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英俊笑起来:“没事儿,黑妞听话着呢,只要我不发话,比猫老实。”说完从狗身上迈过去进了屋。秦震和郝运互相看看,都让对方先进,谦让了半天也没结果,最后邓英俊只好把狗叫开。
郝运问:“这狗很听你的话吗?”邓英俊说当然。郝运又问如果你下令让它攻击谁,它是不是二话不说,谁都得咬。
“那敢情啊!”邓英俊说,“上次几个朋友来我家开party喝酒,有个关系不错的哥们喝多了跟我拌嘴,朋友没拉住,他就给了我一拳,打在我胸口,其实根本没多大劲儿。我还没说话呢,黑妞上去就是一口,把那哥们大腿都给咬穿了,在医院溜溜住俩月。”
郝运和秦震互相看看,秦震说:“看来我俩千万不能碰你,开玩笑也不行。”邓英俊大笑,说只要你俩不打我就没事。
这别墅非常豪华,光卧室就六七间,地下室还建有酒柜和桌球室、视听中心等。坐在客厅沙发上,郝运感叹:“大家都是人,看你这日子过的,不能比啊,羡慕嫉妒恨!”说着随手拍了邓英俊肩膀一下。那条卧在旁边的黑贝忽然立起上身,双眼盯着郝运看。把他吓得魂都飞了,紧紧抓着邓英俊的胳膊。
“你别抓他,不然那狗以为你还要动手呢,快松开!”秦震说。
郝运很紧张,死也不肯松开,黑贝站起来,慢慢朝郝运走过去,浑身的毛都立着。郝运说:“快救我,别让它过来!”
邓英俊说你松开就行,可郝运越紧张就越抓得紧,最后狗已经走过来,邓英俊只好过去抱着狗脖子,笑着说没事。郝运瘫在沙发里不敢动,秦震看着他,低声说:“哥们,我看咱们还是早点睡觉吧,我丢不起这人。”可邓英俊不同意,他似乎还没有喝够,又拉着两人到地下室继续喝洋酒。秦震推说有伤要先休息,用邓锡给的外伤膏涂完伤口就去睡了,郝运倒是很兴奋,没什么睡意,同时也想跟邓英俊搞好关系,于是就跟他在地下室边喝酒边打桌球。他球技跟邓英俊差不多,也算棋逢对手,两人倒玩得挺开心。
郝运问:“我说英俊的帅哥,你说你老爸的名字有‘赚钱容易’的寓意,为什么?”
“嘿,你这人真够笨的!”邓英俊回答,“锡字怎么写?金加易,不就是来钱容易嘛!”郝运这才明白,心想当初父母给自己起名字时也算煞费苦心,用“郝运”谐音“好运”。以前他总觉得没效果,现在看来真有,这不,玉佩卖二十万,自己瞬间就能在县城买房。忽然又想起不对,这钱还得给大鹏治病,顿时又泄气了。
邓英俊问郝运双鱼玉佩是怎么得来的,他说:“我也不知道,我爷传给我爸,我爸再传给我。”
“听秦震说你爷爷是科学家?”邓英俊问。
郝运说:“地质学家,年轻的时候在新疆乌鲁木齐地质局工作。”邓英俊羡慕地说我就佩服有文化的人,那你肯定也是高材生。郝运干咳两声,说凑合,却没敢说他只是个本科生,还挂了好几科,差点儿没能毕业。
为了岔开话题,郝运问这别墅多少钱。邓英俊把黑球打进洞:“没多少钱,当初我爸买的时候一平才一万多。”
“那现在呢?”郝运问。
邓英俊说:“上个月还有个中介来找我,问卖不卖,说是王菲的经纪人来打听想买,她就喜欢这地方,离亚运村近,而且还不想买新建的,非要一期不可。正常价七万五一平,要是我想卖,能给到八万五。”郝运没接茬,前几天秦震给了他二十万,他已经激动得两晚没睡,可对邓英俊这种有钱人来说,这些钱只是他这几百平大别墅的其中两米半,到底够给那条大黑贝睡觉用。
别说,邓锡老板给的那个药膏真灵,就一夜的功夫,秦震发现他腹部的伤口已经没那么疼,而只是发痒,看来是在长肉。第二天清晨,邓英俊要打电话帮秦震和郝运订飞乌鲁木齐的机票,秦震拒绝了,但郝运很主动地把两人的资料发给邓英俊,说是客随主便,让他安排。吃过早饭,邓英俊开着保时捷在街上行驶,边开边听着震撼的汽车音响,简直比电影院效果还好,都是迪吧那种舞曲。邓英俊的身体跟着左右乱晃,让人觉得他随时都能跟着车飞起来。
郝运和秦震头都大了好几号,但又不好意思说什么,毕竟也是朋友,而且还花了机票钱,忍吧。“等你们从新疆回来,别忘了给我打电话,我开车接你们去!”邓英俊点了根烟,吐烟圈说。
半路邓英俊停车到路边去卫生间,秦震埋怨郝运:“我说你能不能别这么贪财?机票自己不能订吗,非得让邓英俊出钱?他老爹坐视不管,我可不想花邓家的钱,你又不是没有,我不刚给你转过去二十万吗?”
“那是卖玉佩的钱,”郝运解释,“是我自己的,路费算额外支出,所以得省着花。反正邓家有的是钱,这都不到他们家小半平米房子。”秦震还想说什么,又算了。
保时捷驶进顺义,某路口前面亮着红灯,邓英俊开始减速。
一辆黑色依维柯商务车从左侧路口开过,速度非常快,直直地拐朝保时捷撞过来,等邓英俊注意到的时候,眼看着就要撞上。秦震大叫:“踩油门!”邓英俊下意识将踏板踩到底,保时捷这种车的加速性能非常好,瞬间就从三四十公里提升到过百。那辆商务车计算好了保时捷的车速,本来打算撞到对方车腰,再继续往前顶到路边逼停。没想到对方突然加速,结果只撞到后车门处。但也把保时捷撞得在地上打了好几个转,车窗玻璃粉碎。
而那辆商务车也没能刹住,反而冲向路边,越过路边石撞在大树上。路口处好几辆行驶中的车左右乱躲,险些互相撞在一块。
秦震和郝运的头都受了些伤,邓英俊没系安全带,头也狠狠撞在左车窗上,流出的血染红半边脸,又被方向盘弹出来的气囊牢牢挤住,动弹不得。秦震勉强回头看看那辆依维柯商务车,车头顶在树干上,前挡风碎得到处都是,里面的人也没动,看来伤不轻。他想推开车门,但没动,郝运用脚踢开右侧车门,把半昏迷的秦震拽出汽车。
“怎么回事?”郝运看着那辆商务车,心里在打鼓,不知道是普通肇事还是门生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