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眼看到戒头要犯浑,我不觉是急得两眼冒火,然后我也管不了太多了,立马就咬牙猛地往前飞冲过去,一边呼唤云青月挡住那血人,一边却是一脚踹在了戒头的身上,将他踹飞了出去。
“噗——嗤嗤嗤——”
一阵淬火般的声音传来,那血人在云青月的阳魂炙烤之下,立时一阵剧烈的颤抖,下意识地向后退去了。
与此同时,戒头手里抱着大扫把,翻身滚倒在了地上,然后他翻身跳起来,立时怒目朝我瞪了过来。
“你做什么?我想帮你的忙,你怎么还打我?!”戒头瞪着我喝道。
“青月,接替我念咒,撑住法阵!”
当下,我一边将大阵交给云青月,一边就对戒头大骂道:“你这个笨蛋,那血人阴煞无比,你这个时候冲上去,就等于是送死,你知道不知道?我这边正支撑法阵,没法跟你说话,你就老实呆在我身后就行了,谁让你胡乱往前冲的?!你这样只会给我添麻烦你知道不知道?!”
被我这么一说,戒头不觉是眼神一暗,随即他冷哼一声,拄着扫把一边往后走,一边就对我道:“就你厉害,你都不怕那血人,为什么我要怕它?”
“笨蛋,我有天罡法咒护体,还有大阵据守有利位置,这些阴气伤不了我,但是你就不一样了,你现在只是肉身凡躯,你如果不信的话,尽管冲上去试试,只怕到时候你连自己是谁都记不得了,你会变得跟那两个笨蛋一样,完全成为那恶鬼的傀儡,你明白吗?”我皱眉看着戒头说道。
被我这么一说,戒头不由是嘟囔一声,不再说话了。
“接下来,你千万不要乱动,你就在那儿呆着,遇到干扰大阵的活物,你再上手,这些阴邪之物,全部都留给我就行了,你对我有点自信,尽管放心好了,对付这些鬼东西,我不在话下!”
我说完话,接替云青月,继续念法咒,控住了大阵,尔后我冷眼看着那不断蠕动向前的血人,禁不住心里一横,觉得是时候表演一点真正的力量给戒头看了,所以当下我不由是大喝一声,灵胎秘术急速运转,神识瞬间从紫府中抽出了一道元气金光,尔后我将那元气金光加持到手里的桃木剑之上,然后我将桃木剑高高抬起,猛然往前一挥,立时就见到一片光华刺目,那桃木剑上竟是释放出了一道金光剑气来。
“嗤嗤嗤——”
剑气如虹,精纯的阳烈之力撕扯地周围的空气都隐隐作响。
“轰——嘭——”
瞬息之后,金光剑气轰然击中那氤氲蠕动的血人,尔后只见到血花飞溅,血人瞬间炸碎开来,弥漫出一大团雾蒙蒙的血气,空气中也立时充满了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之味。
血雾弥漫,一时间,大厅里对面见不着人影,这让我禁不住心里一紧,感觉自己似乎一时冲动,想要表现一下自己,却不想反而是弄巧成拙,助了那恶鬼一臂之力了。
那恶鬼利用我的金光剑气,趁机把那阴寒之血扩散开来,化为噬魂血雾了。
如此一来,那恶鬼却是瞬间就占据了整个大厅空间,与我形成分庭抗礼之势了。
这可是我始料未及的事情,当下我心里禁不住一阵慌张,下意识就有些担心戒头,担心他被那血雾侵蚀到。
只是,让我有些意外的是,当我回头去看他的时候,却发现他正双手抱胸,满脸不悦的神情坐在靠墙的一张沙发上,他似乎也能够看透那血雾,所以当他发现我正在望着他时,禁不住就对我道:“放心好了,我没事的,你管好你自己吧。就是这血雾有点臭,闻着难受。还有你刚才那一招很帅,是跟师父学的吗?回头我也让他教教我。”
见到戒头一切都正常,我这才放下心来,尔后我禁不住是凝神望向大门口,准备跟那恶鬼来个终极对决。
折腾了这么久的时间了,现在那血雾又已经完全弥漫了开来,按道理说,那恶鬼也应该玩得差不多了,所以,接下来,不出意外的话,那恶鬼应该会破开大门,冲进来和我决战了。
我还真没想到那廖群奇惹上的恶鬼竟然如此的凶残和厉害,我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做了什么缺德事儿了,竟然让那恶鬼拥有了如此大的怨气,莫不是说,这家伙把那恶鬼下了油锅炼狱不成?不然的话,怎么让它变成这个样子?
这个时候,我心里一边琢磨着和那恶鬼决战的事情,一边就不自觉扭头朝桌上的香炉看了一下。
结果这一看之下,我心里不觉是一沉,因为我发现那香炉里的五根香,此时竟是燃成了非常鲜明的“三长两短”情状。
这可是个大凶之兆!
老瞎子此前教过我一些“香谱”知识,按照他的说法,我们在作法摆阵的时候,之所以要点香,一者是祭祀神灵,二者就是要通过“香形”预测吉凶。
一般来说,点五根香,如果五香齐平往下燃烧,那说明今番的法阵平妥顺畅,两头翘则是有贵人到,余下长短不一的,解释各不相同,不过,里头最为凶煞的香形,就是这种三长两短的形状,这说明摆阵之人很有可能要有血光大灾,指不定要丢掉性命。
这怎么可能?
这莫不是说我今晚要栽在这里不成?
那恶鬼真的有如此厉害吗?
“咔嚓,轰隆——嘭——”
也就在我看着那三长两短的香形暗暗流冷汗的时候,突然大门方向传来了一阵震耳的响声,尔后我凛然抬头望去,却赫然发现那大厅的大门已经被人硬生生从外面撞开了。
大门倒落在地,弥漫的血雾之中,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影出现在了门框范围内。
“呼呼呼——”
人影出现之后,立时就掀起了一阵阴仄仄的冷风来,然后那冷风一吹之下,桌上点着的红烛却是瞬间就火头一扭,直接熄灭了,与此同时,天花板上的电灯却也开始明灭不定,看样子,似乎也要熄灭掉。
“廖群奇——”
片刻之后,一个阴厉的声音随风刮来,然后,听到那声音之后,桌子底下一直处于镇定状态的廖群奇终于是发出了一声尖叫道:“不,不要过来,我是秉公办事,你丈夫不是我害死的,你不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