔡冰冰的生活。
她的那一缕神念，应该是平时就藏身蔡冰冰体内，只有需要的时候，才会接管她的身体……
“真难以想象，她的身体里，住着另一个人，不，应该说是邪神……”
蔡金也看了一眼视频画面，喃喃说道：
“这个佛母，既然已经
侵蚀了她的身体，为什么还要让她保持原来的形象呢？为了掩人耳目？”
“差不多，为了方便帮自己做事吧，毕竟有一个身份，在人类社会做事，会更加容易一些。”
陈羽一边说着，心想，这样看起来，蔡冰冰在佛母那里，应该也是有比较特殊的地位的。
“如果能及时干掉佛母，或许，还能把蔡冰冰救回来？”
蔡金看了一眼陈羽，说道：“如果我们救不了杨小姐，她最后的结果，会不会跟蔡冰冰一样？”
陈羽摇摇头，说道：“恐怕，她的身份，会更加特殊。 ”
可惜，那些僧人的头太硬了，不然从他们身上，一定能收获不少有用的线索。
对了，还有那个叫紫晴的降头师，她一定也知道什么。
陈羽于是问蔡金打听紫晴的去向。
“她啊，一天到晚神秘兮兮的，总往外跑，反正我是联系不上她。”
蔡金无奈地耸了耸肩。
…………
就在陈羽三人往住处赶的时候，蒋探长也回到了县城。
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办公大楼，在秘书的带领下，他来到了办公楼最高的一层。
这里，是李长官的办公室所在。
——刚才他在返回县城的路上，按照约
定，给李长官打了一个电话，汇报了跟陈羽谈话的结果，和下一步的计划。
李长官听完，也没说什么，让他到自己的办公室去面谈。
这让蒋探长有点意外，眼看这都十二点了，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在电话里说清楚的呢？
不过既然李长官要求，他也只好听从吩咐。
秘书打开了李长官的休息室房门，蒋探长走了进去，一抬头，看到李探长正从行军床上爬起来，急忙赔笑说道：
“李长官怎么不回家去休息？”
“我就是躺下休息一会，出了这样大的事情了，回去也睡不着。”
李长官招呼蒋探长坐下，让秘书沏了一壶茶送进来，然后关好门。
两人喝着茶，在李长官要求下，蒋探长又把和陈羽谈话的结果详细汇报了一遍。
“那你打算怎么做？”
听完之后，李长官问道。
“事情牵涉到邪教，我们查署是无能为力了，只能让这个姓陈的出面，去对付那位佛母了，毕竟他是专业的。”
说完，蒋探长还没忘记问一声：“李长官的意思呢？”
李长官像是怕光似的，在听汇报时，一直抱着双臂，低着头，把脸庞隐藏在灯光的阴影中。
“我的意思……老蒋，你在
本地工作多久了？”
“回李长官，八年了。”蒋探长有点不明所以，只好如实作答。
李长官轻轻点头，说道：
“八年……那你肯定听说过四顶奶奶显灵的事迹了，你本人信吗？”
“这个……”
蒋探长有点尴尬地笑了笑，
“老实说，我家就是隔壁县的，我们那边也不有不少家里供奉了奶奶的，虽然没这边这么深信，那也是从小耳濡目染……”
“不过，我信不信其实不重要，陈先生也说了，我们供奉的佛母，其实早就被法源寺给偷梁换柱，换成暹罗来的那个石顶佛母了。”
李长官轻轻一笑，笑得有点高深莫测的意思。
“那又怎么样呢？”
“按照他的说法，佛母几十年前就鸠占鹊巢了，不也保护了一方平安吗，至于她到底是谁，很重要吗？”
“如果没有这几个法师瞎搅合，不是一切都很好吗？”
蒋探长愣住，他没想到，李长官会这么说话，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
就在这时候，他闻到一股刺鼻的腥味，从李长官身下方向飘过来，但因为办公桌的阻拦，他没法看清腥味的来源。
“陈羽是道士，他一心想要追杀佛母，还情有可原，咱们跟着凑什
么热闹呢？”
“只要能保佑一方平安，是正神还是邪神，对我们来说，又有什么区别？”
蒋探长看着李长官隐藏在灯光阴影中的脸庞，感觉这位长官今晚很不对劲。
但这时候的他，还没有往最可怕的方面想，当下试探着说道：
“那以李长官的意思，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你过来，我告诉你怎么做。”
李长官对他招了招手。
虽然两人是上下级，但这个动作其实过了，有点侮辱人的意思。
但蒋探长已经不在意这些了，他只想弄清楚，李长官要跟自己说什么。
他迈步绕过了办公桌，来到了李长官身边。
腥味更重了。
蒋探长抽了抽鼻子，腥味正是从地下泛起来的，于是低头看去，却是什么都没看见。
这时候，他听见李长官说道：“我要你中止与陈羽的合作，但为了激起他的不满，闹出更大的动静，你也不要去阻止他的调查。”
蒋探长愣住：“李长官，这怕是不妥吧？”
李长官没有回答他的提问，微微笑道：“你是不是在找这个？”
他身体往旁边让了让。
蒋探长低头看去，表情一瞬间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