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新城忽然觉得奇怪,受伤之后一直没法说话,怎么突然就好了?难道老头那一下强劲的力道,将原本郁结不通的嗓门给震通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电击,所谓以毒攻毒,大道通途。
“万幸你是风暴门人,否则教你武功还要仔细考量。”
“您不担心我的身份?”
“大家为同道中人,我所在的门派叫残门,本就是轮回教分支,说起来你可是同道中人。”
“您是轮回教的人,一定认识战燕云了?”
“当然认识,他是十大护法,怎么了?”
“他被云阁的人害死了。”王新城道。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把时间浪费嚼舌头上,八天后,如果承受不住三万斤吸附力,会成为一滩肉泥,所以何时练功,你自己决定。”他闭上眼睛。
王新城赶紧劝道:“老爷子,咱们……”
“明天再说吧,现在我累了。”他居然打起了呼噜。
王新城正打算修炼气息,老头独腿翘在棺材板上,一千多斤铁块,压的木板咔咔响,裂开一道缝,当磁力透入,又增加五千斤,木板被压碎了,王新城双腿又被牢牢吸在地下。
王新城咬着牙想脱离吸力,却力不从心,挣扎了半天,双腿又酸又麻,实在忍不住道:“老爷子,帮帮我。”
他似乎没听见。
王新城提高嗓门道:“老爷子……”啪嗒,那条独腿翘在王新城腿上,王新城顿时承受上万斤重量,简直骨头寸断感觉,压得直翻白眼。
老头不但没有醒,时不时还动一下腿,更加重附着力,不到一会儿,王新城汗透衣衫,又过了一会儿王新城尿都下来,腿失去知觉。
这是王新城人生中最难熬的时光,就像三十年这么久,
老头突然坐了起来,睡眼惺忪看了看,接着起身就对王新城脱裤子,他这是要尿尿。
人总是在最危急的时刻,爆发最强大能量,王新城无法可想,只能孤注一掷掰开双腿,强烈劲风透体而出,吹过老头身体。
他连眉毛都没动一下缓缓道:“你明明有能力,为何非要事到临头才能用?”
王新城两腿麻的钻心,直咧嘴说不出话来。
走到王新城身边,按住肩贞穴,一股暖流从穴位喷涌而入,就像大河之水滔滔不觉,穿过王新城得奇经八脉,尤其是自上而下穿过双腿后,已麻木的神经,立刻恢复正常,酸麻感消失。
没等王新城谢他,老头“咦”了一声道:“小子,除了风暴门你还学过谁家本领?”
王新城正想否认,忽然想到那若有若无的阴寒之力,老头定是感觉到了,所以才有此一问。
想实情相告,但是青衣人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还是保留秘密。于是摇头道:“只学过玄天指。”
“嗯,以玄天指为底,学我的功法应该可以很快贯通,不过我在你体内,感到一股诡异的阴寒之气,这可不是风暴门的修炼法门,你……”他冷冷一笑道:“不会骗我吧?”
“绝不敢欺骗老神仙,我这点三脚猫的功夫。”猛然肩头一股大力袭来,王新城重重蹲在地下,整个人被压的弯下腰,脑袋顶着小腿一动不动,连气都喘不出来,憋得光张嘴说不出话。
“如果你硬抗,脊椎骨就会被压断。”老头道。
“我……不知道你说……”
“小子,在我面前耍花样,你还嫩点。”
王新城压力稍轻,他道:“我向你保证,青衣人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了,说,你的魔火究竟何人所授?”
“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说的魔火是啥意思。”
“那我就说的简单一点,你体内的阴寒之力从哪来的?总不是靠自己领悟而来吧,快说。”说罢他又手中用力。
王新城喘气越发困难,豆大的汗珠滴落地下。
这是铁门打开,四名穿着古怪服饰的人走进来。
四人穿的是黑色的紧身服,就像橡胶制成,衣服表面闪烁着金光,带着黑色头套,看不清脸。
四人各自拿着玉质长剑,因为当地磁力极强,无法使用铁器。
这不操蛋吗?派四名士兵过来送死,万一激怒了这老疯子,更是吃不了兜着。
四名士兵并不这么想,两人踩在同伴手掌,借力上窜,翻了个跟头在墙顶一蹬,举着玉剑,朝老头头顶刺来。
他呵呵笑道:“找死罢了。”随手一挥,形成强劲气流,然而二人并不受气流袭扰,笔直冲飞来,老头咦了一声,伸手抓住剑刃,嘣的一声,长剑断裂,一股黑气从断刃处喷涌而出。
老头暴喝一声“去。”推出一掌。身前形成一道扇形银光,屋里亮起耀眼光华,只听哧哧作响,双方虽然没有实质接触,但两名攻击者胸口火花四射。
不是两件战衣坚韧,必然多了两具尸体。
落地后,二人靴子后跟弹出支架,阻住后退。
老头遮着脸的手缓缓放下,面色湛青碧绿,衣服萎缩,就像枯萎的树叶,裂成无数碎帛。
他一双肉掌,尚未垂过胸前,只听血肉冒泡刺啦带响,血泡所及处血肉消融,白骨无存。
老头并没有痛苦神色,反而面色阴沉道:“好毒的药!”又是一声低吼:“来了就别走!”
断臂顺势向四人推出,强烈劲气夹杂着被毒液侵袭,莹莹绿光的血液,打在四人身上,四人虽然有防护衣,却摔倒在地,接着满地翻滚,痛苦哀嚎。
与此同时,老头连退几步,靠着墙缓缓坐下,低沉的声音道:“乾坤倒转,枯木逢春!”
接着,老头空洞袖管中,一双惨白的枯骨伸出袖口。
真没想到,青衣人如此毒辣卑鄙,更没想到,独腿老头有如此手段。
趁他打坐逼出毒气时,王新城手脚并用爬出屋子,得脱磁力困扰,顿时浑身轻松,正要逃跑,却见青衣人走来,他似乎没有看见王新城。
走到门口,青衣人表情立刻换了一副表情道:“老爷子和我开玩笑呢?怎么弄这一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