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我们的回答,二狗控制着纸人再次攻击。我们也没有拦的意思,因为暂时没有很好的办法,也没有二狗这种看似无理取闹,其实是一种勇气的举动。
这么直接攻击可能会引发什么不好的事。但是,我们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纸人的力量触及到洞壁的瞬间,我看到目之所及的地方,闪动起来,就像电视剧换台,从湖北卫视跳到江苏卫视,又很快跳回来。
这一瞬间,我看到尸体的影子,至少有五具左右,唐子涵还踩在其中一具的头上,很恐怖的样子。
随之,又回到原来的样子,尸体不见了,耳边的声音也再次变化,尖锐而清脆,比刚才的声音好多了,没那么压抑。
攻击没引发别的问题,我的心稍微安定,又很快缩紧。这意味着攻击洞壁的效果,顶多就是看见尸体。反而平添了许多恐惧,和压抑的感觉。
“毫无效果啊。”二狗不满的说道,将目光移到洞口。
在两个洞口之间来回看,似乎在选择走进哪个里面。我担心二狗冲动之下钻进去,说道:“唐三公子了解机关,等他先弄清楚再说吧。”
二狗犹豫几秒,说道:“反正他也想不出法子的,走进去试试能怎样?最后还是回到这里。”说罢就往更深处的洞口走。
旁边的唐子涵也赶紧跟上,对二狗说道:“你关键时候还是很有用的,如果能把脸上猥琐的表情收敛点,勉强可以做个朋友。”
这是怎么回事啊?两人就心心相惜的走进洞口,我一脸懵逼的跟上。
这边的洞道,与我们前面走的差不多,没有太大的变化。可是唐子涵走的很慢,认真的观察着。二狗也等着他一起,没有像刚才那样出言讽刺,可能是唐子涵对他的夸奖有作用了。
或者,他们各自在洞里做的事,被对方认可,看到平常看不到的一面,觉得对方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
我们一点点向前走着,过了会儿唐子涵问,是不是看不到洞口了。我举着微弱的火把,根本照不了那么远,黑咕隆咚的。如实的告诉他,无法判断。
“用鼻子闻闻有没有焦糊味儿。”唐子涵说道,“注意洞壁上,看到脑蜂出没的洞,就告诉我。”
他这么说,我就懂了。可能我们进的这个洞口,就是我们走进来的路,陈家人在这里遇袭的。不过,我可以肯定,二狗选的是往更深处去的洞口,绝对不是往回走。
两者相互矛盾,也正是唐子涵需要证实的。
如他所料,我很快闻到焦糊的味儿,却没看见陈家人的尸体,也不见脑蜂被烧焦的残留物。
唐子涵长吁一口气,说道:“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想出去不难,但是我们要不停的尝试,否则别无他法。”
“什么意思?”
“不断的攻击洞壁,改变声音。”唐子涵说道,“可能会有危险,但只得一试。那些死去的人,可能也发现这个秘密,试的过程里触发死亡机关,全部死在里面。不试又走不出去,这是一场赌博。”
俄罗斯轮盘,他说完我就想到这个游戏,拿命赌运气。
“现在往回走吗?”二狗问出我也想问的话。
唐子涵说继续往前面走,之后每攻击一次洞壁,我们都要走一次,直到走不回那个洞为止。
“我也无法确定,哪种声音出现表示正确。”唐子涵说道,“这些都是未知的,却是目前为止发现的唯一,有可能破解机关的方式。”
这已经不是赌命,而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死马当活马医!
压抑的氛围一下子扩散开,令人猝不及防。我说走吧,坐以待毙才是最蠢的选择。
果真回到刚才的洞,二狗的攻击痕迹还在。我们对视一眼,同时问道:“谁来?”
唐子涵和我看向二狗,他也不扭捏犹豫,纸人攻击,声音戛然而止,又突生变化,悠远的声音如从天际传来。洞内除了尸体一闪而逝,就恢复原样。
“走吧。”唐子涵说道。我们走进了洞口。
一边走,我问唐子涵,为什么刚才出现的尸体与上一次不同。
“你也发现了。”唐子涵笑着,一脸早就知道的样子说道,“陈二公子第一次攻击,我注意到尸体,第二次我发现尸体有变化。”
那时,他就怀疑声音与机关有联系,走进洞口,仔细的观察后,就才敢肯定。
“他们不是同时死的。”唐子涵继续说道,“应该说不是一批人,前后进入洞里面。但他们都是在我们前面进来的人。这里不仅声音有问题,可能空间也有问题。”
简而言之,就是在同一个洞里面,却不在同一个空间,所以遇不到。且,我们现在尝试着离开,可能也有其他人在尝试,但我们不会碰面。
这可能么?
平行空间!
我觉得自己的脑洞有点大,显然不可能的。唐子涵也给不出具体的答案,所下的定论,都是根据发现而下的推论,除非能破解这里的机关。
“走出去,不代表破解。”唐子涵说话的语气很无奈,忍不住夸赞道:“这个设计机关的人,很厉害!”
我说会不会什么术法导致的。唐子涵直接推翻,如果是术法,直接困死我们更好,或者杀死。这个洞很可能是天然形成的,设计者恰巧利用了它。
反复的攻击洞壁,进出洞里面,我们一无所获,除了听到的声音,与尸体的位置和腐烂程度变化,其他的从未重复,也没出现唐子涵所预言的危机。
最后不知道多少次了,我们走的累倒在地,肚子饿的咕噜咕噜叫,靠着洞壁不想动,才意识到这不是办法。
即便还是找不到更好的解决之道,声音的变化,和探路成了永恒不变的唯一。但是,我已经不想动,倒不是身体上的疲乏,而是精神的。
被困在暗无天日的洞穴里面,前后有两条路,却始终走不出去,不停的循环,就像你被关在一个房间,找不到锁,又急的出去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