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敏不明白他的意思,便站着没动,等大家都吃上了——连挑剔的蔡冰冰也忍不住吃了一碗。
“杨小姐,你真的不吃吗,过了今天,可就没这么好的东西了。”
胡牛把着炒勺,笑吟吟地冲她说道。
不等杨敏开口,胡兵走上前去,说道:“我来帮杨小姐打吧。”
胡牛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直到一切都发生之后,杨敏才知道,胡牛的这个眼神意味着什么——当时胡牛也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将炒勺递给了胡兵。
胡兵亲手打了一碗天肉,递给杨敏。
杨敏试着尝了一口,这“天肉”入口即化,散发出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
她无法品尝出这是肉食的味道,还是植物,也无法跟别的食物类比——似乎与任何一种食物的味道都不一样。
但是……是真的好吃!
越品越香!
跟小伙伴们一样,杨敏也是很快就把满满一碗都吃完了,仍然意犹未尽。
但胡牛都说了只能打一碗,大家只能站在旁边看着别人吃。
分完天肉,表演又继续进行。
不过剧组众人对这种表演都没什么兴趣,一起走回去住处。
胡兵抱着一坛米酒,跟
在他们后面。
离开了庙宇,大家纷纷询问胡兵,天肉到底是什么做的。
胡兵回答,是在附近山上采的一种特殊的菌类,再加入很多野味,在一起煮出来的。
“什么菌类,会这么好吃?”有人不解地问道。
胡兵笑笑,说他也不知道,制作天肉的配方和程序,只有历代的村长才知道,然后一代传一代,别的村民都是不知道的。
有人提议,回头可以找村长聊一聊,把天肉推广出去,这么好吃的东西,只要随便包装一下,不管卖的多贵,都会有人抢着买的。
胡兵听了这话,也只是憨厚地笑笑,不说话。
……
当天晚上,因为是四顶奶奶诞辰的缘故,胡兵送来了一些野味——都是在附近山上打的野兔、野鸡之类,还有好几坛米酒,陪着剧组众人一起吃喝。
吃到后面,胡牛也来作陪,告诉大家,根据今晚的天象来看,明天很可能是个大晴天。
以他们在这里生活多年的经验,如果连续两三天晴天,山洪就会退去。
到时候,他们就可以离开了。
虽然还要待上两三天,但这个消息,多少也是带来了希望,大家听了都很开心。
在
胡牛热情的招呼下,大家也都敞开肚子吃喝起来。
只有杨敏发现,胡兵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离开了。
“对了,胡大哥,你们村里,全都是姓胡的吗?”
一个叫柳涛的女演员好奇地问道。
“当然,我们村里,没有一个外姓。”
“那些妇女也是吗?”
眼看胡牛点头,柳涛又追问道:
“那这就奇怪了,如果她们是外面嫁过来的,不可能人人都姓胡吧,否则……难道她们都是本村的人,近亲结婚不成?”
胡牛当时正在啃一只野兔腿,听见柳涛的话,当场愣了一下,随即半开玩笑地用严肃的语气说道:“姑娘,你打听得有点多了。”
导演见此情形,便出来打圆场,换了个话题,然后暗暗使眼色,让柳涛不要再问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许多米酒的缘故,杨敏很快就觉得头有点晕,一个人回去睡觉了。
躺在床上的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漂浮在云端里,来到了一个冰冷而漆黑的世界。
不知过了多久,在这漆黑之中,突然出现了一对眼睛。
细长的眼睛,散发着深邃的目光。
接着,一双又一双的眼睛,在黑暗中不断明
亮了起来,很快就遍布了整片“天空”。
这些眼睛,全都围着她,似乎想要窥视到她内心最深处的秘密。
感到恐惧的杨敏,突然想起了庙宇里那尊“四顶奶奶”的神像,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坚定地觉得,这些眼睛的主人,就是这尊神像。
或者说,是神像背后那个真实的四顶奶奶!
突然间一个激灵,杨敏惊醒过来。
原来是一个梦。
杨敏躺在床上大口喘着气,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
就在她惊惧不安的时候,一声嘤咛,从隔壁传来,像是有人在痛苦的呻吟。
隔壁房间住的,是蔡冰冰。
杨敏一下紧张起来,等了一会,嘤咛声又响了起来,还伴随着一阵木板床的响动。
杨敏于是下床,蹑手蹑脚地走出了房间。
蔡冰冰的房门虚掩着,里边不断传来异动。
“冰冰?”
杨敏叫了一声,走了过去,伸手推开了房门。
一个身影,却是快速地从床上翻了下去,奔向窗户。
杨敏当场吓傻了,直到这人推开窗户跳了出去,她方才回过神来,朝床上看去。
蔡冰冰躺在床上,身上几乎什么都没穿。
杨敏顿时意识到发生
了什么,急忙来到床边。
蔡冰冰还在睡梦中,吮着手指,身体扭动着,口中发出欢愉的呜咽声。
杨敏惊呆了。
半晌,回过神来的她,用力摇晃着蔡冰冰,将她弄醒。
蔡冰冰脸色潮红地坐了起来,一脸的茫然。
杨敏跟她说了刚才的事情。
蔡冰冰吓了一跳,问有没有看到那个人是谁。
杨敏犹豫起来,方才,接着窗外的月光,她看到了那个男人的侧脸,当时还没什么印象,现在回想起来,很像是那个胡牛……
考虑再三,杨敏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蔡冰冰失神了好一会,一把抓住杨敏的手,恳求她千万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不然她的名声就彻底完了。
蔡冰冰的人设,可是“冰山美人”。
杨敏答应了她,然后坐在旁边安慰起来。
回想自己冲进来时,看到的那一幕,很显然,蔡冰冰已经被他……
这种情况下,蔡冰冰居然还能保持昏睡,而且在睡梦中还有了反应……这让杨敏很是怀疑,她是被人下了什么药了。
在短暂的失神之后,蔡冰冰并未表现出多么痛苦的样子,只是有点晕乎乎的,说自己脑袋很疼,想要继续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