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很多人不知道,在西周以前的殷商大地上,人们认为父母及祖先的亡灵和自然界的其它神灵一样也经常无端做祟,危害后代。
而在周礼普及开来以后,周人开始逐渐认为祖宗之灵是以“敬德保民”为己任的,他们不仅品德高尚,而且是亲族子孙道德行为的监护者,绝不会无缘无故作祟,危害子孙,干违背道德的事情。
《礼记?曲礼上》有“宗庙为先,厩库为次,居室为后”的记载,即诸侯、天子营建宫室,要首先建宗庙。对应到了民间,也就出现了祠祭、家祭、墓祭等各种祭祀先祖的活动。
而对于那些客死异乡又或者是无主的孤魂,人们为了以防其作祟,一般会在郊外设坛进行招魂致祭,发展到后来也就成了“义庄”。
义庄的记载大约是在北宋时期由范仲淹首设,自那时起,由各地富人捐修义庄也就成了一件流行的事。当时的富人们相信,为那些孤魂修建一座庇护所是有利于自己功德的。
在历史上经济相对富裕的江南地区,更是几乎每个大镇都有义庄的存在,只不过这东西还能保留到现在的几乎已经不可见了。
太平观要大开发已是既定的事实,而作为山脚下的隐龙村自然也就近水楼台先得月了。这个曾经一度濒临在安县行政范围内消失的小村庄,最近又开始热闹起来了。
安县本就是旅游大县,过去的隐龙村人因为地理位置偏僻,交通不便极为落后,导致人口大量迁移外出。而如今太平观项目的启动也让那些已经出走的隐龙人纷纷回归,他们比谁都清楚现在隐龙村的地理价值。
这个已经有三十几年没变化过的小村,如今正搭上了旅游的快车迅速腾飞,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开始返回这里。他们准备拆除自己的老宅翻建新屋,这个小村和山后的太平观几乎同时都成了工地。
要建能匹配上农家乐的新房,原有的土地自然是不够了,于是宅基地的审批就成了当下村干部们最头疼的事儿。
河图去铜头村委的时候,正听几个人在里头争吵,村里书记陈刚正在为这个事一头麻子。见河图来了,恰好借口招待客人溜走。
“童老板,你来的可真是时候,替我解了个围。”
“老陈啊,我来是和你说一声修路的事儿,就你们村大柳那道桥太窄了,有些大型设备运送不方便,准备拆了重建,可能会给村民的出行造成点麻烦,到时候您得给做做工作。”
陈刚拍着胸脯道:“你放心,修桥修路那是好事,大家都理解的。再说支持你们工作也是我的义务和本分,这可是上级领导要求的。”
两人正说呢,刚才那帮吵闹的人却径直推开门冲了进去,带头的一个汉子红着脖子嚷嚷道:“陈刚,今天这事儿你要不给解决了,老子就天天带人去你家吃饭,你自己看着办!”
“野狗,别在这放肆!没看我这儿有客人谈事情嘛,你先出去!”
“你谈你的事儿呗,老子又不耽误你,从现在起你到哪我跟到哪。再说了,那本来就是我们隐龙村自己的事儿,只不过前些年隐龙村人少了些让你铜头村代管一下,你还真就拿自己当根葱了哇!告诉你,我们隐龙村人现在都回来了,我们要拿回本来就属于我们的权利!”
陈刚也是被气的不行,连挥手道:“那你就去镇里,去县里,你去问那些管事的要权利去,我陈刚也不想管你们村的事儿,只要他们同意。”
那汉子道:“好,我等的就是这句话,总之隐龙村的事儿你别管!过去你没管过,现在有点好处了你就想插手,告诉你,门都没有,惹急了我们整材料到县里、到省里告你去!”说罢,那汉子就带着那群人摔门扬长而去。
“到底怎么回事啊?”河图问道。
“嗨,还不都是托你们的福,这帮人一听说要开发就全都回来了。”陈刚叹气道:“这个野狗的父亲是原来隐龙村的老村长,他这个人从小就不学好,这些年听说是在县里给人夜总会看场子,在安县是个有点名气的混混。
就那条通往太平观的路和隐龙村的路口,那儿不是有一块地嘛,他们想拿那块地说是要盖房子,其实就是打算抢位置将来好做生意。
但上面早就有建议,对于景区五公里范围呢,尤其是公路两旁的土地要求我们慎重审批,以免将来影响整体规划。可这帮人说那块地是隐龙村的集体资产,轮不到我们铜头村委作主,我不批,就天天来闹事。”
”那块地?”河图眯了一下眼睛道:“是那块旁边长着两棵大梧桐的地嘛?”
“可不就是那嘛,那个位置距离将来的景区入口不到一百米,确实是个好位置啊。本来我是寻思给弄成个停车场的,可他们……”
“那块地不行啊,”河图摇头道:“那块地风水不太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