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作为一个县级市,其面积约为上海的一半,这就说明临安本身是不小的。
作为浙江的一颗明珠。临安一直都在五行宗的掌控之中,当然,这其中的变迁也并非是一时形成,早些年临安是处于茅山的掌控之下,其实基本江苏和浙江大部分的地域都属于茅山的势力范围。道门双山之霸道可见一斑。
一直到了南宋年间,茅山的势力处于衰退阶段,终南山来人,取了临安一地,坐而和茅山谈判。要临安这一地作为发源地,此人自称天三上人。手持一枚雷火五君符,茅山当时五老闭关,是让下面的弟子去谈。最后自然是动了手,不过没有死斗,因为确实不敌这天三上人,雷火五君符也确实打了茅山几个弟子够呛,这临安也因此落在了天三上人手上。
茅山五老出关,自是不干,五老之一,齐丞下山来访。和对方于密室之中相见,谈了一炷香的时间,接着双方大笑着走了出来。
之后茅山再没来找过麻烦,到底这密室中他们谈了什么,却是很少有人了解。天三上人之后便建立了五行宗的根基,传授五行正法,开坛立派那一日,声势非常浩大,根据一些文献记载,据说天空乌云滚滚。先是雷部一众虚影闪烁,天雷落地,却是点了法坛上的蜡烛。再是火德星君,水德星君,画像灵动,异彩生辉。之后天空焦木奎,赵元帅骑虎而来。
让很多当时参加观礼的圈中人也是大呼惊奇。
天三上人于明末清初羽化,羽化之日尸首飞升不见,很多人都说,他其实是化仙而去。之后五行宗便交给其当年的五个弟子打理,分别就是五行宗五脉之魁首,也由此展开了五行宗百年来的内斗。
所以,圈中有很多人笑传五行宗早已是昨日黄花,溃败的不成样子,其实说这话的人其实也没有多大见识,如果一个这么大的门派真的已经衰败,早就有人上门来压,可五行宗这些年不照样是广收门徒,香火鼎盛吗?
我们一行人到了临安,没有急着上五行宗的门,当然不急的人是我,虎哥他们还不知道我的安排,在宾馆里讨论着怎么救人。(无弹窗广告)
我一直坐在沙发上没有吭声,周忻很细心,她一早就发现我似乎状态不对劲,便走到我的身边问道:“万林,有心事吗?”
我一个愣神,抬起头来看见周忻的脸,摇了摇头道:“没有啊,只是有点累了,我先去睡一会儿。”
自顾自地站起来,回了自己的房间,身后的讨论声渐渐平静,大家看着我,显得有一些疑惑。
“最着急的不应该是万林吗?怎么这么安静?”“是啊,一路上在车子里也没有听他多说话,可能是真累了吧?”“我们先讨论,等出了结果告诉他,他这一阵子的确是够累的了。”
缓缓走过黑色的长廊,脚步很轻,我背着手,身影有一点消瘦,地面上的影子被拉的很长。
狮王和妖帝差不多一天后到临安,所以,明天才是真正进攻的机会,也是真正进攻的时机,当然,即便有狮王和妖帝的帮忙,对方毕竟是五行宗和巫族,我不希望他们冒险,所以,这一次我决定单刀赴会。
临安的夜里,路边的排档中,我们包了两桌,大齐一边喝酒一边大声地和虎哥互相调侃,四周的妖脉兄弟也可能是喝多了,大声呼喊,一时间特别热闹。
有时候,不一定是在高档的饭店里吃饭才会显得有家的气氛,也不是一定要在一个菜上千元的西餐厅里吃饭才开心,像这样,和家人朋友们围坐在夜里的排档边,吹着夜风,吃着廉价的食物,喝着酒高声谈笑,其实反而更让人高兴。
而这也将是我和大家吃的最后一顿饭了……
默默地喝着酒,望着夜色渐渐深沉,身边的声音开始遥远,丫丫坐在我身边,忽然轻轻地用手勾住了我的胳膊,我低头看去,小丫头已经睡着了。
我轻轻地撩开她额前的碎发,露出一张白白嫩嫩的小脸,吃那么多肉居然还轻了好几斤,我想到这里不禁笑了。
大家都喝多了,我和几个妖脉不喝酒的兄弟将众人抬回了宾馆,房间内,看着沙发上,床上,四仰八叉躺着的众人,我再看了看墙上的钟,还有两个小时就天亮了,我也该出发了。
伸手从腰包里摸出一叠昏睡符,默默念了咒,以法力加持在灵符之上,这是为了加强灵符的能量。
却在此时,我听见躺在床上的丫丫嘟嘟囔囔地说道:“大哥哥,我们一起去救人,一起去救婆婆,救荀彻大哥!”
这是小丫头的梦呓,我不禁莞尔,轻轻地抱了抱她,低声说道:“不用你来救,有大哥哥呢。”
第一张昏睡符贴在了她的额头上,这张昏睡符至少有24个小时的功效,12个小时之后会自动解开。
随后我伸手一洒,灵力飞旋,昏睡符一张接着一张贴在了地上和四周每个人的额头上,让这里的每个人彻底陷入深沉的睡眠中。
随后转身离开房间,出了房门却看见周忻站在走廊上,面对着我,我笑了笑说道:“我还在想怎么会手里多出一张符,原来是你没在里面。先睡一会儿吧,马上要天亮了。”
“你真的要一个人去吗?这不是送死吗?”
周忻开口问道。
我笑着摇了摇头,没说话,只是径直往前走,在经过周忻身边的时候,她猛地拉住了我的手臂,想要开口,我却以迅雷之势猛地将灵符贴在了她的额头上,周忻想伸手将灵符撕下来,可已经来不及了,她抬手的一刻,灵符已经发动,顿时陷入了沉沉的梦中,最后呢喃着说道:“别一个人……”布扑私巴。
我轻轻地将她抱回房间,看着一屋子的人,微笑着说了一声:“再见。”
关上门,拿着我的黑馗,腰间插着巫器,腰包跨在胸口,此时的天空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候,此时的临安街头一个人都没有,只有那一盏盏不会说话的路灯和地上泛着光晕的灯影。
五行宗大本营,门前一对石狮子显得特别高大,红金两色的围墙后面是巨大的道观,匾牌上写的并非五行宗,而是:天三道观。
这是一种隐藏,也是对天三上人的缅怀。
门口站着两个守卫,此地其实已经差不多离开了临安的地界,算是远郊了,门前的守卫看见我后不由地冲我喊道:“要上香等明天早上七点再来,现在还没开门呢。”
我没说话,默默地拔出了巫器,低着头缓缓走了过去。
“喂,你这人怎么回事儿?没听懂我说的话啊,还没开门呢,你来干什么啊!”
门卫有些烦躁地喊道,刚刚他们还靠着墙在打盹儿,被这么一闹觉也睡不成了。
我走到门口,猛地举起巫器,默然而快速地念咒,随后将巫器对着五行宗一点,五行宗地面立刻摇晃起来,紧接着一条条黑色的立柱从地下冲了出来,这些黑色的立柱并非是土地,而是木头,是以巫力幻化而成的黑色木桩,破土而出后,整个五行宗就像是被地刺捅穿了似的,巨大的动静也让五行宗内部大吃一惊。
两个门卫更是吓了一大跳,吃惊地看着我,喊道:“你,你是什么人?”
我没有回答而是一枪将五行宗的匾牌打了下来,再一枪将木门给打穿,随后冷漠地说道:“你们可以进去通报了,就说,妖脉万林来要人了。”