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了半天,是我把位置记错了,”郝运戴上表,“还以为这隧道里什么都不对呢。”
三人又继续走了几百米,忽然邓英俊说:“那是什么东西?是不是郑龙的?”大家走过去看,又是一块手表,灰黑色尼龙表带,很像郝运的。他捡起来看,竟然跟自己戴的这块一模一样。
吴强问:“你你刚才放放了几块手表在地上?”
郝运失笑:“有谁出来戴两块表吗?我又不是表贩子!”摘下手腕上的对比,两块表没有任何区别。邓英俊说肯定是你忘了,你有两块,一个是备用的。郝运赌咒发誓只有一块。
这时吴强说:“像像卡西欧这种名名牌手表的表壳背面都有流水号,这种编号是唯唯一的,你看看就就知道。”郝运连忙将两块表翻过来看背壳,流水编号也完全相同。
“我就知道有这种事!”邓英俊又开始哭丧着脸,“咱们现在就是进到另一个时空,所以才又找到一块表,而刚才那块表是之前那个时空!”他越这么说,郝运心里就越发慌,看着找到的第二块表,怎么看都觉得害怕,很想扔掉。吴强让郝运快把表戴在右手腕上,催促大家继续走。团队最怕恐慌,因为这种情绪会传染。
继续走几百米,三个人都停住脚步——又看到有块表在地上。
郝运弯腰把表慢慢捡起来,手都在发抖,没错,还是这块卡西欧e系列表,灰盘黑尼龙带,双时区显示,还有温度和湿度功能,带指南针这怎么又出来一块?郝运额头开始冒汗了,邓英俊把表抢过来,又让郝运把那两块都摘下来,三块并排放在一起,就像三胞胎,不光背面的流水编号一样,就连表盘内的秒针位置和跳动频率都一致,三根针非常整齐。
“又换了!”邓英俊大喊着,“又是另一个时空!我们永远都出不去,日你大爷的,我们都被困在这儿啦。”他用力把表摔在地上,表盘顿时七零八落,里面的零件和指针到处都是。郝运沮丧地蹲下,握着手表的拳头抵住前额,不停用力捶着。
邓英俊又问:“我们能不能别走了?”
郝运有些生气地说:“不走就在这儿呆着吗?我宁愿累死也不想活活饿死。”吴强建议让邓英俊留在原地,他和郝运继续寻路,随时观察对方还在不在。
没想到邓英俊还是不同意,紧紧抓住郝运的胳膊:“郝老板啊,你们可不能扔下我!要是你们什么时候又撞到一个邓英俊,身后还有另一个,那可就糟啦!就算能回去也不行,我爸非疯不可,俩邓英俊到底谁是他儿子?谁继承家业?我也不能同意啊。”听着他的话,郝运和吴强都忍不住笑起来,郝运将两块表分左右戴好,俩人把邓英俊共同架起,继续往隧道前面走。
“也行,”邓英俊自我安慰,“要是走几百米都有块表,攒个千八百块的,如果我们能出去,这些表在淘宝也能卖笔钱不是?他妈的来吧,越多越好!”
郝运笑着说:“邓老板的话说得倒很爷们,不过你这身体比得了疟疾抖的还厉害,到底是怕还是不怕?”邓英俊白了他一眼,说废话,你不害怕吗?你不怕胳膊怎么也在抖,郝运说我其实没怎么害怕,就是有些恐惧。
三人边说话边往前走,但再也没发现有新的手表。大概已经走出四五公里远,隧道仍然没有尽头,但也没再遇到什么奇怪的事。忽然面前出现岔路,一左一右的两条隧道,角度均匀。郝运连忙说:“你们看,那里有岔路!”邓英俊和吴强也都看到,连忙加快速度跑过去,两条隧道就像复制出来的,真是一模一样。这下三人可犯了难,怎么走?
“真他妈缺德!”邓英俊骂着,“这谁设计的,难道不知道我有选择障碍症?”
郝运说:“设计者要是知道,估计就会设计出三条路了,让我们仨都蒙。”
邓英俊摇头:“一看你就不懂选择障碍症,对有选择障碍症的人来说,两个才犯难,超过三个反而没事!”大家开始商量,邓英俊转了转眼珠,说只走一条路还是不妥,因为不知道哪条是对的,所以他建议跟吴强一路,郝运自己走另一路。
看着他的表情,郝运心想,如果没猜错的话,邓英俊的想法是不管哪条路走对,都会有人回来通知对方,而要是让吴强单独走一条,假设那是条生路,吴强也许不见得愿意回来找两人,因为怕出意外,有可能直接逃走。要是自己走对了路,毕竟跟邓英俊有些交情,也许会回去找他。
开始两组,就按邓英俊的提议来。开始选边的时候,邓英俊真是选择障碍,选了半天也没拿定主意。最后他问:“有没有硬币?”吴强摇摇头,说只带了纸币。邓英俊挠着脑袋,急得在地上来回走个不停。
“有这么难吗?”郝运不理解。
邓英俊烦躁地说:“废话,不然还能叫选择障碍症?”他用力搅着头发。郝运从吴强背着的背包里翻了半天,看到有邓英俊的钱包,就让他拿出一张信用卡,往天上一扔,看掉下来是哪面。
先约定好正面是左,背面是右,邓英俊大喜,觉得这是个好办法,刚要扔,又说:“为什么非得正面是左而背面是右?不行,反过来吧。”吴强连忙说随你。邓英俊马上又改主意,说还是正面左背面右的好。就这样,他反复否定自己,郝运和吴强都很无语,最后邓英俊让郝运和吴强干脆猜拳,谁赢了就谁先选边。
这就方便了,这两人都没有选择障碍症,最后郝运胜出,他想了想,选了左边那条。邓英俊连忙问:“你这么快就选好啦?有什么窍门?”
“哪来的什么窍门!”郝运失笑,“我是左撇子,所以就选左呗,不然怎么办。”邓英俊这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