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如同肉一样的东西,白花花一片,大小如同猪的后臀一般,散发出温热的能量,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噗通,噗通的跳动着,这是一个活物。
天色已经麻麻快黑,河道上一个人都没有,周庸吓的脸色苍白,不断的吞没着口水,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周庸脱了自己的外套,把肉球裹起来轻轻的抱起来,在肉球的屁股下,坐着一个铃铛,也就是现在我们看见的这个铃铛。“那肉球呢?”
“我想扯那个铃铛,可是铃铛和肉球连在一起,我狠的一扯,铃铛铛啷啷发出清脆的声音,被我拽了出来,只不过,那个肉球没一会儿,就不动了,热量也随即消失,应该是死了,我把它埋了起来,拿了铃铛回家了。等我回家时,牛自己认识路已经在家。”
“你说的那个肉球应该是肉灵芝,哦,就是民间所说的太岁。”
说到这,周庸自己喝了一杯酒,“这个后来娃他舅爷知道了,也说那是个太岁,我怕遭到报应,整天提心吊胆,烧香拜佛,怕那个肉球找我麻烦,可是过了一个月,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这才把这铃铛拿出来,想想拿出来能卖了卖掉,就算卖不掉也想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大兄弟知道这铃铛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也没听说过,太岁屁股下面会长铃铛,还有,你刚才说挖到一块坚固的青石板,能把锄头磕成两半,那得有多坚固,应该是有人故意放到那里的,至于原因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那这块铃铛到底能值多少钱?”周庸的媳妇还催促着周庸拿钱回去,别人家里都盖了新房,周庸家里还是他爹手里留下的老土房,女人也想过的体面一点,在打麦场的碾子上唠嗑的时候,能给自己多找点面儿,总不至于那么尴尬。
越是贫困的地方,越是攀比风强烈,而且是赤,裸裸的攀比,谁家要置办个什么东西,眼热不说,心里还不服气。不团结不说,而且还喜欢相互穿小鞋,一个想把一个弄死,不要说我话说的重,事实就是这样,这早在易经里说的很清楚。
“这铃铛……这样吧,你要信的过我的话,你现在跟我去我家一趟,我家里有人可能会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好吧。”
“这样啊……”周庸有些不乐意。
“那这样,东西你拿着,我照着画一个图纸,明天你继续来我店里,我们再谈好吧。”
“行,这个可以。”
吃过饭后,我给周庸安顿了旅馆,没让他出钱,我也不是说有钱,总而言之我就觉得既然碰上了,那就是缘分。
吃完饭已经九点多钟,古玩街因为不是在市区,一到这个店基本没什么人,安排周庸住下后,我就去打末班车回家。
这里到我家还有八站路。这一路上心里一直想着那个铃铛的模样,我相信,连沉毅一定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
站在站牌边等着,一个人都没有,这里的站牌只有一个路灯是亮着的,光线很昏暗,要说恐惧,我相信我已经没有什么感觉。
想着想着,唰~
一张纸打在我身上,拿起来一看,是一张冥纸钱。心中还有些好笑。“嗨,鬼不要钱给人身上吹。”
再一回头,一个老太太挎着个篮子站在我跟前,这周围一个人都没有,这从哪里窜出来的。
“大妈,您这是?”
老太太笑着说。“风大,把我给女儿烧的纸钱吹掉了,你看见了吗?”纸钱已经被我丢了。
“哦,你说纸钱啊,不好意思,刚刚被我丢了。”老太太有些不高兴,“这是我女儿的纸钱,你怎么给丢了呢。”
“对不起老奶奶,我实在不是故意的,我看周围没有人就顺手丢了,再说我要那个也没用啊。”
“算了算了,年轻人不懂事我不怪你,这么晚了,快点回家吧,今天可不是什么好日子?”
“不是好日子?”我怎么不知道今天不是什么好日子,12月13日有什么特殊的讲究吗?
“这条路你看看,叫什么路?”
“朝关路?怎么了?”
