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天气很好,微风,漫天的繁星璀璨成片。进入雪线上方,脚与大地发出着“咕、咕”的摩擦声,这里的雪常年处于冰冻状态,极脆,人只能顺着“之”字形走斜坡交替上行。
雪线以上,就几乎见不到什么植被了,身负几十斤的行囊穿越在这种高海拔地区对人的体能是巨大的挑战,喝出的热气让眉毛、头发上都布了一层冰珠。除了冷倒也没觉得这里有什么异常,他们决定在一处小山岗上稍作休息,水壶里的水早已冻成了冰疙瘩,只能胡乱抓些冰块含在嘴里,嚼着那如同干树枝一般的牦牛肉,超子依在一块石头上叹道:“这个时候如果能给我来上一桌热腾腾的饭菜就真的太美了。”
卓雄笑道:“是不是最好还要找几个姑娘围着篝火边唱边跳?”
“如果真有,那是最好不过的,哈哈…”这二人的互相调笑着,一向古板的老郭也道:“当年我来这里的时候,最是喜欢听那马头琴和乃依的合奏,一弦一管实在是天作之合。”
大尾巴道:“看来郭老当年也在这地方风花雪月过啊,没少祸害这边的姐妹们吧。”
老郭连连摇手道:“那个年代可不像现在,纯洁着呢。”
老炮也打趣道:“哟,郭老害臊了,你们看脸都红了…”
难得的轻松让这严肃的气氛也有了稍势缓和,就在这时,忽然山谷间传来了一阵时断时续的琴声。起初的时候,查文斌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当大家都被那琴声给吸引时,那悠然的旋律在山谷间的徘徊是那般的空灵,那般的让人觉得陶醉。
超子暗道:“邪了门了,刚说琴声这就来了,这一会儿该不会真给我们弄出几个姑娘吧…”
一旁的格图低声道:“在德博古是不可以乱讲话的,哎嘞格会派使者来惩罚一切的擅入者,老板,我们已经惹怒了哎嘞格,这是它对我们的警告,请速速让大家就地驻扎,不能再继续往前了。”
东方黎看着老郭道:“他在说什么?”
“哎嘞格是死神的意思,”老郭道:“夜晚的奎屯山属于死神掌控,太子您看?”
东方黎看向查文斌,想问问他的意见,只听那查文斌道:“千精万灵,一切神,皆所废弃,临奉老君三师,谓之正教。所谓的山神也好,死神也罢,都不过是勾人心魄的妖邪罢了,刚才几位心中所有想,它便投其所好,依我看,便也只是几个勾人的野鬼罢了。
心正,气足,不为所动,不要有邪念,自然是害不到你的头上。”
东方黎点头道:“听到没?继续赶路!”
不过,那查文斌却又话锋一转道:“各位难道真觉得自己没有邪念嘛?”
老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来此山本就是有所图,心术不正,所以我认为格图兄弟说的不错,既是来做贼的,便要遵守这里的规矩,神灵也好,妖邪也罢,不尊重它也要有一颗敬畏之心。依我看,便是在这附近露营,等到天明以后再行赶路。”
他的这番话自是有些难听,但那东方黎也不是一般人,短暂的不悦一闪而逝,马上就又换了个脸色道:“既是查先生这般说了,那你们就扎营,今晚就在这儿算了。”
不过即使已经是停下了脚步,但那琴声依旧还在时断时续的,这会儿再听那琴声早已没了先前的那种空灵,反倒让人觉得心烦意乱,像是勾魂的曲子一般,叫人浑身不得自在。
叶秋拿着刀在那雪地上无聊的来回划着道:“要不我去看看?”
“不用,它们会来的。”
老炮正在扎着帐篷,冷不听听查文斌这般描述,立刻起身道:“谁?谁会来的?”
查文斌看着那帐篷上的那道拉链门道:“我听说在蒙古族有一个说法,那就是鬼走窗,人走门,如果这鬼从门中进来,就代表着还会死人。所以,我想是不是可以在这上面开一道窗。”
大尾巴道:“要开你开,这鬼地方连个生火的柴都找不到,晚上还不得把人给冻死。”
查文斌还真就拔出七星剑在那帐篷的左上方开了一道窗户,然后召集又对东方黎他们道:“这个地方鲜有人来,晚上注定了不会太平,若是晚上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千万不可答应,只管睡你的,它便会是自行离去。”
老炮道:“你的意思是连守夜的也不用?”
“守夜的也留在帐篷内,不可以出去。”说罢,他拿着两张符分发给他们道:“把这个贴在帐篷的入口处,不到天亮不要开门。”
“呼呼”的北风从那帐篷上的破洞处往里钻着,他们只能蜷缩在睡到里四人互相挤在一起,唯独叶秋一人还身着单衣拿着刀靠在那窗户眼下方,他的身后有一根点着的蜡烛。
超子紧了紧自己身上的睡袋道:“真是个怪胎,他不怕冷嘛?”
那琴声始终保持着远近适宜的距离,但又从未中断过,起初的时候这琴声的确让人觉得心烦的很。但这时间一长,觉得它也没什么特殊的,就像无聊的时候听音乐一般,反倒还觉得这琴声有点催眠的意思。在这茫茫雪山腹地,天寒地冻,有人一直不间断的给你现场演奏着,别说还真有那么点味道,迷瞪着眯瞪着,这一个个连叶秋在内居然都先后睡着了。
当然,有一人除外,那便是查文斌,他虽然也闭着眼睛,但在心中却一直默念着静心咒。他一早便听出这音律中的不对劲,这琴声就好似有个温柔的少女一直在你耳边轻声的吟唱,这太过于舒服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查文斌听到了帐篷里响起了一阵阵的摩擦声,只见超子正弯着腰预起身。查文斌见状,立刻用七星剑朝他胸口一拍,超子当即停顿了继续的动作,查文斌睁眼一看,只见那窗外站着一个衣着单薄的女子正在冲着帐篷里的他不断的勾着手指,脸上还有一副似笑非笑的狐媚样。
查文斌起身,故作被迷住的样子,呆呆的看着那女子,那女子香肩微露对他做出各种挑逗的样子,但查文斌就是不为所动。双方这般僵持了约莫两三分钟,那女子果真是按耐不住了,竟是从那帐篷的窗户眼中“飘”了进来,曼妙盈盈的漫步走向查文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