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白布裤吃的挺香的,我暗暗有点想笑,你不是想跟老子慢慢玩儿吗?那老子也跟你慢慢玩儿,看谁玩儿的过谁。
于是我咳嗽了一声,抬起头,对着那个白布裤就大声嚷道:“好一个馋嘴的傻逼,眼皮子怎么这么浅,看见点东西眼珠子都快掉进去了,你这么没出息,养你的那个小娘们知道吗?”
那个穿白布裤的一听,难以置信的就把头给抬起来了,显然因为那让人望而生畏的本事,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哪儿被人这么骂过。
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接着指着他鼻子继续骂:“还说是个蛊,我看就是条狗,谁给你点吃的就跟谁走,你还要在老子的地盘给老子丢东西,丢个什么劲儿呢?我看要不老子以后养着你吧,反正你也挺廉价的,给你口吃的能比你妈还亲吧?看你把我这给打扫的这么干净,哎呀,是不是你一口一口给我舔出来的?也真是辛苦你了!”
那个白布裤浑身哆嗦了起来,像是要冲着我扑,但是蛊这东西,卖点就是杀人于无形,让你防不胜防。被我给发现了,这神秘感全无,还受到了百般折辱,虽然很想把我给现场弄死,可是它看得出来,现在它还真没有跟我面对面硬刚的本事。
因为蛊要在人的身边时间越长,能施展的本领也就越来越大,为什么他田螺姑娘似得把我这里打扫的这么干净?就是因为他打算在我这里常住。
所以,他现在还是刚来的,对太清堂的环境还没适应,落东西偷袭的本事当然也就只是从零做起,被我这么一骂,眼瞅着气炸了,我就跟着他对峙着,满脑子找村头罗老太太骂街的时候用的那些话,没成想这第三波话还没酝酿好,门猛然就被人给推开了:“师父,你咋不去吃鸡?卧槽!这这这……”
唐本初一看我把他私藏的零食全撕开放了一桌子,脸都白了:“师父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惩罚我?”
那个蛊为我而来,当然不会在别人面前露真身了,这会儿早消失了。
“不对呀,师父,这零食你咋光拆开也不吃,太糟践了……”还没等我做出反应,唐本初一口倒是把一块板筋给吃进去了:“战场还是我来打扫吧……”
“你个傻玩意儿!”唐本初吃的,正是刚才被白布裤给舔过的食物,我跳起来就要给他抢回来,可是唐本初还以为我抢是舍不得让他吃,咕噜一下就给咽下去了,还咂嘴傻笑:“师父,这玩意儿我一直没舍得吃呢……”
你娘,什么是好言劝不了赶死的鬼,特么说的就是你。
“不过师父,你吃的了这么多零食吗?”唐本初把那口板筋咽利索了,又喝了口饮料,才瞅着我觉出不对劲儿来:“你到底要干啥啊?”
这会儿王德光雷婷婷他们也过来了,一瞅我摆了这么多东西,也就猜出来了几分:“这是祭蛊?”
说着有点疑心的望着我,觉得我不像是能跟蛊物示弱叫阿公的人,干啥要来这么一手,我把事情讲了一遍,唐本初听了,脸慢慢的就白了,接着一个箭步就跑到了卫生间里抠嗓子去了,吐的稀里哗啦的。
王德光呲着锯齿牙就笑:“老板做得好,大快人心,叫那玩意儿敢骑在咱们脖子上拉屎,让他也知道知道,咱们太清堂不是好欺负的!”
而雷婷婷则有点担心:“你这是要跟蛊和蛊主人示威,他们真被你给惹毛了怎么办?”
“我存心就是要惹毛了他们。”我一笑:“你们就等着看热闹吧!”
这个时候姜师傅也给挤了过来,跟雷婷婷说道:“婷婷啊,你听姜师傅一句劝,这两天你暂时别跟千树靠的太近,他正赶上这档子事,对他的运势会有影响的……”
雷婷婷略略有点尴尬:“知道了,姜师傅,您放心吧。”
姜师傅抓着雷婷婷的手就拍,表示满意:“我就知道你这个姑娘懂事。”
王德光一辈子没讨老婆,不明白是个什么原理:“为啥不让靠近?这蛊术还忌讳女人?没听说啊?养蛊的那不都是女人吗?”
姜师傅和雷婷婷都没搭理他。
我心说你懂什么,雷婷婷肯定是来了大姨妈了,按着旧习俗,妻子大姨妈,如果碰到了丈夫,丈夫的运势会跟着不好,所以那些出海的或者打猎的,因为营生都危险,在这段时间都要跟妻子分别了保平安。
而正在这个时候,又一个温暖湿润,略带点分量的东西从天而降,砸在了我的脑袋上,正把我的眼睛给糊住,一股不可描述的味道蹿起来,我还没意识到什么,雷婷婷先尖叫了一声:“这……这是怎么回事?”
“哎呀我操……”王德光也一声尖叫:“老板,这……”
我伸手就把脑袋上那个东西给抄起来了,这么一瞅就傻了眼――是女人每个月都用的那玩意儿……而是是新鲜的,用过的……
雷婷婷劈手就从我手上给抢过去,转身咚咚咚的就下了楼,姜师傅看看雷婷婷又看看我,还是个茫然的状态:“怎么……怎么偏偏是这玩意儿……”
还用说,正是因为姜师傅把这事儿给提起来,那个白布裤才故意动心思,把这东西落我脑袋上的。
角落里响起了白布裤的嗤笑声,显然他以为我怕这东西。
你真是图样图森破。
“这就是那个蛊是不是?”王德光露出锯齿牙,还没从懵逼状态里缓冲过来:“这这这……”
我叹了口气,就大声说道:“别吱声,他还以为我怕这个呢!其实我怕啥?我偷着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我最怕的,就是钱!”
“啊?”王德光露出一副怀疑人生的表情:“老板,你怕钱?”
“没错,就好比说……”我话还没说完,脑袋上哗啦啦的掉下了一大堆硬币,砸的我脑门子生疼,堆了一地!
把王德光和姜师傅都给吓了一跳:“钱?”
“对,是钱,”我接着说道:“可惜啊,我不怕硬币,光怕纸币,一提起纸币,我浑身都哆嗦……”
接着,我脑袋上像是起了一股子旋风,下雪似得飘散了数不清的破烂纸币,掉了我满身满脸,一块的,五块的,十块的……
天降横财说的也就是这个了。
王德光和姜师傅再次张大了嘴。
“收起来,”我大手一挥:“我可不怕这种小面额的,我最怕的,就是印着毛主席,粉色的那种票……”
这次比刚才间隔的时间长了点,但同样不大一会儿,大捆大捆的百元大钞从天而降,我瞅见了,立刻装成了很害怕的样子蹲在了地上惨叫:“对,对对对,我李千树一辈子天不怕地不怕,怕的就是这个东西,快收起来,别让我看见,怕啊!我怕啊!”
“嘿嘿……”角落里,再次传来了白布裤得意的嗤笑声。
这特么的哪儿是个落物蛊啊,这分明是个摇钱树好不好!
王德光和姜师傅都不傻,立马知道了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七手八脚的又是扶我,又是装腔作势:“这个天杀的蛊啊,咋净弄点我千树怕的东西砸他,可怜,可怜啊,千树你别怕,我们护着你,不能让那蛊拿着这东西把你给怎么着了……”
一边说着,一边飞快的把那些大钞给收拾了起来,装到柜子里去了,我觑着眼睛偷偷一瞅,目测怎么也得两万块钱。
有了这货,我特么还跑什么买卖,在家数钱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