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震摇头:“严格来讲不是,你们生存的这个世界只是平行世界中的一个,世界上有无数个平行世界,也许每秒种都有一个新的诞生,它们完全重叠,互相又不影响,只不过人的行为不同罢了。”
看到邓氏父子满脸迷茫,郝运补充道:“也就是说,仍然还有一个世界,你是和头居的老板,而你是富二代,开着豪车四处游荡。”
邓锡哭丧着脸:“凭什么,凭什么我在这个世界?为什么不是有钱的那个世界?”秦震笑着说这都是你们自己的选择,又问邓英俊的现状。
“我啊,在公交集团丰台分公司,”邓英俊说,“这几个月都跟交通局的人出去抓黑车,每个月工资到手六千五。”邓锡愤愤地说北京现在社平工资一万,他儿子才赚六千多,有时候还经常加班,又没编制。常年都不买一件新衣服,总让邻居笑话。
邓英俊有些尴尬:“爸,看你说的,我又不是没衣服穿,总买什么新衣服?”
邓锡难过地用手捂脸:“我总觉得对不起你妈,堂堂老三京的后人,混成这个德性,怎么有脸去见先师墨子?”
邓英俊手足无措,扶着父亲的肩膀劝,又对郝运和秦震使个了眼色,示意两人出去到外面。在胡同口,邓英俊生气地问:“你们到底是从哪儿来的?我爸从来没这样过,你们想干嘛啊?”
秦震问邓英俊:“这附近有没有中国银行?”邓英俊有些发愣,想了想说几条街外有一个。秦震看了看表,说时间还来得及,让邓英俊带上身份证,邓锡把便利店关掉,一起去银行。
“去银行干什么?抢钱?”邓英俊问。秦震让他别多问,赶紧走。来到便利店门口,郝运让邓锡快出来,邓锡虽然不明白什么意思,但还是关了店,大家乘出租车来到中国银行,秦震让邓英俊拿身份证办了张银行卡,再用自己的卡给新卡转账人民币四百五十万元整。
邓氏父子顿时傻了眼,转账后两人拿着卡和凭条看了半天,邓锡问柜员:“我儿子这卡里有四百、四百五十万人民币?”
柜员说:“是啊,有问题吗?”邓锡连续地咽着唾沫,问秦震为什么。出了银行,秦震告诉他们,虽然有可能是平行世界,但你们现在这么落魄,也跟我们的行为有关,这些钱是卖墨子金像得的,我们留了五十万活动资金,如果以后还有剩,也全额给你们,算是补偿。
邓锡拿着卡,手在颤抖:“四百五十万,都是给我们的?”
郝运说:“北京房子可不便宜,这些钱买不到新楼盘,旧楼应该能买个两居室。”
“太好了,爸,咱们也能有自己的房子啦!”邓英俊很高兴。邓锡流眼泪,紧紧把邓英俊抱在怀里。
晚上邓锡请客到那家“阿瓦尔古丽”的清真饭店吃饭,这是他特意选的,就是想看看这个另外的自己开的大饭店在什么位置。站在饭店门口,邓锡感叹:“儿子,你能不能想象一下,在另外一个世界你爸居然在这儿有个饭店!”邓英俊嘿嘿笑起来,说想象不出来。
包房吃饭时,郝运劝邓锡交出邓家的山海经残片给秦震,以免让傅家找到。邓锡哼了声:“残片在我爷爷那辈就丢了,应该是日本鬼子打进中国时丢的。这么多年,傅家都没找过我们的麻烦,可能他们也知道。”
“以前没有不代表永远不会,”秦震严肃地说,“该来的早晚会来,就像我们找到你一样。”
邓锡说:“你是用那四百多万买我们邓家的山海经残片?”
秦震摇摇头:“就算你不给我残片,钱我也会给你们;就算我半分钱也没有,照样会来找你要残片。”邓锡站起来走出包房,又回来拉着邓英俊也要走。
“爸,你们都是老三京的成员,”邓英俊说,“傅家那么有钱,要是让他们集齐残片,是不是就更厉害了?我们现在是在拯救世界吧?”
邓锡哼了声:“拯救个屁,网络看得太多了吧?”父子俩争吵起来,最后邓锡警告邓英俊,钱可以退给他们,但残片的主意不要打,你也不准再跟这两人接触,就当不认识。
离开饭店,郝运问:“现在搞成这样,倒是跟以前那个世界差不多,我们怎么办?”
秦震说:“邓家的事先放放,我倒是想去找我。”
“你要找谁?”郝运以为他说错了。秦震告诉郝运,一百年前不好找秦家人,但现在方便,他要去自己在沈阳北市场附近的家里,把另外那个秦震手中的残片拿到。
郝运连忙问道:“可夏博士说你们不能接触,否则会出大事!”秦震说能出什么大事,老三京的事比天大,我就不信两个秦震遇到能毁灭地球。
“万一呢?”郝运说,“你找玉佩和三块山海经残片不是为了拯救这个世界吗,要是地球毁灭,不是起反作用?”秦震摆摆手说没事。
郝运劝不动,只好跟着秦震回到沈阳。他其实心情也很矛盾,既激动又害怕。激动的是再次回到住了几年的第二故乡,他对沈阳太熟悉了;害怕的是另外一个自己也在沈阳,又想见又不想。两人先找了个旅馆落脚,秦震让郝运出面,去古玩城跟踪“秦震”下班回家,看他是否仍然在北市百货大楼后身的那个房子居住。郝运只好掐着时间,提前闭门半小时来到北市古玩城五楼。看到“寻墨阁”里坐着个年轻姑娘,正捧着手机看韩剧,并不是秦震之前的那个女友。
古玩城通常都没什么顾客,很多店铺已经关门,五楼是古玩城的顶层,人流更少,基本都闭店了,只有“寻墨阁”还坚持着。郝运走到店内,那年轻姑娘看了他一眼,估计看出不是真正的买主,也没搭理他。郝运见里面的卧室门关着,看不到“秦震”是否在店内睡觉,又不好问,只好在古玩城里来回转悠,打算耗到五点再看。
从五楼到四楼再到三楼,郝运心里有事,也没什么看玩意的兴致,只是频频看手表。再次从三楼乘自动扶梯上到四楼,整层都没顾客,只有郝运自己,不对,还有一个年轻姑娘,穿着阿迪的三道杠运动套装,正慢慢地从各家店铺门口走过,似乎在欣赏橱窗内的展品。
郝运觉得很眼熟,正在怀疑的时候,那姑娘转过头来,边走边看着对面的店铺,郝运顿时全身的血都涌上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