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这么简单,你怎么不上来坐?”
“因为我没有犯忌讳啊。”九里坡城隍笑的特别邪魅,好比人间的霸道总裁:“带上去。”
周围好些幸灾乐祸的背景板就要来弄我。
“你们谁敢过来?”我声音一沉,手就抬起来了。
他们退了好几步。
“十里铺子城隍,知道你不守规矩。”九里坡城隍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可不知道你能这么不守规矩。”
“废话,我要是守规矩,至于落到今天这个下场?”我站起来:“大城隍爷不在,咱们是平级,事情可以互相商量嘛。”
“你听说过,监理官跟受罚的能互相商量?”九里坡城隍站在了台子上,神色凛然:“十里铺子城隍,你要是认罚,也就一道天雷,可你要是不认,那保不齐就是几道了——当然,你要是觉得那些小鬼没资格来送你上刑,我亲自送。”
看你这意思,是想打一架了。
老子四处都打过架,可倒是没跟神仙打过——真要打起来了,事情会不会往更坏的方向发展,就不好说了。
“你去。”冷不丁有个声音忽然响了起来:“你得去。”
谁在跟老子说话?
我回头瞅了瞅,却没瞅出什么鬼来。
而就在我回头这一瞬间,也不知道怎么地,我像是被人给推了一把,直接坐在了那个椅子上。
我的头皮顿时就给麻了,草他大爷,是谁在背后给老子暗下黑手?
可刚想到了这里,我就发现手脚不能动弹了——一低头,这个椅子的木料,像是活的,枝干蜿蜒下来,就把我给困住了。
我整个人都给镶嵌到了椅子上,根本就没法动!
九里坡城隍现了什么神通?
“这就是了。”九里坡城隍含笑点了点头:“你能想开,自己主动认罪伏法,很好。”
不是他……别人撒谎,我很容易就能看出来,九里坡城隍这个表情带着点嘉许,一副“你可算想开”的模样,不像是装出来的,刚才那一下如果真的是他推的我,他现在应该是带着点得意和冷嘲热讽才对——现在虽然也有,可跟自己得手的那种,根本不一样。
刚才跟我说话并且推我的,到底是谁?
“十里铺子城隍李千树,坏规矩,破禁忌,”文书大声说道:“请天雷!罚!”
我只觉得手脚都给凉了,好比小时候长了虫子牙去拔牙,牙医把我固定在一个大椅子上,电钻嗡嗡的在眼前响,那种你明明吓的要死,却根本没法反抗的感觉!
“哄……”隐隐约约的,天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眼前猛地就是一道亮。
闪电。
夏天的时候过雷雨,雷声不动,闪电先行!
阿西吧,雷公爷,你咋一叫就来呢,比滴滴打车还快?
觉得出来,周围的那些背景板们,都露出了十分敬畏的表情,伏在了地上,唯独九里坡城隍还傲然的站在原地,盯着头顶上的云。
这下可真特么是在劫难逃了,老子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这要是死了,坟地上写个生平,我这写个“被雷劈死”?给子孙后代看看,都得猜我做了啥伤天害理的大事儿了,我不要面子的啊!
“那什么,”我只好跟九里坡城隍说道:“咱们,不能再商量商量了?以前的梁子,其实……”
九里坡城隍爷微微一笑,居高临下的说道:“我劝你,还是跟雷公爷商量吧。”
“不是……”我话还没说完,忽然就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个感觉,就是真正的“毛骨悚然”,一种人对危险的本能反应,卧槽,来了,那个雷要下来了!
“轰!”只听天上一声巨响,一个硕大的火球就直接炸了下来,对着我!
我眼前顿时就给白了——之前两次背雷劈的记忆涌上心头,一次是跟着死鱼眼在山神庙里找饭碗,还有一次,是在秃尾巴老李村里那个树上。
耳朵里一阵剧痛,整个人像是被一道利刃齐刷刷的给劈开了,我想起来封三脚鸟的时候,雷公爷还跟我说过一次,会对我手下留情,情呢?情呢?不是说老相识吗?好歹给我放放水啊!
原来,这就是被雷劈的感觉……比世上任何东西都快!
我,这是要死了,做个真正的城隍了吧?
可这个念头才刚浮现出来,冷不丁雷公爷的声音给响起来了:“这是三脚鸟给你留的东西。”
啥?我一下就想起来了,三脚鸟说过,给我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