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文西回答:“人体可不像狗,随时随地都能找来,再有,人体换头的难度要远远大于人和动物的手术,狗是最合适的。因为狗的心率、血压和体温跟人最接近,而且狗的伤口自愈能力也最强,又好找,所以才用了狗。刚才我们不是都谈过了吗,科学研究必须抛弃所谓的伦理,不然就没法搞!只有先用动物做试验,才能进行到动物与人,最后才是人与人!相信我,以我的能力,不远的将来就能成功,到时候中国的前沿医学会上一个大台阶,全世界都得看我们脸色,那多牛!”
看着严文西兴奋的神色,秦震笑笑,严文西松弛了些,走过去拍拍他肩膀:“放心吧,我绝对会对得起你投的每一分钱!对了,你打算先期投多少,五千万?要是可能的——”他还没说完,秦震已经抡拳头打在他脸上。
严文西身体瘦弱,被秦震打出两三米远,还靠倒了墙边的某种仪器。那仪器重重摔在地上,几根电线被拽断,屋内顿时发出连续的滴滴声。严文西捂着鼻子,血从手指缝中流出来,他一时没能爬起,勉强伸出右手,去按墙壁上的一个嵌着方形玻璃罩的开关。
“想得美!”秦震冲过去阻止,但却已经晚了。那开关距离严文西很近,还是被他按到,玻璃罩碎裂,里面有个小小的红色按钮也被按下。天花板上的一个类似警灯的东西立刻开始旋转,并发出忽明忽暗的红光。
严文西松开手,上面满是血,他颤抖着问:“你、你是不是疯?”
秦震过去揪住严文西:“是不是在你这种疯子的眼里,正常人才是他妈的疯子?”严文西还要说什么,从墙壁的开关中传出说话声:“严主任,发生什么事?是你按的警报开关吗?”秦震立刻去捂严文西的嘴,他拼命挣扎,秦震又两拳打在他脸上,把严文西打得半昏不迷。
“怎么出去?告诉我具体的路线,快!”秦震大声说,但严文西不知道是真昏还是假昏,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秦震只好扔下他,转身出了试验室,跑出小厅。那几道用来侦测人体的红色光束并没出现,看来是严进松出的设置。秦震逢门就闯,能开就开,不能开就换地方,就像一只没头苍蝇。
他心里越来越慌,觉得这么闯不是办法,可又不知道路线,只得听天由命。来到一扇金属门前,秦震照样抬右手用黑方石戒指去扫,发出刺耳的“滴滴滴”三声,这是秦震最讨厌的声音,但这已经没有路可走,只好再划两次,仍然不行。
“秦老板,”身后有人说话,“那扇门用红戒指的。”
秦震连忙回头,暗暗叫苦,竟是傅丰。
傅丰身旁还站着傅思琴,她表情愁眉苦脸,双手抱在胸前看着秦震。另有四名身穿白色制服的安保人员手里都拿着电棍,站在傅丰两侧,怒目而视,好像随时都会扑上去的猎犬。傅丰笑着:“真没想到会是这样,我让思琴打听消息,可她却把你给放走了,所以说,女人是世界上最奇怪的动物,因为你永远猜不出她们的想法。”
说完,他转头看着身边的傅思琴。傅思琴没敢回看,垂下头。秦震冷冷地说:“把人头安在狗身上,就是你的馊主意?没想到圆易精密不仅研制医疗器械,原来还在进行人体试验,可以啊。”
“严文西这个笨蛋,”傅丰说,“成天搞科研把自己都搞成傻子了,什么人都相信!不过他的脑子在科研方面倒是绝对够用,刚才你看到的人头狗身怎么样,有没有特殊感觉?”
秦震回答:“当然有,有种想把你的鼻子也打断的冲动!”
傅丰哈哈大笑:“人都有梦想,不然跟咸鱼没区别,周星驰这话没错。我还想成为世界首富,把全世界都买下来,全世界的女人任我睡呢,也是梦想。刚才听严文西说带你看了不少东西,那今天对你来讲应该是永生难忘的一天,可惜恐怕你不懂。”
“姓傅的,研究这些恶心东西,到底想搞出什么样的名堂?”秦震厉声问道。
傅丰说:“你指那些人体?当然是科学研究!要不然人类怎么进步?全靠我这种既有胆识、又有能力的天才企业家啊,难道靠你这种古玩店的小业主?”
秦震哼了声:“违法又违人伦,你也不怕遭报应?”
傅丰哈哈大笑道:“我又不信佛不信教,那都是用来麻痹人的精神鸦片,我只信两样,钱和权力,当然最主要的是钱,有了钱就有权。”
到现在,秦震才百分之百地确定,傅思琴并没有给自己设什么圈套,而是真真正正地想帮自己逃走。他万没想到,这个傅丰的堂妹居然吃里扒外,帮自己逃走,是什么原因?但恐怕已经没机会知道她的真实想法,傅丰再次把自己抓到,应该已经没耐性再问什么,而要直接动手术了。
“属你最蠢!”傅丰转头骂傅思琴,“居然敢放走他,就不信我往死里惩罚你?”
傅思琴说:“他、他答应过我,不会再来找我叔叔的麻烦”
傅丰急得不行:“死人会去找谁的麻烦啊?我说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他在这里是必死的!”
傅思琴回答:“怨气大的人,死后也会显灵出来。”傅丰很有些哭笑不得,连旁边的几个工作人员表情也有些忍俊不禁。
“居然还把那么贵重的红宝石戒指送给他,脑子抽风吗?这么贵重的东西,给个要死的人有什么用?红宝石可禁不起高温焚烧!”傅丰板起脸,又对秦震说,“把戒指交出来!”秦震哼了声,从左手中指撸下那枚戒指,就要抛给傅思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