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运看到那座石雕是两个立着的人,身穿曳地长袍,对面而站,四手共同握着一把弯刀,刀柄末端呈环状。两人都张着口,似乎在说话。他说:“这是两个正在争夺刀的人嘛。”
“我又不是瞎子,”聂小倩白了他一眼,“我是问有什么用意!”郝运摇摇头。再看其他石雕,他发现这八座石雕的内容都很怪异,除了聂小倩身边那座双人争刀的之外,还有更离奇的。
第二座石雕是一柄插在地上的剑,旁边伏着只兔子,身上还骑着头猪。
第三座石雕是两匹并排的马匹,这个还算正常。
第四座石雕是两条龙相互缠绕在一起。
第五座石雕是个肚大、底小、口却宽而平的陶器物,旁边站着一只大狗,张着嘴,口中缺了两颗牙齿。
第六座石雕是某站立的男子左手持鼓槌,正在敲击一个很小的鼎状物,右手拢在耳边,似乎听不到声音。
第七座石雕似乎是对夫妇,女人双手抱着个瓦罐,男人则跪在地上,抱着很多柴禾正在往灶膛里送。
第八座石雕是有个人扛着很多大捆大捆的麦子,压得腰直不起来。
“好奇怪的雕像!”宫本纯一郎搂着儿子,“这是什么意思?”
傅观海说:“我从没见过,大家有什么想法尽管讲。”
大家互相看看,没人能答得出来。郝运和秦震互相看看,都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石室中的八个人就这么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没一个有头绪。郝运看到这八座石雕都处在最外圈的同心圆线条上压着,他来到附近那座两条龙缠绕着的石雕,伸手拨了拨上面的灰尘,再用掌拍拍,确实是石雕的,而且都是实心,很沉重。
宫本真美说:“这里有两位老三京的家主,要是你们都不明白,就更不要指望我们了。”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傅丰说道,“我他妈这辈子也没见过,有什么特殊典故吗?又是人又是兽的。”
大家看了半天也没结果,就有些沮丧,傅观海吩咐信徒拿出些面包火腿肠和水,让大家暂时休息补充食物。野人看到大家在吃喝,似乎也饿了,对四名牵铁链的信徒低吼。信徒拿出电击棍作势要捅,野人连忙后退,后背不小心靠在某座石雕上。那个方向是从石室边缘朝圆心,就听从石雕底座发出“哗哗”的响,是石块互相摩擦的那种沉重声音。
聂小倩离得近,她吓了一跳,连忙向旁边跳开。这些石雕的高度都有两米左右,又是实心雕成,每座石雕的重量怎么也得有几千斤,就算野人力气大,也不太可能随便一退就把石雕靠走。秦震走过去,聂小倩下意识再退几步,秦震问:“刚才是动了吗?”
“是动了!”聂小倩说道,“而且是滑动的。”
傅观海连忙说:“看地上的那条线!刚才石雕应该是按那条线的轨迹在动,说明这些线条并不是装饰品,而是运动轨迹!”
宫本纯一郎推推眼镜:“就是说,这八座石雕都可以从最外圈推到最中央去了?”
“试试!”傅丰连忙摆手,四名信徒立刻指挥野人,让他推动这座石雕。
当野人要发力时,秦震连忙说:“先别动!”
但这八名信徒就像没听到,仍然在推。哗——石室中同时响起沉重的巨石摩擦声。傅观海大声说:“停下来!”信徒们这才停住。
傅丰很不高兴地对秦震说:“乱喊什么?他们可不听你的!”
秦震哼了声:“还什么都没弄明白就上手推?万一触动什么机关怎么办?”
“有这么容易就触动机关吗?”傅丰不服气地说。
秦震冷笑:“你以为这是打电脑游戏,死了这局就再来下一局?既然这是先师墨子在几千前就建造好的秘道,当然是机关重重、步步为营。不能随便就动,否则真搞出灭顶之灾,后悔可就晚了!”
傅丰说:“那你有什么高见?”
秦震摇摇头:“没有。”
“没有废什么话?”傅丰瞪起眼睛。
傅观海说:“秦先生的话没错,这可不是旅游,是探险,而且是墨子在战国时期所布的谜局,他老人家最擅长机关机械之术,当然不会随便就让人给破解开,以防被无关人等在无意中开启秘道入口,所以还是要小心谨慎。”
郝运走到某石雕前,伸出双手试着轻轻去推这座石雕,发现这石雕虽然十分沉重,但却很容易就在地面滑动。他立刻收回手,感叹:“也不知道几千年前的古人用的什么技术,几千斤的石雕,怎么会单手就能推动?是齿轮传动,还是链条?”
“有可能是滚动,”宫本纯一郎说,“滚动摩擦力是最小的,但就算石雕底部装有滚轮,几千斤的重物,其巨大的重力也很难轻易就滚动,中国古代人的智慧真是令人惊叹。”
傅观海建议:“我们还是从山海经残片中找线索,请大家都把残片拿出来。”聂小倩和宫本纯一郎互相看了看,都露出几分警惕之色。
“各位,”傅观海见没人动,就补充道,“希望你们明白这一点,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云南哀牢山腹地,我们这几家,从战国时期到现在几千年,都在为寻找‘极乐’而付出终生精力。现在已经这么接近真相,怎么各位却开始畏首畏尾?这是在合作吗?我很失望!好吧,为了表示诚意,我们傅家先拿出所拥有的一块半残片,就放在地上,聂小倩手中有秦家的那块,而宫本先生则有我们傅家的另外半块,三块残片内容合在一起看看。”
说完傅观海对傅丰点点头,傅丰很不情愿地从口袋中取出那个精致的金盒,放在地上。郝运和秦震看了看,立刻认出那就是邓锡给的装残片的金盒。
聂小倩想了想,也从手机腕带中取下那张佛卡放过去。宫本纯一郎笑起来:“好吧,既然大家都这么有诚意,我们宫本家族也不能让人看笑话。”他伸手进内怀,掏出一个纯银烟盒,打开盒盖,放在傅家金盒旁边。
“请秦先生来过目吧,”傅观海笑着,“秦先生年轻有为,记忆力好,而且他们秦家的残片内容早就烂熟于胸,换成别人还得临时现背,那就事倍功半了。”
傅丰不服气:“凭什么让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