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安娜忙道:“是来帮我们的!”果然,一听到了我的声音,这个人也挺激动,一下就撑着床想起来——可脖子上的疮是个要害的位置,他根本没法动,一动就疼,虽然没看见脸,可我都听到他倒抽冷气的声音了,可他强忍着,还是道:“是不是叫李千树,总带着一个长相很出众的哥的那个?”卧槽,你特么记陆恒川比记我还清楚,合着带着这么个跟屁虫就是老子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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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就是的!”其实安娜不知道我具体叫什么,但一听
“长相出众的哥”一下就认定了:“你,你们认识?”
“你们认识?”这会儿唐本初也异口同声来了这么一句。
“废话,你也认识。”我道:“你还记得你身上这个鳖宝吗?”
“记得呀!”唐本初挠了挠脑袋:“难道这个人跟鳖有关系?”
“你傻啊,”我道:“你再想想,你第一次用这个鳖宝,是什么时候?”
“是上一次在宋为民他们家,帮七少的时候,我记得,是要找个陪酒女的尸体,”唐本初还是没想起来,跟我神神叨叨来了一句:“这是那个陪酒女的转世?不对啊师父,岁数对不上!”万水千山总是情,有点脑子行不行?
我啧了一声:“你再想想!这是那个被七少害死的姑娘那个未婚夫,画画的。”
“画画的……哎呀****,看我这脑子!”这次没等着我打,唐本初自己打了自己的脑袋一下,一脸不可思议,低声道:“也还真是巧,上次是七少躺床上,他利用关二爷的纹身,把七少害成那样,现在自己躺床上了,师父,这也是报应的一种吧?”
“也许吧。”我看向了安娜:“你们俩是在魅力城认识的……”我记得他为了给女朋友报仇,跑魅力城勾搭七少他妈去了,难道是那个时候搞上的?
“是呀,”安娜忙道:“他也在魅力城工作了一段时间,就算他没有别的,可我就喜欢他的才华,他是一个有明有未来的人,身边正需要一个人照顾他,我愿意在他身边,所以……其实我还是很感谢魅力城的,至少让我认识他了。”啧,这跟追星的心态差不离。
“安娜……”画画的心里似乎也很过意不去:“也可能,我生克女人吧,跟我在一起的,都要为了我受罪,也是我没用,我的画……”他的画一准不好卖出去。
“你的画一点问题也没有!”安娜坚定的道:“你给丽姐画的那副公鸡,丽姐还挂在会客厅里呢,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人看中,就会投资你,你有才华,有画笔,咱们根本没什么好愁的!”卧槽,原来鸡芭图是这个画画的手笔。
“那个……还是别提了吧……”只是画画的一提到了这个图,有点尴尬:“我现在这个样子,也没法画画了,你还是别管我了,让我自生自灭吧,你不一样,你还年轻,你有很多的希望!”
“你就是我的希望!”安娜急忙道:“而且现在******也来了,他一定会帮你的!”
“可是……******专门走阴阳的,还会治病?”画画的有点犹疑。
“略懂。”望着安娜满怀希望的眼神,我只好敷衍道:“试试看呗。”显然,画画的并不知道,自己脖子上的疮,是活的。
“医院里都查不出病因……”画画的也挺激动,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了:“真要是能治好,我一定竭尽所能报答你们!”
“也不用别的,把你给救好了之后,给我们也花一个鸡芭图行不行?”唐本初声道:“我瞅着,你这画技,准能升值,很有投资空间。我很欣赏你!”
“谢谢……”画画的表情是看不到,声音也听出越来越尴尬了:“不过,真要是能好,就不给你们画那种图了,松鹤图,献寿图,我都会!”
“就那个图好!”唐本初立马道:“我就看中鸡和芭蕉了,有生气!”
“那,你开心就好……”我把唐本初给推开了,看向了那个疮:“你先别介意,可能有点疼。”
“我不怕,只要能治病,我什么也不怕!”画画的道:“我欠安娜的实在太多了,我还没还她什么呢!”安娜一脸感动,眼瞅着幸福的快晕过去了。
我嘴角一抽,伸出了带着
“印”的右手,就往他那个大疮里面探了进去。这个疮里的煞气清清楚楚的。
这只手上既然有
“印”,这里如果有邪物,就一定会怕我,正好来看看他是个什么来路。
手往里一伸——里面软乎乎,烂了吧唧的,像是探进了癞蛤蟆的泥窝里,而手一碰那些烂肉,烂肉的臭气更强烈了。
肯定是很疼,我觉得出来,画画的背脊都挺的僵直,浮出了一层汗,肯定是在忍着剧痛。
安娜紧张的盯着我,唐本初也直着眼睛直着。翻搅了一下,却并没有翻搅出什么来,像是泥鳅钻进了烂泥里,无处寻觅。
而正在这个时候,门开了,缴费的梁和陆恒川回来了,梁一瞅见我竟然把手给伸进了病人的疮口里,出于救死扶伤的职业道德,啥也顾不上了就发了脾气:“千树,你干什么?这是会感染的,把手拿出来,这是人命,不是玩笑!”我刚要话,忽然觉得不对劲儿。
“千树,我跟你话你听见没有!”梁气急败坏的就要把我的手给拉出来,我立马用左手攥住了她:“你别碰。”她刚才还气冲冲的,这一下,人就愣了,脸也红了,但马上又反应过来了:“千树,我告诉你……”
“不是我不想出来,”我盯着她:“我的手出不来了,这个疮里,真的有古怪。”我的手,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了。
他娘的,什么玩意儿,连老子的
“印”都不怕?还是……我心里一紧,我的
“印”已经被秽气污染的没法用了,连邪物都镇不住?陆恒川见状,立马就过来了,拉住了我的手就往外拖,可就算加上了陆恒川的力气,我的手还是陷到了那个疮里出不来——而且,一阵剧痛从手心给蔓延了出来,就像是本身就破了口子,又被什么新的脏东西给感染了一样,简直是雪上加霜。
陆恒川也看出来了,英挺的眉头一皱,回头就看梁:“帮我找个手术刀,要最锋利,能断骨头的那种。”梁一愣,也意识到事情好像出乎了她的意料,只好转身就出去找手术刀了。
我则直接被他给吓得虎躯一震:“卧槽,你特么想干什么?”
“你猜。”我猜你妈!老子可不想当杨过!可手里越来越疼了,我横不能把手一辈子插他疮里,这不成了连体婴儿了吗?
再堂堂一个城隍爷手上插着个疮,这也不像话啊!我一寻思,也顾不上面子了:“你们都出去,我有法子把手拔出来!”
“你有什么法子?”
“少问!”他们看我这么坚决,也就出去了,连我手底下的画画的也有点惊惧:“出了什么事儿了?您,没事吧?”
“我没事,一会你觉出什么,也不用管。”着,我先把画画的脸保护好了,确定他不会被溅到,接着把裤子拉链解开了,凑过去就放了一泡尿——确实挺对不住你的,但是我也没别的法子,横不能真掉一只手啊,不告诉你,是怕你恶心。
“滋”的一声,疮里的东西像是被什么给烫了,我觉出来,卡住我手的东西一下就给松开了。
我立马把手给抽了出来,看到我的虎口上,有两排特别清楚的牙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