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开黄纸,一束头发掉了下来,我用手电照着,仔细去看,只见这是一束绑扎起来的女人的头发。再看那纸上,写的是一个人的生辰八字。我掐指换算出年份,只见这人是1970年生的,到2005年35岁,看来,这纸上所写的是这‘强娃子’的生辰八字。很显然,这是一种邪术。
我把那束头发放在鼻端闻了闻,张所长问,你这是干嘛嘞。我摆了摆手,把头发放在罗盘上测了测,说道,这是一束死人的头发,也就是说,从死人头上剪下来的。
“啥?死,死人的头发?”张所长愣道。
“嗯。”我点点头,指着那‘强娃子’,“害他那人施邪术,把死鬼附在了这假人身上…”
说完以后,我提着那假人出门来到了院子里,张所长和白小姐也跟着我走了出来。
我把假人放在院子正中,抽出八张‘六丁六甲神符’,按八卦方位围着假人摆了一圈,在外围踏罡步逆念‘玉女反闭诀’走了三圈,我猛一俯身拾起坎位那道符,侧身闪在一旁,隐隐约约的,我似乎听到一个女人的哭声,从坎位飘向远处,很快听不见了…
回到窑屋里,我抓起炕角散落的衣服盖在那‘强娃子’身上,取出银针刺向他的印堂。我捻动银针,过了大约有五六分钟,那‘强娃子’哼哼唧唧的醒了过来。
“你们…你们这是干啥嘞?”那‘强娃子’惊恐的看着我们,虚弱的问。
我‘哼’了一声,冷冷的看着他,“你到底干了些什么,说说吧。”
在我和张所长的共同审问下,‘强娃子’终于交代,那钥匙的确是他偷的。包括庙里供奉的那颗牙齿,也是他偷的。但是,他并不是受人指使。至于偷那颗牙齿的原因,强娃子说他认为那颗牙齿是个老古董,拿到山外卖掉,到时候有了钱能给自己娶一个老婆,他想女人都快想疯了。
强娃子说他蓄谋已久了,可是,那座庙的钥匙在那老头儿身上,拿不到钥匙就打不开庙门。强娃子从很久就想要偷到那把钥匙,但一直没有机会。大石头爹死的那天晚上,强娃子去给老头儿送饭,见那老头儿躺在床上睡着了。试探着叫了几声,老头儿没醒,强娃子壮着胆子,战战兢兢偷到钥匙。跑到庙里,终于将那颗牙齿偷到了手。
强娃子生怕老头儿醒过来发现钥匙不见了,那老头儿虽然已经入土大半截了,但在村里极有威信,强娃子从小就怕他。偷到钥匙以后,强娃子心急火燎就跑了回来,把钥匙还回老头儿身上。回到住处,好容易平复下心情,准备上炕睡觉时,强娃子突然想起那庙门他忘了锁了。他壮起胆子,摸着黑跑到庙那里,发现庙门竟然是锁着的…
“你确定,你没锁庙门?”我皱眉问。
强娃子说确定,他说由于胆怯,那晚拿到牙齿他就跑回来了。至于那颗牙齿,强娃子说自从到手以后,就被他放在了灶底下。
我按照强娃子所说的,跑到灶底下摸,什么也没摸到。
“咋,咋可能嘞?俺明明放在灶底下嘞!”
“你偷那颗牙齿的事有没有旁人知道,还有,你的生辰八字有没有告诉过别人?”我问道。
强娃子只会傻愣愣的摇头。
“那我现在问你,今晚你遭遇了什么?”
“今晚?”强娃子挠了挠头。
“就是今儿个黑家。”
“今儿黑…俺睡着没多久有人敲俺哩门,俺开门一看,门外站着一个好俊的女嘞,俺把她拉进来,关上门俺俩就…就…”
强娃子的讲述令我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所看到的,应该就是那个假人了,我看向张所长和白小姐,只见两人脸色都是煞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