“知道朝的是什么关吗?是鬼门关?今晚是冤魂野鬼入关的日子,快点回家吧。”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老太太,这么晚了,你烧完纸就赶紧回去吧。”老太太给我一个微笑,嗖嗖嗖的消失。
我摇摇头,公交车来了。“我r你妈卖批,这么晚了,哪来的这么多人,公交车挤的满满的。”
公交车门开了,人这么多上面却静悄悄的。“喂,大哥,让一下,让我上去啊。”
门口的一位大哥回头看了看我,往里面挪了挪。我这才上去站在上面,车子发动了,心里还嘀咕着,这不是市区啊,纵然今天是礼拜五,那也不至于这么多人挤公交吧,都这么晚了。
“咦,老奶奶,你怎么也在车上?你什么时候上来的。”篮子里的纸钱依旧在篮子里,并没有烧。老太太牵着一个女孩的手,这个女儿如花似乎,长的好生漂亮,刚才她说给女儿烧纸钱,难不成这就是她的女儿,此时我才发觉,我今晚肯定上错车了。
“小伙子,你拿了我女儿的纸钱,我女儿看上你了。”说话间,那个女孩看了我一眼,偷偷的笑了。
“看上我了?那你也没有问过我啊。”
“不用问你,只要过了这道关,就由不得你了。哈哈哈,哈哈哈。”车上的人也都哈哈大笑。
我也笑了,老太太突然愤怒起来,“你笑什么?”
“我曾经死过多少次都没死成,你确定你能让我入了那道关。”后面几个男人缓缓的扭过头,一脸血腥盯着我,双手缓缓抬起来,脊背后头凉气冲天。
要是常人肯定吓的魂飞魄散,可是我用得着怕吗?他们要真的能带我进了那道关,我倒还要感谢他们,省了太多的事情。
女儿开口说话了,“妈妈,这个男孩我好喜欢,我就要他了。”老实讲,这个女孩真得很漂亮。
“那你问问它,看它答不答应。”腰牌拿了出来,碑神一亮,原以为老太太会因此屈服,没想到她却哈哈一笑,“拿出这么一个破牌牌,如何?”车上的人都笑了。
“哈哈哈。”黑玉腰牌逐渐散发出胡黑色的烟雾,雾气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整个公交车被笼罩着,我的脸色也越来越黑,越来越黑。
唰~~~
一个新的郞邪琴出现了。
黑色盔甲,黑色的钢盔,黑色的皮靴,一身纯黑。
……
……
刚才怎么了?眼前仍然是老太太,只不过此刻的他跪在我面前,不断的恳求着,“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愿以死谢罪,恳求您放过其他人吧。”车内的所有人全都蜷缩在车后,我一扭头看到他们,仿佛遇到杀神一样,吓的瑟瑟发抖。
老太太伸出手掌,自己一把抠在自己的面部,化成一缕青烟,什么都没有了。
全部人都在祈求着,“祈求泰山下车,祈求泰山下车……”车子缓缓的停下,门开的大大的。
我从车上缓缓下去。
……
……
“喂,小伙子,下车了,都到终点站了,你还睡,快醒醒,快醒醒,你都不嫌冷啊。”
公交司机不断推搡我,揉揉眼睛,“哎呀,我怎么还给睡着了。”忽然想起那个梦,那是梦吗?
尤其是我亮出碑神的一会儿时间,我的脑袋完全处于空白,那个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于你来说,这可能是个梦,可是对我来说,这不仅仅是个梦。没办法,到了终点站,错过我家,我又的往回赶,等到家的时候,已经11点多钟。
连沉毅和阿丽还没有睡,都在等待我回家。
一进门,还没等连沉毅问我,赶紧把周庸铃铛的事情给他讲。
连沉毅立刻识别出来,“这不是什么铃铛,这是,水宝铃。”
“水宝铃?什么东西?”
“你听我慢慢说,你是碑匠,你应该知道什么是“取格”吧。”
“我知道啊,一是以五行力量强弱关系取格,如:专旺格、两气成象格、从格等,统归为五行取格法;二是以干支之间的组合关系取格,如:天干一字格,地支一字格、壬骑龙背格、飞天禄马格等,统归为干支取格法;三是以神煞取格,如:金神格,魁罡格、日德格..等,统归为神煞取格法。怎么了?这跟这个有什么关系?”
忽然脑袋里闪过什么,“哦,我懂了,你说这是……”连沉毅盯着我笑了。
“哎,干爸,你怎么知道的?”
“这东西要说常用吧也常用,要说不常用吧也不常用,我在高棉国那会儿,行军打仗时我的军师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