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这也是被逼着装修的。”
“被逼着装修?”
“是啊,现在文化这块查的严,不让我开纸扎铺了。我跟我外甥商量了一下,打算开个文具店。本来我这是小本经营,哪有那么多钱忽然转行啊?倒是我这个外甥,我以为他成天打游戏没啥出息,没想到一下子能拿出这么多钱来......”
我心说你还不知道你外甥有多大能耐呢,在阴间都已经是名镇一方的大财主了。加上他黑白两道通吃,用冥钞给你换点儿装修钱,也不算什么。
“那这怎么停工了呢?”
钟老头儿叹了口气:
“时候儿选的不好,冬天不好开工,加上现在过年。这不,工人都回家过年了,把我这儿的活儿都给扔下了。”
我四下瞧了瞧,但心地问了句:
“那您以后还卖不卖黄纸冥钞了?”
钟老头儿嘿嘿地笑了笑:
“你是老主顾了,也不妨告诉你。现在查的严,我这装修完,那些东西就不能往外摆了。但是东西都有,你要啥尽管来拿。而且我外甥给我弄了个什么网店啥的,你要是不方便来,我就找快递给你邮去。”
原来他们家升级了,还开了网店?我掏出手机来问道:
“钟大爷,那你们网店地址是啥啊?”
钟老头儿一脸迷茫:
“地址?就这里啊,吉庆中街……多少号来着?我还真不记得了……”
“不是你家地址,是你网店地址。”
钟老头很不以为然:
“哎呀,我就在店里住,家里店里都是一个地址……”
我洗脸黑线:
“不是,钟大爷,您家不是开网店了吗?你网店的地址是多少?”
钟老头瞪着眼说道:
“网店?网店在网上啊。不用房子不用门脸……你这年轻人还不懂吗?还不如我这老头儿呢……”
我真是服了,咱俩到底谁不懂啊?
正琢磨着怎么跟钟老头解释,就听见钟楚离的声音:
“你和他说不明白的,我来说吧。”
很好,今天本来就不是来买东西的,网店地址也不是多重要的事情,最重要的就是来找他。
“哥们儿,好久不见啊。”
“不用套近乎,买点啥?我给你拿,一会儿我给你网店地址。”
我笑了笑:
“今天不买东西,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钟楚离似乎有些吃惊,哼了一声,转头对钟老头儿说道:
“舅啊,你去歇着吧,他俩来找我聊天的,我跟他门出去一会儿,晚上就回来。”
钟老头儿看了看我们,对钟楚离说道:
“那晚上带不带你饭呐?”
钟楚离答道:
“带,一会儿就回来了。”
说着往门外走去,边走边说:
“走吧,出去说。”
我对着钟老头儿点了点头,算是道了个别,跟在钟楚离身后,走出了纸扎店。
钟楚离带着我们走到街角,转了个弯,确定钟老头儿看不到了,又四顾无人,这才转过身:
“你找我如果不是买黄纸冥钞,那肯定没什么好事儿。不过可以说来听听......”
我知道这个钟楚离直来直去,所以直接问道:
“我想知道下面一个朋友的近况,想托你帮忙给看看,带个信儿回来。”
钟楚离简单直接:
“好找的话,五千。不好找,找人费另算。”
五千......这肯定不是冥钞的价儿,况且,他要冥钞也没用。但是我兜里可能连一半儿都凑不上。想讲讲价,柳浴兰手一伸,递过来一沓钞票:
“好找!吉庆市里正黄尖,现在应该在下面医院里。”
钟楚离伸手接了:
“明后天有消息,我找你们。”
说完话,转身就要回去。我一把拦住了他:
“等下......”
钟楚离侧过头看着我:
“还有事儿?”
“你还能找人是吧?”
钟楚离皱了皱眉头:
“找哪个?”
“杨光明!”
钟楚离听到这个名字,眉毛一下子拧到了一起!随即哼了一声:
“没戏!”
说完,几步走过了街角,我正要赶上前再问点儿别的......钟楚离忽然停住脚步,转过头对我和柳浴兰说道:
“我大概知道你们为了啥事儿来了,但是别在我这花心思了,以后我还得混呢。这事儿我帮不上忙。”
丢下这一句,转身回纸扎店了。
我看了看柳浴兰,柳浴兰瞧了瞧我:
“这就是你要找的人呐?看着也不怎么行吗......”
“他肯定知道一些事儿,但是不会跟我们说。”
柳浴兰柳眉倒竖,杏眼一翻:
“你太讲礼貌了,我去用不讲礼貌的办法,就能问出来。”
这丫头是要去严刑逼供......我赶紧拉住她:
“算了,他不会说的。你不了解这家伙,他说以后还得混,不是在阳间混,而是在阴间混。他早就把身后事安排好了......不可能得罪他得罪不起的人的。”
柳浴兰不甘心,对我说道:
“那就让这线索断了?”
其实我也不甘心,但是钟楚离是我现在能摸到的最后的线索,也是我和下面联系的唯一通道,我不能莽撞,不让柳浴兰用
强的,正是不让这条线断了。
拉了柳浴兰一把:
“走,回家,等黄尖的消息。咱俩去买点儿菜吧,晚上吃点儿啥呢?”
柳浴兰回头又看了看钟记纸扎店的方向:
“真走啊?不再试试啦?”
我一边笑一边说道:
“不试了,赶紧走吧,我鬼煞毒快发了......”
柳浴兰满脸的疑惑,又看了看我:
“你肯定打别的坏主意......好吧,反正你比我聪明,随你安排吧。”
其实我挺不喜欢别人给我按上这个“聪明”的头衔的,我不是真聪明,只是被逼着“聪明”的。眼下这个钟楚离我是不敢得罪,只能看情况慢慢哄着来。等他把黄尖的消息发来,再做下一步的打算吧......
拉着柳浴兰往大路上走,一边儿打车一边说道:
“唉!又让我们家柳妹子破费了,这又出去五千......我这花钱的速度实在是赶不上赚钱的速度快......”
柳浴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哎?告诉你一个秘密啊?”
我探过头去:
“啥秘密?”
柳浴兰神秘兮兮地说道:
“你猜猜我哪来的那么多钱?”
我看着她认真的表情,忽然觉得心头一震!这是我家柳妹子要指点我赚钱的办法啊!赶紧问道:
“咋来的?”
柳浴兰嘿嘿一笑:
“有个傻子给我们黑妈妈道观里捐了老多钱了!我们出来办事儿的野仙,现在差旅费都老富余了!哈哈哈!”
我......
我真无语,合着都是我捐到黑妈妈道观里的钱......说起来这倒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了......不过柳妹子这么一说,我心里倒是好过了点儿,不然总感觉是在吃软饭。
不多时,车来了,我和柳浴兰上了车,很快就回到了城隍庙。又到了每日做功课的时候了,我坐在床上,把鬼煞毒化掉,天就已经黑下来了。
现在鬼煞毒发作的时候,给我带来的不适感已经不是很强了,化掉这股气也不需要花费多久的功夫。我知道煞气还是这么多,但是我自己的真气抵抗他的力量越来越强了。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玩意儿来一次大爆发,那可就不好办了。所以每天化煞气之后,我自己都会再把气运转几次,权且当练功了。
冬天天黑的早,我见还有时间就和柳浴兰去外面逛了一圈儿,买了只烧鸡,凉菜,又买了瓶酒,这才返回城隍庙,请走了游客,关闭了大门。
今天又平平安安地度过了,我和柳浴兰在屋里美美地享受着二人世界的晚餐......
不对!这鸡怎么这么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