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运来到第四扇门前,听到没声音之后推门,惊讶地发现里面居然都是武器,但全是冷兵器,刀枪剑戟之类的,其中红缨长枪跟郝运手中握的这杆一模一样。
第五个房间内都是大大小小的铁轮,中间有圆孔,这些铁轮最大的不过篮球那么大,最小的大概有苹果大小。铁轮有的撂得老高,有的在地上竖着排放,也有散乱放置。郝运放眼看去,这满屋的铁轮少说也有近千个之多。
第六个房间里都是玻璃瓶,大的一米多高,小的只有保温杯那么大,里面泡的全是人的器官,心肝胃肠都有,还有手臂、腿、脚和各种骨头。郝运心惊肉跳,顿想起以前秦震讲过的南京圆易公司地下试验室里那些。他在这些玻璃瓶面前走了走,看了看,发现各个部位的器官都有,就是没有人的脑袋,这还好些,郝运心想要是有人头就更恐怖。
再往前走,走廊在这里就拐了弯,尽头处仍然是一扇铁门。郝运慢慢推开,里面是个很陡的向下楼梯,也很窄,落差距离不足两米,墙壁安着黄色的灯。郝运只好把这杆长枪杠在肩膀上,小心翼翼地下楼梯。来回反复六次,看来是到了三楼。楼梯在这里就没有继续向下,而又是一条走廊,隐约能听到有人讲话。
郝运手里紧握红缨长枪,慢慢沿着走廊向前,右侧有几扇门,但那些说话声似乎是从最前面传出。于是郝运也没再去好奇地偷听和推门,而是继续往前走。当他走到走廊最尽头的那扇门前时,听到里面有人交谈,郝运蹑手蹑脚地来到门前,侧过身体,将耳朵凑近门缝偷听。里面似乎有两个人,其中一人说:“怎么还没回来?”
另外一个人回答:“四个人呢,没那么快解决的。”
之前那人说:“有个好像是物理学家,会不会有人来找麻烦?”
“老办法,让林处长摆平。”
“上次的事他很生气,说舆论已经很不好,让我们收敛。”
“矩子的命令,你敢去违抗吗?”
听到这里,郝运心中一震,对这个“矩子”的称呼再熟悉不过了。他心想,是不是指的南京傅家人?一百年后是傅观海,不知道这个时代的矩子是谁。正在这时,郝运看到他面前的第二扇门被推开,有个男人走出来,手里拿着两块黑黝黝的、像石头似的东西。这人大概五十岁左右,穿着短衣短褂,左眼斜戴着黑色的皮眼罩,好像左眼是盲的。他边走,边对着其中一块石头不停地“喂喂喂”,同时将另一块石头放到耳朵,似乎在听效果。
郝运忽然觉得很眼熟,不是对这个人,而且对这个场景。正在他思索时,这独眼人已经看到郝运,立刻愣住:“你、你是谁?”再看到他手里的红缨枪,更加惊讶。
“不认识我了?”郝运后退两步,顺口胡说。
这人放下手里的两块黑石,表情十分警惕:“你、你到底是谁?”
这时,郝运偷听的那扇门也被推开,一个男人站在门口,穿着白色衣裤,郝运看到他身后屋中坐着个年轻男子,在脱身上的龙袍,正是刚才“太和殿”里坐龙椅的那位。那年轻男子脱衣服的时候也在侧头向外看,当看到是郝运的时候,顿时大惊失色:“怎、怎么是他?快,快!”站在门口的男人有些发愣,年轻男子急得大叫:“他就是刚才闯关的人,快抓住他!”
穿白衣裤的男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撩起衣褂的下摆,从腰带中拔出手枪,左手就去上膛。郝运顿时想起,这不正是那天晚上做的预言怪梦吗?情急之下,他也没多打招呼,冲上两步直接抬左手就用红缨长枪扎。
这长枪足有两米,正扎在白衣裤男子小腹,他张嘴大叫,右手的枪也落在地上,双手握住长枪,浑身都在抖。
没等郝运回过神,那手里拿着黑石的独眼人迅速转身进了屋,“砰”地把门关上,而中枪男子身后那龙袍者也立刻冲过来,用最快速度把门关闭。中枪这人后退几步,靠在刚刚关闭的铁门上,额头全是汗珠,嘴又张又合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说出来。身体慢慢瘫坐在地上,头一歪,不再动弹,眼睛大睁着,从嘴角慢慢流出血来,而那杆红缨长枪也仍然扎在他身体里,枪尾还在微微颤动。
郝运连忙过去推那扇铁门,锁得死死的,怎么也撞不开。再去推隔壁那扇,同样被独眼人给反锁住了。郝运定了定神,看到中枪者身边那支手枪,就过去捡起来,退出弹夹看到里面压得满满的子弹,再将弹夹推进去,拉上套筒。这层总共有五扇铁门,郝运逐个推门,全都锁着,没一扇能推开的。走廊尽头也有楼梯,他握枪下了两层楼梯,对面有两扇铁门,郝运先推左面的,紧锁着,再推右面的门,他以为也是反锁的,没想到一推就开。
出来后郝运惊讶发现,门外是个大餐桌,坐着三个木偶正在“吃饭”,这居然就是刚进大楼的那个大厅,而这三个木偶就是父母和小男孩,但并没看到那女孩木偶。
郝运在大厅里沿楼梯往上走,之前刚进来的时候,只有1号门能进,楼梯通向二楼的门是锁死的。而现在郝运却发现,这扇门也没锁,一推就开了。里面堆着很多木箱,大大小小、高高低低,郝运走到一口箱子面前,伸手打开箱盖,顿时弥漫出浓重的血腥气,他惊讶地发现里面装着很多骨头,有的还带着血肉,腥气熏天,像是一口刚被宰杀之后又分解的猪。
不知为什么,郝运总觉得这不像是猪肉。忽然,他听到从左侧传来说话声,看到那边也有扇门,就小跑着过去,慢慢将门推开一道细缝,里面光线很暗,堆了很多看不清楚的杂物,还能闻到有股烧柴的味道,同时,从斜对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郝运推开门,闪身进去,听到似乎是在争执什么,就蹑手蹑脚循声而去。斜对面有扇门,没关严,露了道缝,就在郝运要过去开门时,忽然听到有急匆匆的脚步声朝门这边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