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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同睡

    每天三顿都有人送饭,次日傅思琴并没来,不知道为什么,这让秦震有些不习惯。到了晚上,送饭的来了,这里的饭菜都很难吃,让秦震甚至觉得是不是给那些动物吃的,要真是这样,说明这些动物伙食还挺好,但给人吃就太差劲了。可今晚不同,秦震惊讶地看到居然有一份大肉丸子,这不是传说中的红烧狮子头吗?味道闻起来很香,像鲁菜风格。秦震吃了两口,眼泪差点儿没下来,居然还不错。

    “行啊,宁当饱鬼,也不做饿神!”秦震大口地吃着,心想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天,吃着吃着,他叹了口气,又想起当年在南京开会后,莫名其妙出车祸死去的父亲,和留在南京傅家的母亲。想到这里,他就觉得堵得慌,饭也咽不下去了。

    小房间里的灯是准时关闭的,秦震全身上下所有的东西都被没收,包括那条能藏暗弩的皮带,衣服和裤子也被换掉。他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但凭借生物钟,总觉得时间应该到了,怎么灯还亮着。正想着,小房间的金属门发出“滴”的响声,傅思琴走进来。

    “红烧狮子头是你帮我申请加的吗?”秦震笑问。

    傅思琴没回答,只默默地坐下。在她坐的时候,秦震看到她脸部不由主地抽动,用右手捂着侧肋慢慢坐在地上。秦震心想可能又是加强版的苦肉计,但看到傅思琴那张眉眼中似乎带有几分痛楚的脸,心想如果真是苦肉计,那她的演技还真好,或者是假戏真做,才能达到最佳的效果。

    秦震问:“傅丰有没有对你这个妹妹没完成任务很失望?”傅思琴并没有掩饰的意思,点了点头。

    秦震倒有些搞不懂了,如果她的目的真是要套话,起码也属于没怀好意,被自己这么问,总得找几句借口吧,怎么会如此直截了当地承认。他觉得要么是这个傅思琴很反感这样做,要么就是已经习惯,无所谓。

    “不管怎么说,感谢你加的菜。”秦震说,“但还是那句话,我这什么也没有。”

    “明天我不会再来了。”傅思琴说道。

    秦震说:“是吗?看来明天就是我的死期了啊,搞不好就是今晚呢。可惜,临死前就吃了这么一顿红烧狮子头,不过总比什么都没有强,得谢谢你!”

    傅思琴勉强地笑笑,从手上摘下一枚戒指,递给秦震:“这是我十八岁那年妈妈送的,说我已经是成年人,可以拥有这个世界上更美好、更有价值的东西。我希望把它送给你,以后如果你愿意戴上它,看到的时候也许还会想起我。”

    看着这枚戒指,秦震有些愣:“这是干什么?我都快死的人了,还扯这个有意思吗?再说,就算把戒指送给我,我看到它也不见得会想起你,为什么会想?你跟我无亲无故、无冤无仇,别看我知道你的名字,但我们还是陌生人,没半点儿交情,咱别煽情行不?”

    傅思琴似乎有些尴尬,但还是把戒指更向前递过去。秦震不太高兴,但看到傅思琴眼中充满了哀求,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这个傅思琴并不讨厌,总不能打骂吧,于是只好随手拿过戒指。戒指的指环明显是铂金,上面嵌着一颗雕成枫叶的红色宝石。雕刻得非常精美,枫叶三片叶脉有两片是断的。这戒指不但精致,而且还带有奇特的幽香。

    秦震开古玩店多年,虽然不卖珠宝,但也对这方面是半个行家。他把戒指对着光稍微转了转,就知道是真正的红宝石。红宝石价格远超黄金,相当名贵。秦震心想,傅观海是大老板,而傅思琴是他侄女,也就是傅观海兄弟的女儿,亿万富翁的兄弟也不太可能是穷鬼,所以傅思琴妈妈送给女儿的这枚戒指是红宝石也不奇怪。

    秦震没明白,为什么傅思琴要送自己这枚戒指?他一面看着这戒指,一面笑着扔给她:“算了吧,到时候我送了命,戒指也会被傅丰连同尸体像死狗似的扔掉,对了,搞不好直接把我喂给这里的动物了,多可惜!要是到时候戒指还得取下来,那何必折腾呢?在死人手指上戴过的戒指,你还能再戴?”

    “人来到这个世界上不容易,”傅思琴出神地看着墙壁,“像我过得这么痛苦的人还都活着,你为什么非要死呢?”

    这话让秦震发了呆:“不是我非要死,而是你们傅家人一直希望我死啊!都这时候了你还装什么糊涂?难道傅丰取出我体内的残片还能把我放了?真逗。”也许是气的,秦震觉得头有些发晕,胀乎乎地难受。

    傅思琴回过神:“对不起,其实,很多事情都是早就注定好的,有时候由不得你不信,只希望你以后记起我的时候,能少一点记恨,多一点怀念。”

    听着这些没头没脑的话,秦震有些哭笑不得,他说:“我这人最讨厌煽情,之前就说过了,你有什么话能不能直接说,非得拐弯?是不是言情看得太多?”傅思琴笑笑,没回答。而秦震却觉得越来越晕,就像严重低血糖。他用手扶着额头,心想肯定是那顿饭里有猫腻!但又觉得不应该,自己早就是阶下囚,是杀是剐已经随人家便,有必要这样吗?他眼前发黑,扶着墙壁想站起来,但根本做不到,眼前的傅思琴也越来越模糊,终于看不到了。

    再醒来,秦震的头还是很疼,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而旁边似乎有人。侧头一看,居然是傅思琴,此时她就躺在自己身边,身体与自己紧紧相挨,静静地看着墙角,偶尔眨眨眼。秦震立刻坐起,见两人衣服都穿得很整齐,他仍然很生气,难以置信地问傅思琴:“你非得这样?”

    傅思琴也慢慢坐起来:“谁让你什么都不知道,要是说点儿什么,至少能死得不那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