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人,那个人还没有死,这里还有更危险的东西存在,不对不是这里,是陵园,还存在着就是余生和画骨都无法发现的东西。
这个人是被控制来到车站的!
“救,救救我,救救我!”男人的生命力很强,都这样了竟然还没有死,看他如此,我真的很想一剑解决他的痛苦,可是我的双手不停地颤抖,几乎要握不住手中的剑了。
魂剑绝对不能离体,那可是我的一魂所化,回过神来,匆忙散去灵力,收回了魂剑。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移开视线不去看那恐怖又残虐的一幕,等恢复气力,转身就跑。
“救我啊——”凄厉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我知道那人追上来了,我想要大声喊二狗他们,可是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失声了。
任我嘴巴张的多大,都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我惊恐的回头,顿时撞上那人布满血丝恐怖的眼球。
“嘭”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顿时摔倒在地,一个没有人皮,全身血肉抖动,血管断裂的人,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视觉上的冲击让我失去了所有的能力,极致的恐惧淹没了我的神经。
此时此刻,我几乎丧失了求生的欲望,愣怔的看着那人一步一步走向我。
“哔——”刺耳的鸣笛声,穿透我的灵魂,将我几近崩溃的意识,瞬间唤醒。
一辆大巴车开了进来,同时进来的还有封朔夜和二狗,不过他们是从不同的方向过来的。
封朔夜是跟着大巴车进来的,二狗则是从我身后出现的。
二狗一把将我拉起来的,惊慌失措的问道:“秀才兄你怎么?发生了什么事,快放开手中的剑。”
我的意识还有一些茫然,但是脖子上的疼痛,已经能够感觉到了。
我本能的抬手摸了一下脖子,又茫然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手上全是血。
看到鲜血,我才终于回过神来,疼痛顿时席卷全身。
这时眼前白光闪过,白湛现身,一脸着急的捂住了我的伤口。
温暖的灵力源源不断的传入我的体内,大大的缓解疼痛的感觉。
“你是怎么回事?一眼没看见,怎么在这玩起了自杀。”封朔夜的话虽然冷硬,但眼中惊慌与担忧却是实实在在的。
在我差不多缓过气来的时候,将我刚刚遇到了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众人。
“小伙子你遇到他了。”就在二狗他们一脸不可置信的沉思之时,一个身穿制服,带着鸭舌帽,长相挺亲和的中年人飘到我的跟前说道。
听到声音,我抬头看向中年人,中年人的后颈处有一条金色的丝线连在封朔夜的手腕上,看来这个人就是我们看到的大巴车司机了。
而且看样子似乎已经被封朔夜收服了。
“他?您说的是谁?”封朔夜不解的问道。
中年……应该称作鬼,只见他眼中闪过一抹惊恐,目光落在了地上。
“嗜煞鬼,听鬼差说是从十九层地狱逃出来的鬼,被称作嗜煞鬼,非常非常恐怖。”大巴车司机在说道鬼差的时候,向着陵园的方向看了一眼。
“嗜煞鬼,听都没听说过。”二狗睁大了眼睛,他自认为对这一行已经是非常了解了,却不曾想过,竟然还有他没有听说过的物种存在。
而封朔夜疑惑的眼神也已经说明了,这个所谓的嗜煞鬼,他也没有听说过。
就在我们所有人都茫然于这个新物种的时候,白湛收回了手,同时说道:“地府是干什么吃的,怎么又放出来这么一个恐怖的恶魔。”
“你知道?”听到他的话,二狗急忙问道。
白湛微皱着眉头,点了点头说道:“我不仅知道,曾经还遇到过,那种恶魔残虐至极,绝对会给你带来无法承受的恐惧,凡是被他盯上的不管是人是鬼是妖是魔,都会非常非常凄惨,能够被打入第十九层地狱的,你们自己想会是个什么角色。”
听白湛这样说,我觉得自己深有体会,我从来不曾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因为恐惧而精神崩溃,那种画面,真的只是回想一下,我觉得窒息。
知道这里竟然有这么一个恶魔,我此时只想赶紧逃走,双手颤抖的抓着白湛的手臂,我很想说,我们赶紧走吧,我真的一点也不想在这里多停留哪怕一秒钟。
“先生,您曾遇到过那个嗜煞鬼吗?”
二狗打断了我想要说的话,他走到大巴车司机的跟前问道。
同时白湛感觉到了我的情绪,抓住我的手腕一股凉意自手腕直接传入心脏,顿时我便冷静了许多。
听到二狗的问题,司机师傅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没有遇到过,只是刚死的时候听鬼差大人说过而已,鬼差来勾魂时我不愿接受指引前去轮回,他便告诉了我这件事,让我小心,莫要惹上对方。”
司机师傅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回头看向了封朔夜继续说道:“五年了,我在这里待了五年了,虽然没有亲自遇到过嗜煞鬼,但是感受到过他的气息,而且好几次,只是为什么没有伤害我,便不得而知了,也许与余生大人有关系吧。”
什么?!余生先生竟然知道嗜煞鬼的存在,我抬眼去看封朔夜,只见他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看来有些问题只能回去问余生先生本人了。
不过还有一点让我意外,司机师傅竟然认识余生先生,想来死后的这几年一直都在余生先生的保护和监督之下,难怪没有变成恶鬼伤害人类。
毕竟鬼魂长时间滞留人间很容易被其他阴暗物质侵染,能够一直保持本性的鬼,除了为数不多的意志力非常强大的鬼之外,就只有养鬼人养的鬼了,就像小雪那样的。
经过白湛的帮助,那种无法控制的恐惧感渐渐消失了,我将余生先生给我的魂瓮拿了出来,还没说话,司机师傅就冲我歉意的笑了笑直接钻进了魂瓮里。
在司机师傅钻进魂瓮的瞬间,车站的所有灯都灭了,黑暗顿时笼罩天地,我心里一紧,一把抓住了身边人的手臂,触手竟是一片滑腻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